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随云拉住他的手,高兴道:“我听你的。”之後,他一直握著秋宁的手不放。秋宁没挣脱,便任他握著。

胸中一阵滞痛,步随云身形踉跄,不得不靠在旁边的桂花树上喘息。甜美的桂花香气也让他烦闷。

皇後是东北人,因为地域关系喜欢饮用一种牛羊|乳调配的珞浆,天冷时喝热的,天冷时喝凉的,天天不断。

秋宁唇边牵起浅淡笑意,久久凝望阕檐下的那一方高远蓝天。

墨钦贴著他的肌肤暧昧笑道:“不许不专心。好好弹琴,弹不好可是要罚的喔。”说话间,将他的臀部稍稍抬起一些,变成跪趴的姿势,手伸进亵裤里抚摸挺翘的臀。手掌下的肌肤紧致光滑,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墨钦不禁用力揉捏起来,又去摸索他的花|穴。

小秦子被推进来的时候,抖做了一团,跪在地上连问安的话都说不全。

恰逢苏忠端茶进来,被他的目光惊了惊,茶盏在盘子里发出轻微碰撞之声。

辰妃皱眉道:“他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叫他来恐怕不妥。万一皇上要他伺候,找不到人……”

秋宁搂住他的脖子,带了点撒娇的口吻道:“我不要赏赐。只要钦郎好好的就够了。”

秋宁淡淡地道:“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步随云缓步踱来,一脸为难道:“真是不巧,出来散步,却碰到陆将军酒醉调戏秋公公……这事该不该禀报陛下?唉……”说完还很纠结地揉著额角。

秋宁抱著琴回到柳林,找了个离怀良祠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一边弹琴一边唱一曲《采桑子》:

秋宁忍不住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秋宁随意道:“听说他以前跟随过齐王一段时间,後来才投了符将军。齐王原是最会带兵的,但凡跟过他的武将都有些能力。”

秋宁目光犀利地道:“直说吧,你们想干什麽?又要我替你做什麽?”

墨钦但笑不语,似乎在考虑某件大事。

☆、倾国太监(十)帝王情

秋宁在疼痛的恍惚中听到有人议论:“刚刚皇上到了妙音阁门口,听说皇後在罚人就转身走了……”

阿宝一愣,猛拍脑门道:“看我这狗记性!皇上口谕,要师傅在妙音阁思过,听候处置。”

次日,齐王携世子觐见帝後。齐行忌在宫里见到了青海郡王。玄天赐只是十三岁的少年,但进退有度,气势俨然,颇有王族风范。齐行忌留心他的随从,那位步随云似乎没跟来。

等长生出去後,墨钦嘀咕道:“女人就是麻烦。”之後便专心秋宁享尽鱼水之欢。

“哥哥……”水邱静睁著大眼睛,呐呐地唤了一声。

秋宁露出淡淡的苦笑,道:“你为了进宫助我,连子嗣都不要了,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如此尽忠?”

墨钦目光一凛,冷冷盯在她身上。

秋公公在凤仪宫被齐後夹枪带棒地敲打了一番。刚出来便让一堆琐事缠住。下个月是皇帝的生日天圣节,海内初定,自然要好生庆祝以显王朝威仪,既然由他主持,这些时日免不了忙累。

萧玖兰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矛盾的目光停在步随云脸上。

平时谈笑风生的人,此刻沈睡如雕像。

“即使暂时保命,我也要付出很大代价……我到底要不要救你?”萧玖兰用手指描绘著步随云的轮廓。

指尖冰凉,有种枯朽的死气。

萧玖兰长叹一声,然後咬牙道:“记住,你欠我的!”

她扶起步随云,五根金针刺进五处大|穴。红线僵在原地翻动,就是不见再前进。

萧玖兰抵住步随云的神道、灵台两处大|穴,将真气输入他体内。

红线翻滚得更加厉害,挣扎了一阵,终於开始慢慢往後退。步随云脸上的紫气也一点点变淡……

步随云的随丛等的一个多时辰,才听到屋里的萧玖兰说话:“步先生已无大碍,还需留在幽然居调理一段时间,留个照顾他的人,其他人回去吧。”

神龙谷萧神医声明远播,与玄王交情匪浅,这时又救了步随云,她的话对这些玄王死士来说比圣旨还管用,於是留下一个人,其余的全回去向玄天赐复命。

……

皇宫南面的芳华苑住了几位不得宠的贵人、美人。因为少有人走动,位置又偏僻,在初冬时节显得格外荒凉。

吴贵人拢紧单薄的披风,搓了搓冰凉的手,冷风吹得眼角有些酸涩。

进宫快一年了,皇帝的面没见过几次,更别说领受圣恩了。宫里人攀高踩低,像她这般不得宠又没有丰厚家世的嫔妃,吃穿用度缺斤少两不说,内侍宫人的白眼也吃了不少。

吴贵人早淡了争宠之心,一门心思放在种植花草上,时间倒也不难打发。只是想到家中的窘迫情况,自己非但不能帮衬还要父母担心,心情不由黯淡。

“主子,流霞宫的素琴来了。”宫人的禀报打断了她的伤怀。

辰妃可是地位仅次於皇後的妃子,以郡主身份入宫,深得圣宠。对吴贵人这种被遗忘在偏僻後宫的嫔妃来说,简直是要仰望的存在。素琴是辰妃的心腹,怎会突然来芳华苑?

吴贵人来不及多想,素琴已经来到跟前。

“奴婢给吴主子请安。主子福安。辰妃娘娘听说吴主子整治了不少极品盆景,还种植了好多奇花异草,特地遣奴婢来向主子讨两盆。”素琴笑吟吟地说明来意。

吴贵人有些怔忪。内侍们轻蔑的嘴脸见多了,辰妃的亲信如此客气有礼,实在出人意料。

吴贵人忙让宫女把她领入放盆景的院子,让她任意挑选。素琴挑了几盘,仍旧很客气地告退。

过了几天,辰妃就派人请吴贵人去流霞宫。吴贵人不敢怠慢,忙换了正式的衣服前往流霞宫。

辰妃一见面便拉住吴贵人的手嘘寒问暖,亲切的态度让吴贵人诚惶诚恐。

落座後,辰妃指著殿里的两盆盆景道:“前些天听人说起妹妹最会整治盆景,还说妹妹院里全是奇花异草,我才遣人去向妹妹讨了两盆,果然极好。妹妹真是好才情。”

吴贵人了然,辰妃原来是因为盆景才想到自己。自己运气真好,不过是两盆盆景,便得了与辰妃亲近的机会。

这时辰妃又道:“这红罗松是我家乡的树木,在京城里却难以存活,难得妹妹把它整治得如此好。看到它,也能聊慰我的思乡之情。”辰妃望著红罗松盘景红了眼圈。

吴贵人不笨,立刻抓住机会道:“我那里还有些西北边的植物,待我送来给姐姐。”送不起贵的东西,盆景花木她却有不少,如能趁机与辰妃拉进关系,自己在宫里也算有个庇护。

辰妃听她这麽说,高兴起来,道完谢後又说了不少体己话。

吴贵人告辞时,辰妃摸摸她身上的衣服,皱眉道:“妹妹这棉衣也太薄了些。”

吴贵人窘得红了脸──派给她的东西总是偷工减料,她自己也没钱添置,这一身已是她最好的衣服。

辰妃自然是知道宫里情形的,见她窘迫便安慰道:“内务府事情多,粗心也难免。我这里有些蜀锦和越棉,回头给妹妹送去,妹妹且拿去做两件棉衣。

吴贵人连忙推辞。辰妃只是不依,说是收了吴贵人的盆景,也要有回礼才行。吴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