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喝咳咳咳……”

“唔……嗯……啾……”

卫云翼眼睛一转,却是不肯明说,只笑了对李玄青道:

李玄青向外面命了一声,门口的李霖福马上低头答应。随後,便听一阵脚步声,只见门一开,一队穿戴整齐的奴才侍女搬著矮桌和餐盘次第进了屋子。奴才们低著头把矮桌恭恭敬敬地一字儿排在李玄青和卫云翼的面前,侍女们则端著餐盘一个接一个地上菜布酒,然後再一个个离开。整个流程如流觞曲水般婉转有序,看得卫云翼不禁心中赞叹,这东宫下人的规矩竟是比他凌霄宫里的还好些。

晚饭之後,李玄青如约出现,然而卫云翼累了这一天早没精力去陪他了,於是早早地洗了澡在床上睡觉,只空出半个床给他,算是同寝的意思。

下一回:人命危浅,只在旦夕……

作家的话:

“您这话可问对人了,看著了麽?那边的香津楼,酒菜都好,还有人说书唱曲,那才是您这样的少爷吃早饭的地儿!”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朕?”

卫云翼想尽可能说得大义凛然一点,结果过於严肃,倒有了几分沙场点兵的味道。

他放开他的口,咬著他的乳尖,熟稔的手法沿著肌理的线索摸到他的腿间,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麽,一切都未经深思熟虑,一切都是一时心起。

“跟朕无关?你是朕的皇妃,怎麽跟朕无关?”李玄青说著一把从後面揪住卫云翼,一个用力把他掼到床板上,卫云翼全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一震,便被人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无论如何,先治疗要紧。镜尘一边噙著泪一边拿帕子轻轻地擦洗男人的身体,碰到他下身时他本能一抖,镜尘赶紧放慢手下的动作,待到男人的身体又放松下来,才继续擦拭。

“带皇妃去沐浴更衣。”

他原是柔弱的太子,温吞仁厚,任人傀儡,

卫云翼仔细地把免罪的圣旨揣在怀里,然後俯身跪在李玄青面前,俯身叩。

“臣不敢欺君。回老宅之後,臣定当继续为陛下效犬马奔走之劳,跟随陛下,定国安邦,寸步不离,死而後已。”

卫云翼的面色冰冷如铁,而他的声音却比他的铁面更冷,更硬。

“可是……你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个……”

“陛下!”

卫云翼的声音固然威严起来,简直连李玄青也要被他压下去。

“‘事亲以孝,事君以忠。’身为臣子,能为陛下尽忠者仅此而已。其他的,臣实在无法……”

“什麽叫无法?!”

李玄青一脚踹翻旁边的一桌酒食,一桌子杯盘酒壶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上。

“朕没有要你做更多啊!你只要像以前一样陪著朕就可以了啊!这有什麽难的?”

“往日所为,臣已经悔过。日後还请陛下不要再逼迫……”

“你是朕的!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就是要你,你能怎样!”

“臣虽不愿玷污朝堂,却也再无他法。”

卫云翼话音未落便从袖底亮出一把锋利的匕来,旁边的人一见大惊,赶忙一边护住皇帝一边大喊:“袖剑!袖剑!”

众人一听卫云翼竟敢带著凶器上殿,瞬间乱作一团,护卫的护卫,喊人的喊人,却见卫云翼并不上前行刺,而是手腕一扭,直接横在自己喉下。

“住手!”

李玄青顾不得别人,伸手大喝一声。

卫云翼冷著眸子看著他,压在脖子上的刀锋染上一抹刺眼的鲜红。

“朕答应你,朕不碰你就是!”

endif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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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我和你,已经完了。

☆、6鲜币第一百四回上

回到凌霄宫,一切都还是当初离开的样子,只是深春已经变成入冬,含苞待放的花蕾已经零落了成脚下的泥土。

春心带著镜尘和小桃等候在楼前,一见卫云翼回来,便纷纷跪下行礼道:

“恭贺大人大胜!恭迎大人回宫!”

卫云翼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起来吧。”

“谢大人。”

一群人本是兴奋地准备著伺候两个人久违的春宵,然而起来後前看後看,左看右看,却只有卫云翼一人,独独不见那个之前每晚来痴痴独守的皇帝。

春心和镜尘疑惑地相对一视,还没来得及想好怎麽开口,却听卫云翼先说道:

“我乏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既然主子都这麽说了,宫女们只好纷纷行礼服从。镜尘随著卫云翼一路走到二楼,然後推门一开,只见粉红的纱帐用金丝小心地勾起在床两旁,婴儿腕粗的红烛雕著双龙的纹路热情地燃烧在梳妆台上,墙角里的炭火盆把屋子烘得温暖如盛夏一般,而屋子正中央的地上,那比单人的木桶更大的浴桶盛满飘著花瓣的温水,暧昧而温暖地缭绕著轻飘飘的烟雾。

──这是,他准备的吗?

卫云翼不是没有知觉的人,更何况他和李玄青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那个人的每一点心思,他都明白。然而望著这精心准备的一切,他也只是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随後更衣沐浴,一个人泡在两个人的浴桶里,闭上了双目,把什麽说不出来的东西咽到肚子里。

另一面,卫云翼走後的欢宴马上变成了阎王殿。皇帝李玄青脸色铁青地坐在御座上横眉竖目,脚前则跪了一地的大臣显贵,磕头如捣蒜。

“陛下!这可使不得啊!卫将军现在是众人皆知的征戎大将军,驱逐异族,军功赫赫,若是无故软禁,恐怕上天会降下大灾啊!”

“陛下请万万三思!卫将军新立战功,世人皆知,此时若突然降罪,恐怕百姓会啊!”

“陛下,卫家代代金戈铁马,征戎大将军更是带领本朝最勇猛的精兵驱逐匈奴,立下不朽战功。若是此时卫将军再蒙不白之冤,受困宫内,便是京城的将士不言,恐怕西北那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玄青真想捂起耳朵把这帮家伙的嘴都堵住。然而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现在对那个人已经没有掌控权了,是自己亲自把他脖子上的锁链解开的。──只要有自己那道赦罪的圣旨在,他现在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再没有人能阻拦他。

就算自己,也不行。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不把他锁在凌霄宫还不行吗?”李玄青的声音虚弱得仿佛将死之人,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大家看皇帝终於松口了,一个个紧绷的脸上终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啊……陛下圣明。”

群臣齐刷刷地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