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吐。

你又是哪位?

禁制调教,求死不得,如今的何君悦只是一条小鱼,

扪心自问,对于这个猜测,我颇为恐惧。

他不惜重金寻我,囚禁我,灌我吃饭,带我出场,连夜间监视器都随时配备,如果你对一个人用了这么多功夫,会让他轻易死去?

我还不至于这般天真。

这种事我听过。

爸爸和大哥都不希望我接触太多血腥,但家族代代在黑道中混,我多少也知道,或者猜到他们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帮派里的叛徒,势不两立的仇家,或者胆敢勾引兄弟老婆的牛郎,形形色色,被掌握生死大权的人憎恨的不幸者,通常连简单一点死的自由都没有。

当初我年少无知,还跑去问大哥,是否真有其事。

大哥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笑着看我一眼,说,君悦,死,分很多种。有的简单,有的复杂,有的很快,有的很慢。

我问,既然都要杀,为什么还要这么多麻烦?

大哥不想深谈,用最例行的三个字来堵我,你不懂。

我真的不懂。

也许永远都不会懂。

但是安燃,他一定懂。

养病期间,对我的一切照顾非常周到。

人员,仪器、药品、补品,片刻不离的监视,我知道安燃在这上画很舍得花钱。

他越舍得,我越害怕。

等我的喉咙不再疼得厉害,可以开始说话,忍不住向护士问了—句,我的病情,安燃会知道吗?

护士听见我开口,非常高兴,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医生每天都会向安先生详细报告君悦少爷的病情,就算安先生出外办事,也会将数据传真过去。一天都不会中断。

难为她笑得那么甜。

殊不知一天都不会中断这句,真令人心悸。

我猜这一段的安逸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安燃喜欢等待,要干就干得尽兴,他在等我身体好转,好到可以承受他新一轮的折磨。

这是安燃的本xi-ng吗?

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不由我不胡思乱想。

安燃确实,是善于等待,很能忍耐的人。

我记得从前未有第一次前,年纪小,常常撩拨他,知道这样不好,但又忍不住,我太想抱他,亲他,把从林信那群孤朋狗友那里听到学到的生涩调情手法都在他身上试用,看着他有反应,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我私下认为,这证明安燃喜欢我。

我喜欢安燃,我知道,迟早我会把自己给安燃。

只给安燃。

但是真的做那事情,并不容易,尤其我,最最怕痛。

把安燃撩到边缘了,我就不由自主顾虑起痛的问题来。这是切身问题,事到临头,针要刺到rou上,谁不顾虑?

我说,安燃,不如我抱你。

嗯。

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简单过度,这么大的事,发一个单音就算。

但是抱的时候,又发现问题。

安燃从小练武,论身手,他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否则妈妈和大哥怎会让他跟着我。这样的身体,弹xi-ng好,肌rou紧绷。那个地方收缩xi-ng强得要死,别说做,光进去就是一个艰巨工程。

换句话说,抱他,不是他受伤,恐怕是我那个珍贵的地方受伤。

再次的针刺到rou上,我又要考虑。

为什么谁抱谁,似乎都是我比较痛?

我问安燃。

安燃说,又不是一定要做,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