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大家都喝高了,一个个走路飘飘摇摇的,像风中的稻稻穗,我头脑还算清醒,我喝酒一般前面还好,过了一两个小时就不行了,好在酒品良好,酒气翻涌就想睡觉,不会到处发酒疯。

肚子憋得快内伤——

到了五楼,前台的护士认出我,登记完,就过去。

刚出门口,小老板的小跑慢悠悠划过大门口,驾驶座忽现一大美女,不正是好一阵子没见的周美人,怎么也有一个没见吧。

于是,然后,我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

助理是干什么的?

进入thr我承认我是给前夫刺激的,只想有个门槛能让我顺利度过那段低潮,可是进来后也想好好表现下,哪想成了他们两口子的介入者,所以不想再凭空生出什么事非来了,尽量低调

“我的英文只有四级。”

我愕然,生意场上一直有耳闻,官商勾结在这年代已经结成一张牢固的利益网,尤其是金融界的,对□那是第一手资料,可怜那些养家糊口的散户,亲耳听到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他只做项目,很少参与管理。

不厚道呀不厚道!凭什么做坏事的人是他,受害的是我,为啥还要拼命帮他找借口作践自己,看吧,这就是无所不在的阶级。

妈咪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个名字,她脸色当场就变了,又奇怪地看着我。

我紧紧张张想了个大概,把材料上提到的一些影响要素有哪些,列出来,要花多少钱,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问题问什么,数据情况怎么样。15分钟就没了。

我学会在异地自己给自己过生日,自己给自己买礼物。

我陷得太深了。

“……”

是啊,厉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是我这样出身的女人能匹配得上吗?可他为什么要招惹我。

“许高阳!现在几点了,还不来上班,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制度啊!不要以为签了个案子就不把制度当回事儿……”

我把话筒稍稍移开——这个女人还改不了大嗓门,我就不明白?我一个助理上班迟个到,还要她这个部长打电话兴师问罪,是公司没人了?还是张大妈倒台了,叫不动人了。

“我以后不上班了——”

我没说完,那边就叫起来。

“不上班!你什么意思?”

“就是不上班,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说我辞职,或者被炒,也可以当我自离,当然我希望是前面两个。”起码还有工资拿。

“辞职?谁批准的?”

“tc呀。”

那边沉默了一下。

“你等我一下——”然后是高跟鞋敲地转的声音。

这情形我也不好挂电话,继续窝着。

大约过了10分钟,张大妈的嗓门再度响起。

“许高阳,谁说tc炒你了,害我差点被削一顿,不想混了是不是,连我都敢骗!你现在马上来公司一趟,限半个小时候,半小时后我还没看到你,这个月的奖金扣掉一半!”

我拿着手机纳闷!不是炒了吗?

然后起床刷牙洗脸,破罐子破摔,何况我的本本还在公司,总要拿回来的,把包包夹在腋下,上班去,在车上补了个妆。

我刚进公司,前台就把我叫住——张大妈有请。

我的眼皮直跳。

果然,许是前台通知了她,张大妈就堵在门口,等着我,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真不能惹,还真会像只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果然,我被修理得很惨。

离开行政部,我觉得很疲累,回到座位上,把包放抽屉里,刚启动电脑,厉晟睿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就吼过来,梁助刚好走到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虚弱的笑了笑,没事儿。

他点头又忙去了。

“许特助,你进来一下,立即。”

秋后算账?

揣着疑虑,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经理,你找我。”

“你干什么?”厉晟睿双眼一瞪。

我郁闷了,我气愤地看着他。

“不是你找我吗?”

“我问你进来干什么的?”

“不是你叫我进来吗?”

大白天刷活人,不带这么干的。

“你昨天说过,一上班就要把21#项目的资料给我,现在你的资料呢?”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一大清早上班不带脑子啊,给我滚出去,把资料拿齐了再滚进来。”

我鼻子都快冒火了!这绝对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小肚肠——

我也不想多争辩什么,心想等下我拿进来就把资料甩你脸上,看你风光到几时,就在我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站住——”

“又怎么样?”丫的,不带这么使唤人的,真当我是你家保姆啊?

“许特助,这就是你礼貌,这么和上司说话?”厉晟睿眉毛一挑,两道的目光飕飕在我身上,“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气得鼻子都快冒火了,忍字头上果然揣着把刀,嚯嚯——

火成这样,我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