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薇,”低头看向腓腓,他原本蜷伏的姿势已变作了斜睨着眼对着擦身而过的那人冷眼旁观,“这个男人似乎看见我了。”

他一个爆栗敲上我脑袋,嗔骂道:“华十九啊,我看你这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哪有什么你口中的半点无奈,你明日还是给我悠着点才妥当些。更则,此次前来黄山的一众弟子绝不简单,自己小心着点。”他侧耳听听了外面的动静浅叹口气又站起了身,正准备出门却又习惯性的回转身来,伸手揉乱我额,笑言:“好好休息,今日自有我权全照料着,明日就该你打起精神头来对付外面那些家伙了,可别指望还有这般优待。”我冲他装出一脸不耐的表情点点头,然后阖上了纸窗,示意我会乖乖听话他才又回身走了出去。

斜眼从侧门内瞥了一眼熟稔的小小院落,院中早已布好酒席,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佐以山上自己陈酿的酒。庭院外的树林合着风声沙沙响着,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感觉,只仿佛身入农家小舍,与知己好友共饮一杯,畅聊天下以尽兴。简单素雅的四合院落,没有什么多余的假山流水的装扮,疏疏朗朗种着几棵桑麻,角落里旺盛地长着几株野草,星星点点夹杂些蓝色的小花,四围是一圈木屋,窗户都撑了起来,好给屋内换些新鲜气息。远远可闻山中飞禽走兽鸣叫不绝,深吸一口气鼻端荡漾的都是山林间最清雅的灵气。就是这般的闲情逸致,竟然还有谁人如此坏人雅兴地动的起来肝火?

我抬剑阻挡住那小子简直就快抱大腿的无赖举止,怒了:“禽兽!你弄清事情原委了没,不是我不愿,是没奈何啊!我可是受伤了啊,内伤啊兄台!怎么去‘会客’啊,难道赶去送死啊!”“哎~”那小子这才意识到我的反常,”我说师姐你今天怎生得这般文静,原来是这样了啊,不对啊,你这是什么状况,是遭人暗算了还是染恙了,还真是凑巧啊!”那语气完全是质疑我又出什么推诿责任的新花样了?“我比你更想知道那!话多的让人很是不耐啊,竖子!”趁他还未及反应过来,直接一剑鞘抽过去,听他一声痛呼后,是老头满意的啧啧声:”拭薇啊,就你这身手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还是你去看着吧,毕竟那可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了,要是换了人守着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朔。”就在他答话的同时,一柄重剑已然夹带着千钧之势落在了我肩头,我一则半跪于地,二则实在是视力不便只得由他轻而易举将我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