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当然不敢说,若不是秋宁教她几个熏香方子得到帝後赏识,她根本不可能当上这个尚仪。

步随云此时已经呼吸微弱,昏迷不醒。

水邱静喝多了桂花酿,趴在桌上睡著了。步随云将他抱回船舱。船头只剩下他们俩人。

最近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是时间要到了吗?

在得到皇後肯定的答复後,无尘看了珞浆的配方。眉头皱得更紧。

……

秋宁浑身痉挛了一下,一阵阵地颤抖起来。

“是不是你说的妓女私赠香囊给秋媚音?”

秋宁醒过神来,对苏忠小声讲了念秋的事。

丽嫔打断她道:“辰妃姐姐这可说得不对,他在宫里当差,皇上是他的主子,皇後娘娘就不是他的主子吗?再说皇上和信王去行宫避暑,他又没跟去,岂会这时候要他伺候的?”

墨钦的手伸进他的衣襟,在他的身上来回游走,嘴唇吻著他的耳垂调笑道:“也对,只要朕在,你要什麽没有。”

长生一下急起来,半跪到秋宁身边,拉著秋宁的胳膊,道:“师傅别赶我走……我说过要伺候你一辈子……义父、义父,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话我不能不听,可是我绝不会伤害师傅的啊!”

陆震挑起眉毛,双眼微微眯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拨刀。

“冰轮寒光飞琼宇,君在谁边?君在谁边?几回梦醒终不眠。

步随云摇头道:“无妨。”他靠近秋宁,低声道:“阿宁关心我,我很高兴呢。”

他话音才落,墨钦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沈声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步随云在指尖转动短笛,气定神闲地道:“我们想干的事不能告诉你,不过对你们的计划肯定有帮助。至於要你做什麽嘛,阿宁那麽聪明,时机到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秋宁回宫後急著叫来长生,道:“你可有虞阁主的消息?”

齐蘅之身穿绛紫胡服,手持弓箭,朝前方的标靶开弓射箭。

“皇上这是给皇後娘娘面子。”

秋宁抻了抻衣袖,道:“我们这便回妙音阁思过。”

皇帝对齐王很亲切,拉家常般聊了一会儿,还问了他的伤,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以示慰问,完全没提右卫军之事。不知是墨钦故意不提,还是玄天赐压根没告诉他。

秀嫔被皇帝拒之门外不说,还招来这样一道圣旨,又羞又愧,绞著一张锦帕在昭文阁外立了好半天,才离开。

秋宁展臂将弟弟拥在怀里。水邱静只觉他的怀抱虽然单薄却很温暖,好像小时候父亲抱自己一般,有种稳定的力量。水邱静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脸颊感到暖暖的湿意。

苏忠望著摇曳的烛光,仿佛要看到那火星的深处,幽幽道:“家国不在,要子嗣何用?”

她仰起脸,丝毫不退让地道:“她们固然是有疏漏,可秋公公是太监,理应向妾行跪礼。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便兴师动众地处罚人,到底是妾不算是皇家的人,还是他身份不同不是服侍皇家的?”

等他处理好当日事务回到妙音阁时,已过黄昏。

一本书里看不见半句柔情话语,只见一字字银钩铁划,仿佛写字人将整颗心都倾注了进去。秋宁在字里行间似乎看到了步随云埋首案头一丝不苟地誊写。大概是在病中,某些地方的笔迹有些脱力。

这样两本书,肯定费了他不少心力。秋宁捧著书就像捧著步随云的心一般,既温暖又沈重。

正在发呆之际,远远地听见长生叫:“皇上。”

秋宁忙将书放进暗格收好。

墨钦一身银白越绫交领袷衣,身披鸦青绣蟠龙披风大踏步走进内室,带进一路冷风。

秋宁俯身行礼,墨钦挥了挥手,小贵子领著小太监抬进一床翡色玉席放到床上。墨钦则从袖拢里掏出一枚翡玉塞给秋宁。

翡玉触手温暖光润,比抱暖炉还舒适。再看玉席,绯红浓豔,通透澄净,照得满屋曜曜生辉。

墨钦愉快地向他解释道:“这是南海暖玉,天冷的时候用最是暖和养人。”

小贵子等人麻利地把玉席放到床褥下,再铺好床。

秋宁自然知道南海暖玉有多珍贵,然而如此贵重赏赐,此时竟不能让他动心。

他按规矩行大礼恭恭敬敬谢恩。

墨钦不等他说完谢辞,上前一把抱起他,在他耳边轻喃道:“朕想媚儿了。媚儿想不想朕?”

众人见皇帝这般举动,急忙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秋宁轻声道:“陛下今天不去後宫?”

墨钦在他唇上吻了吻,道:“不去了。朕今日留下来陪媚儿。”

秋宁怔了怔。

墨钦已将他放在榻上,掀起他的衣摆查看伤势。。

“你今年跟著朕,老是挨打。”墨钦怜惜地抚摸莹白的肌肤上有几道青紫棍,“皇後也太刻薄,时时为难你。”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