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叫声接连不断地传进夜勋的耳朵,他的心越揪越紧,眼里闪过的心疼劲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门外的芷芯早已经痛得冷汗直流,她后悔了,不应该随便挑起狗皇帝的怒气,更不应该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这种锥心的疼痛让她恨不得直接一刀了结了自己还痛快些。

宁可受杖刑也要出宫

宁可受杖刑也要出宫

宁可受杖刑也要出宫

原来梃杖不是打屁屁,是打身板,这一棍子打下去就几乎要了她的小命了,三十大板啊,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呜~~~侍卫大哥啊,我没有得罪你们吧,干嘛下手这么狠?”虽然已经痛得没有了力气,芷芯还是忍不住控诉道,想想还是怪他那个混蛋老哥,是不是想当国舅想疯了,竟然把她丢给了这没人性的狗皇帝。

“对不起了,皇后娘娘,皇上的命令,卑职不敢怠慢。”侍卫边打边说道。

“可……可狗皇帝只说梃杖三十,没有说让你们打这么重啊,你们就不能打轻一点吗?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死板的人。妈呀,我的背啊。”

夜勋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她挨完那三十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这让他啼笑皆非的话。

也只有她才会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挑他的语病,还有心情去指责别人。

“停下吧。”走出门去,夜勋朝侍卫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皇上。”

侍卫们正要退下,却被芷芯给叫住了,“等等!”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还……还有十五杖,继……继续打完。打完之后,我就……就可以出宫了。”芷芯咬紧牙关,对侍卫们说道。

她的话让夜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怒气再一次被挑起。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想着出宫,十五杖都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她为了出宫,竟然还要继续打完那剩下的十五杖。

“霍芷芯,朕再问一次,你宁可受杖刑也要出宫?”压着最后那股怒火,夜勋冷冷地开口道。

芷芯抬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夜勋的脸,只是,那股一定要出宫的信念还是让她咬紧牙关,艰难地开口道:“是,我要出宫,我不要当皇后。剩下十五杖,继……继续吧。”

夜勋铁青着脸,看着脸色早已泛白的芷芯,对侍卫下令道:“继续重重地打!”

“皇上……”夜勋的命令让侍卫瞪大了双眼,皇上明明舍不得,怎么还下令,这剩下的十五杖打下去,皇后娘娘的小命还能保住么?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倔!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倔!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倔!

“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朕打。”夜勋几乎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听着,少一杖,轻一杖,你们十倍补上。”

不是吧,狗皇帝这么狠。芷芯认栽了,她真不该倔,可是倔都倔了,十五杖都挨了,现在要是求饶,那她十五杖不是白挨了么?坚持下去吧,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她伸手,咬住自己的手臂。

侍卫们听夜勋这样说,各个都手下不留情,皇后娘娘,对不起了。

十六杖,十七杖,十八杖……每一杖都让芷芯差点昏厥过去。侍卫大哥啊,你们真是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啊,你们就不能重重地提起来,轻轻地打下去么?

夜勋看着芷芯紧咬着手臂,连叫喊都省了,冷汗跟眼泪一起顺着脸颊流下来,让他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倔!

淡黄色的真丝外衣上已经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色,芷芯痛地连咬住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撑住,撑住,还有三杖,三杖之后就解脱了。三,二,一。

停了,终于停了。背啊,她的背啊,继续打下去,脊椎都要断掉了。

她艰难地将头抬起来,带着朦胧的双眼看向面前的夜勋,无力地说道:“三十杖打……打完了,君……君无戏……”下面那个“言”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该死的,还是这么倔!”夜勋心里难受地皱起了眉头,跑到她面前,抱起她,对侍卫们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宣太医。”

说完,抱着她跑进殿内,“芷芯,醒醒!霍芷芯,你给朕醒过来!”

夜勋忽然开始害怕起来,自己气得失去理智的命令会不会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小命。他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下的命令感到后悔。

“霍芷芯,你为什么要这么倔,为什么一定要出宫。”夜勋抓着芷芯的手,言辞间带着几分无奈跟连他自己都无法注意到的心疼。

“狗皇帝,我要出宫,我不要当皇后。”昏迷中的芷芯不住地呢喃道,冷汗从她的手心不断冒出来。

既心疼又无奈

既心疼又无奈

既心疼又无奈

“霍芷芯,朕不准你出宫!”夜勋对着昏迷中的芷芯吼道,吓得刚进来的太医愣在了门口,踌躇着该不该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看看!”夜勋对着太医吼了出来。

“是,是,皇上。”经夜勋这么一吼,太医吓得冷汗直冒,他猫着腰走到夜勋身边,检查了一下趴在床上的芷芯,她的背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肉跟衣服黏在了一起。

他把着脉,心里吁了口气,这皇后娘娘还真够厉害了,三十梃杖竟然还能撑得住。

“怎么样?皇后有没有事?”夜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

“皇上请放心,娘娘大概是痛昏过去的,并无大碍。”太医拱手说道。

太医的回答让夜勋稍稍放心了些,坐到芷芯身边,无力地朝太医挥了挥手,“下去抓药吧。”

“是,皇上。”

太医走后,夜勋的眉头再一次蹙起,看着她背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夜勋的心痛得厉害,眼角都有点湿润了,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惊了不小。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湿了眼眶。

站起身子,从柜子里拿来了金创药跟剪刀,回到床边,他小心翼翼地剪掉芷芯的外衣,仅仅是这微小的动作,都痛得昏迷中的芷芯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闷哼了几声。好不容易将外衣跟背分了开来,上面的伤口让夜勋微颤。

“该死的,这帮侍卫怎么下手这么重。”夜勋皱着眉,目光一冷,他似乎忘记了,这样的命令是他自己下的。

将药粉轻轻倒在她背上,每倒一次,芷芯都痛得抖,让夜勋不敢再倒下去,所幸的是,这金创药的疗效是惊人的快,一倒上去,她背上的疼痛也会瞬间减小几分,带着丝清凉渗入她的体内,让她感到舒畅一会,眉头也不再锁得这么紧。

看到芷芯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难受,夜勋眼里稍稍放松了些。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那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额角的头被冷汗黏在了脸上,夜勋伸手,撩开她的丝,自语道:“你这个死丫头,为什么脾气要这么倔?”

三十梃杖算是白挨了

三十梃杖算是白挨了

三十梃杖算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