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久居深宫,但我大概也听说过一些战场上的事情,墨国素来强悍,多年来屡屡冒犯我国边境,我朝久居中原富庶之地,民众习惯了舒适奢靡的生活,哪有与人在战场上抗衡的本钱,是以边疆从未安定过。直到这些年父皇用了怀柔之铂才得了些喘息。

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我只好直接开口,“这是哪里?”说着又习惯性地左右看,可惜除了皇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殿外军队也在这钟声中爆发出整齐的“万岁”之声,万人高喊,声若雷鸣。

墨斐一点都不客气,伸手过来扶我的腕子,我原来也不是白得耀眼的那种肤色,但与他一比,活像是雪坑里爬出来的,一片惨白,血色全无。

嬷嬷说母后生下皇兄时不过是个侧妃,生我的时候才被册封皇后,但她自己却不知道了。

“对了,你看到姑姑身边的那个侍卫了吗?”我拉住他的手继续跟他说话,和蔼得很。

真好笑,我一定是冻得糊涂了,成卫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说我寒气重,其实也没什么,胸口划一刀就好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些喊杀声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父皇这天下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本朝开国至今不过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现在皇兄又想从他手里将皇位抢了去,龙生龙,凤生凤,强盗的儿子会打洞,皇兄这么以他为榜样,父皇该高兴才对,可惜我只是个女儿身,怎么都学不像,白白辜负了这份血统。

我知道那是什么,皇兄曾得意洋洋地向我展示过这种铁器的图样,那上面满是倒钩,挥舞起来只要接触到人的身体便勾走大片血肉,如果喂毒,那更是顷刻便能致命。

成平低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脚下一停,跃下屋檐,一脚将一扇紧闭的大门踢开,屋主早已逃难去了,里面空无一人,他将我往一放,我被他丢得头昏脑胀,他却一手按住我的天灵盖,我动弹不得,只觉得一股暖气从头顶流入,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许多。

“你敢咒我小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