她视线落到他怀中的阿笙身上,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矜持地点了点头。

阿笙伸出两根手指头,点上甫怀之两边唇角,“安之不要笑了,这样不好看。”

“这副画,是我摹的。”

他比自己想的年轻许多,听闻他有二十五六了,但看着像是刚过束冠的年纪,皮肤确实有些苍白,但是不胖,反倒有点少年人的瘦削。眼睛细长,鼻梁挺直,薄唇,五官分开说是个薄情相,但合在一起却给人感觉很和气,神情似乎一直是笑的,嗓音又轻缓又温柔。

甫怀之也终于动了,他扣住阿笙的后脑勺,吸住她的舌尖,将那梅子的汁水在两人唇齿的碾磨间榨出来,再把果肉一点点推到阿笙口中。

等回过神,才发现身边是甫怀之。

皇帝震怒,直接摘了邓成德的乌纱帽,将人投入大狱。潞王被责罚办事不利被关了禁闭一个月,甫怀之则因为邓成德求情而罚了半年俸禄。

“阿笙!”

“你后悔吗?”

这种焦躁在某个不确定的瞬间之前,是缓慢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积累,而在某个瞬间之后,成了一种包裹着他的铺天盖地的情绪。

阿笙意识渐渐清明过来,她趴在甫怀之怀里,小心翼翼瞥了潞王一眼,见他身姿高大,有点害怕,往甫怀之身后躲了躲。

若是柳妈听到主动招呼的阿笙,大概会狠狠夸奖她一番。可惜如今面对她的是夜里没睡好又头疼难消的甫怀之。

阿笙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下午午休起来,阿笙又去找了两圈柳妈,没找到,自己呆在屋里玩了一阵子,整个下午都没有出门。

甫怀之从怀里掏出一小袋花生糖,他挑了颗糖霜裹得最厚实的递到阿笙嘴边,阿笙张口叼住,试探着嚼了嚼。被甫怀之坑的多了,她也长了记性,知道他给的吃的,不全是好吃的。

柳妈不过是打了个盹儿的功夫,醒来就发现阿笙不见了。她心里头一慌,赶忙穿起外衫出门去寻。

阿笙的发带上的球球丢了好几日了,柳妈却一直不带她去找,还拦了她进书房,她对此念念不忘。今个儿柳妈午歇,她醒的早,趁着柳妈还在睡,便自己偷偷摸进了书房。

皇帝今日似乎有什么喜事,听人奏禀政事时甚至没有不耐烦。倒是潞王,心不在焉,甫怀之余光瞥到他几次晃动身体,似乎想上前奏本又有所顾忌。甫怀之微不可见皱了下眉头。

阿笙还在哼唧,指指自己头上,又指着书房,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傻到什么程度?稍有愚钝?”

“回大人话,还有两副。”

“可不是,这傻子也比咱命好啊。”那婆子似乎没听出柳妈言语中不虞之意,叹了句命苦,便去了隔壁院子。

“去煎一副药。”甫怀之道。

章宗写了一手好字,平时也多爱现,他推敲一阵,没空口念出来,提笔填了首仆算子。

“等下。”甫怀之拉住她的腕子,“谁教你这样吃饭的。”

“下官亦有耳闻。”窦太医拱手。

夹袄大概整个冬日加春日都不曾换洗过,甫怀之给阿笙褪下衣物,便嫌弃地将东西扔到了地上,又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二林在旁边急了,冲上车来帮主子解困,马车内狭小使不上力,两个大男人碍着分寸,倒制不住个小姑娘。那小傻子东躲西躲,扯得甫怀之跟着她东倒西歪。

阿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前她也受过不少这样的围攻,总是要等人散了才能停下的。但刚刚欺负她的人现在还在她身边跪着,危险还没解除,她继续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第2章阿笙

“大人找我做什么?”明春心里没谱。

甫怀之侧过脸,好半天没答话。燕秋抬眼偷瞄,瞅见他皱了眉,但再一看,似乎刚刚是她花了眼。他还是如往日一样,眼下一道弯弯的笑纹,面上天然三分笑意。

打破这份尴尬的是阿笙,她气鼓鼓地跑过来,抓着甫怀之,没前没后的一句,“不要上药。”

“阿笙怎么了?”甫怀之柔声问她。

阿笙解开自己的衣带子,扒拉着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肌,上面一道刺眼的红痕,长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云婉呀了一声,背过脸去。

甫怀之为阿笙把衣裳先穿好,抱歉道:“云婉小姐,怀之先行告退。”

等人走远了,云婉有些怅然若失地转过头,看着甫怀之环着阿笙的背影离开。以云婉的手帕交各家而言,她一直以为自己家中爹爹对娘亲敬重有佳,便是最好的夫妻了,妾室以美色侍人,多半都被当成个玩意。

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