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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南之后,大家亲的不得了,尤其是奶奶和舅老,还没开口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姐弟两个已经几十年没见面了,奶奶看到年轻的弟弟已经白发苍苍,弟弟记忆力里的姐姐也已经垂垂暮年,知道姐姐的身体常年靠药维持着,弟弟的心总是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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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哥看瓜在坟坡上睡觉还真没出过什么乱子,后来立秋慢慢有了露水,只能在庵子里睡觉了。这天王二哥晚上没什么困意,独自在庵子里抽着旱烟,抽着抽着进来一个老人。老人笑眯眯的打招呼,想跟王二哥借口烟抽。那时候的人没那么多穷讲究,老烟袋也能给别人抽两口,王二哥也不嫌弃老人,抽两口就抽两口。

老人一看就是老烟枪,那抽烟的舒坦劲全写在脸上了,一边抽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王二哥聊着。老人说自己就一闲人,整天的没啥事,跟王二哥挺投机,话匣子开了,一个劲的聊。后来聊到了下半夜,王二哥也有点乏了,东方的天际略微有点蒙蒙亮,要不多久天就该亮了。老人说“小伙子,谢谢你了,这口烟抽的”老人说着砸吧砸吧嘴。“天快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二哥也觉得投缘,就跟老人说这都不是事,只要您老烟瘾来了,随时来庵子,自己一个人看瓜也无聊,有个人说说话再好不过了。老人走后,王二哥睡了一会就回家吃饭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人还真来了,每天都是快入夜的时候来,天亮之前走。王二哥开始没觉得不妥,后来觉得这老头不知谁家的,天天来找自己,该不会是别的东西吧。家人也发现王二哥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有了些黑眼圈,就问王二哥怎么回事,王二哥就把老人的事说了一遍。村里人说,王二哥八成是碰到脏东西了,不知道是游魂野鬼还是山精野怪。

王二哥胆子大,看瓜还得去,这老人虽然还没害自己,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害自己,寻思着怎么赶走他。村里人出主意,让他把土充(“铳”是违禁词,用充代替,一种土枪)带过去,再来借烟抽就给他来一下,为了安全,王二哥还藏了一只多年的大公鸡,嘴先封上,别吓的老人不敢出来。

那天下雨,王二哥戴了斗笠,家里一件破旧的蓑衣不挡雨,索性拿个绿色的化肥口袋披身上。大公鸡找个口袋藏在身后,土充别在腰里。王二哥故意去的迟一点,等他到的时候,老人已经来了。老人问王二哥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王二哥推说家里有事,下雨也没人偷瓜,就来的晚了点。老人说王二哥身上有股味道,王二哥就说身上脏了几天没洗,后来知道是大公鸡的味道被老人闻到了。

都坐下了,老人就问王二哥怎么今天没带旱烟来。王二哥说拿了,今天换了个大的,说着从身后把土充掏了出来,上面还像模像样的挂了一小袋碎烟叶。老人说这烟枪怎么不一样,王二哥就说这个是老古董了,很久没用了。说着王二哥让老人含住枪管,说给他点上火。老人这边含在嘴里,那边就听轰隆一声,王二哥这边打完,那边掏出了大公鸡。大公鸡有灵性,大半夜的就听大公鸡高亢的打鸣声。

从那以后,老人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过了很久,隔壁县城的一户人家闹精怪,一个孩子被上身了,家里请了不少人驱邪,都没能把孩子治好。那边也有道妈子,据说是道妈子的法力不够,赶是赶不走、求也求不走,那老小子嚣张的很,后来唱到“金斗笠绿蓑衣冲天火王天机”。当时道妈子就说老小子唱的人就是能治这老小子的人,只有找到王天机,别的没办法了。

按说照这几句话找人还真不好找,金斗笠绿蓑衣,谁家会有金斗笠,蓑衣也都是麻灰色的蓑草编的。从没听说过金斗笠绿蓑衣,还有这冲天火、王天机,大伙都摸不着头脑。

后来没办法,亲戚朋友都帮忙去打听遇到过鬼怪的王姓人。那时候王二哥的事在一定地界内还是传开的,后来就被这家人找到了。王二哥听了来意,寻思应该不是自己,家里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金斗笠。

村里的老人说让王二哥还按那天的穿着穿一遍,该带的东西还带上,到那家的时候越凶越好。王二哥答应了,就带着自己的破斗笠,还拿个化肥口袋披上,把土充别了去,大公鸡那家人自己准备了。

王二哥到那家的时候先不露面,在邻居家把家伙事都装备好了,举个土充就冲孩子去了,这该一般胆小的人还真不行。王二哥露面就一句“妈了个巴子,老泼皮,又想抽烟了可是”,凶狠狠的就奔孩子去了,土充里当然是没有火药的。

那老小子当时就吓瘫了,跪着求王二哥放了他,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以后老实在山里待着。王二哥心里也有些打鼓,装腔作势的训斥了几句,让他赶紧滚回山里去,以后不准再害人。那小孩后来睡了一觉就好了。

后来大家就说王二哥的斗笠是黄色的,所以叫金斗笠。化肥口袋绿色的,所以叫绿蓑衣。冲天火就是那个土充,王天机是因为王二哥带着一叫天下白的大公鸡,“王天机”不对,应该是王二哥和“天鸡”合起来“王天鸡”。那老小子应该是山里的老精,虽说没直接害人,被它影响久了,人也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