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绮听了,微微有些激动,忙说:“秦跃,这是大事啊,你怎么不早说,还跟没事人似的!你不是刚卖了株野山参吗?应该有了钱,现在赶紧去买些好烟好酒,对了,你身上的衣服必须换换了,去你老丈人家,必须穿得体面点,另外,你要想好去了之后说些什么,别让人家挑着礼……”

通过这个试验,他已经完全证明了,《沧海酒经》里的内容绝对是真的,他也成功调制出了《沧海酒经》中最简单的酒:九品“香醉”,就不知其他的酒调出来之后,是不是也都有书上说的神奇效果。

想想以前秦跃的为人,倒真不可能疯言疯语地故意占自己的便宜。

秦跃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只有大学生才可以做研究啊,研究又不是大学生的专利!”

“你在担心这个啊!”慕香绮用胳膊擦了擦美丽脸庞上的汗水,笑了笑,“那家伙一大早就走了,不会看到的!他好吃懒做的,什么活都不干,衣服上都是酒味、烟味和别的女人的味道,我才不给他洗呢,但你不同啊,你一个孩子,身边没人照顾,看你一直穿着那身衣服,知道你的衣服肯定攒一堆了,反正我没事,就给你洗洗!”

“行,我就板板整整地和你做生意!这三种酒你都要,对吧?”

说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媳妇回来,你心里痒痒,想去村长家看看她,所以带瓶好酒去装饰门面啊?”

林翠荷忍不住又笑了笑:“说真的,思莺那丫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昨晚去看大戏的时候刻意看了看她,真跟画上的仙女似的。我说当家的,你就不能动动心思,撮合撮合她和咱们家成材吗?真能成的话,十里八村的人哪个不得羡慕地流口水啊?”

岳老五扫了他一眼:“咋地,你小子还想凭这么一株小人参成为万元户吗?”

那个时候两人年龄也大了,很多事都已经知道,沈思莺当然知道了娃娃亲的意思,但她却做了一件很让秦跃伤心的事,那就是在秦跃没钱继续上学,选择退学之后,她迅和镇上一个男生谈恋爱了。秦跃听说之后,真的没法接受,好像她终于摆脱了自己的束缚似的,那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个男朋友。

“秦跃,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喊着喊着,猛然惊醒,才觉,额头上已经是一片汗水。

他要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闻出酒气的方法。

秦跃轻轻道:“嫂子,能不能……能不能弄些酒给我!”

今天真是太多憋闷的事情凑到了一起,她的未婚妻风光回来,村里唱大戏,却更显出他的尴尬;对自己那么好的慕香绮受着欺负,他想保护,却没有能力保护,就算他有着那么一股硬气,但真的不是王六的对手,最多拼个鱼死网破而已。

秦跃根本没心情去听远处的大戏,把剩下的饺子胡乱吃了,就跑到墙跟底下,去听隔壁的动静。

慕香绮沉吟一下,轻轻道:“秦跃,嫂子听说……听说沈思莺放暑假回来了!”

但听叔叔说,他家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住的房子很大很宽敞,也就是那个时候和村长家订的娃娃亲,只是后来家里慢慢败落,叔叔就把大房子卖了,搬到这个小房子住,一同卖掉的还有几乎所有家当,只剩了一箱古书,要不是那箱书太破,卖废纸人家都嫌旧,估计连那箱书都给卖了,现在那箱书算是物尽其用,被秦跃摞起来搭了个简陋的床铺。

说着,就要往裤子口袋里掏。

岳老五很得意,使劲拍了郝艳丽的屁股一下:“那你舍得走啊?”

把肩上的背篓又往上拽了拽,就往村前的石桥走去。

狗蛋笑起来:“跃哥,你能做到的话,估计全村人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咱村那些小青年也会嫉妒地去撞墙,在很多人心里,沈思莺真的就是仙女似的,已经没法靠近了!”

慕香绮看着秦跃,问道:“秦跃,你这个酒闻起来就和王六喝的酒不一样,这有什么特殊吗?”

“当然有些特殊的,”秦跃笑着说,“我在这个酒里加了……”

他还没说完,慕香绮却忽然抬手扶着头,喃喃道:“好晕啊!”

跟着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就往地上摔去。

秦跃大惊失色,慌忙抱住她,失声喊道:“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慕香绮没有任何回应,身子软软地倒在秦跃怀里,娇嫩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仿佛美丽的海棠花,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覆在白皙的脸庞上,鼻息微微,红润的嘴唇微张,露出白生生的贝齿,这女人简直美得倾城。

“嫂子,嫂子……”秦跃一边呼喊着,一边忙检查了一下她的呼吸。

还好,慕香绮呼吸正常,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不醒之外。

“难道……难道她是喝醉了?”秦跃喃喃说着,随之摇头,“不会吧,就喝了一小口,这能醉吗?怎么可能,酒量不可能这么小吧?”

刚说完,又嘀咕起来,“不过……不过好像有那种沾酒就醉的人,而且还有闻酒就醉的,看来……看来她可能真的醉了!”

秦跃又仔细看了看慕香绮,确定慕香绮是喝醉了,而且醉得厉害。

想了想,总这么搂着慕香绮不是办法,只好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去,准备把她放到床上,那样她应该能舒服一点。

但他抱着慕香绮往屋里走的时候,碰巧村里一个混吃混喝、整天无所事事的青年从他门口经过。秦跃的门就是低矮的篱笆门,有人从外面经过,对院子里的情形简直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