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不用再回来的原因?”祁沐风这会子罕见地没有像往常一样陪着拭薇,一起趴在墙头做着偷窥这种不入流的事,只是静静依靠着土墙一隅。只是看他的神情便能明白,他也是知道实情的一人,或许知道的比拭薇要更多?难得的是一向好奇的拭薇此番竟不愿知道这其中缘由啊,她这算是在惧怕吗?

为了不让祁沐风不觉自己会施术,所以该有的掩盖套数一个都绝不能少。拭薇并指剑诀点上双脚,施以名为“清风逸”的轻身之术。落脚时就不会有半点动静,身形亦会轻盈上许多。然后,便这是这双--呃,拭薇顿了顿手,挣扎许久,终还是将双剑插回了剑鞘。

祁沐风看她默然不语,神色也不似平日那般的神采飞扬,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丫头,这伤势真真是不相干的。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不妨趁着我时间还多,就再陪你一回吧。”说着伸手就递过来一个碎花布裹着的笑笑包裹,拭薇愣了一愣还是顺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倒是许多的散碎银两。

“嗯。”

唐彦却笑了起来,背起青色衣袖,弯腰向拭薇贴身靠去,却停在了额前一寸处,将她笼在自己衣衫映射出的呐一片山青水秀的湖光暖色之中,而后才吐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低语:“随你一起前往蜀中。”

一拭薇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彻底变得多余又碍眼了,嗯,这种场面自己还是回避一下了比较妥当吧。

“是,总归觉着把这件事交予她去做不放心,虽知道这事必须由她来。”声音顿了一顿,似乎是在劝服自己,“她终归只是一件取得那物件的道具罢了,于我的其他价值说不准在这期间也就一并取得了。”

人呐,就是这么容易趋势避害,这才多久,他们看向唐彦的眼光都变了。

这就是拭薇现下对其最直接的评价。扑面而来的森寒剑气,搅动着周遭的气流将拭薇慢慢困在其间不得施展。

然就在这二人酣斗之时,却听闻安朔又不安分地低低念叨了一句:“且慢。”

安朔一语刚毕,立时就在诸弟子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什么,那个人竟然也有自己独创的剑招,那今年这趟‘夺剑’咱不就是白来了吗?“

“苏远,欺人太甚就不好玩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拭薇总是很容易就跟他置气,明明脸上挂着笑,偏偏眼中就是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神采。

那年轻弟子一时被她这般诡谲的神色惊住,止不住退后了一步,愣了半晌后才犹自带着三分畏惧三分不服的神情犟嘴冷哼:“不过事实而已,这般也能动怒,果然修行还不到境界。”

欲言又止?拭薇看着祁沐风暗想:五师兄啊,跟我玩这些吊人胃口的东西,约莫又要让你失望了。于是她只是懒懒散散地开了口:“只不过个虚名而已,谁喜欢谁就得去好了,当年要不是师父将逐出师门相逼,我才懈怠争这‘战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