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言哽住了,但下一秒却想开口解释着反驳他口中的一切,而谢寻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不欲让她开口。他叹口气,强硬地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到现在你还想否认?难道春风一度就让你觉得那么不堪?”

夏千言不好意思地挠头,还是钻进了自个儿的屋子。

宁城带着几分不赞同地出声:“谢少,您应该养好身体再回来。这里的事我会通过视频会议与您汇报的。”

贺母这才满意地看看她,心里稍微平衡了点。她想:她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能把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城市媳妇收拾的那么听话……

夏千言眼皮都没抬一次,手边的汤香味扑鼻,她却丢在一边置之不理。与其说两人还是夫妻,倒不说更像同居的室友各过个的生活。

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疼,她想了太多,无数问题纷至沓来,压着她紧绷的弦,让她无法清明地做决定。

她盯着车前悬挂的风铃,那是一只憨厚的胖猫咪,刚刚有风灌进,它便一动一动的,显得极其呆傻。

这四五天内,他打了她无数电话,均是在通话中或者直接关机,他不明白,但是让朋友用别人电话打却是马上接听。

很快,气氛被炒到了最高峰,台上的司仪也有些激动地看着场上的价格攀到了八百万。他做这主持是有提成可拿,虽然那比例很小,但价格愈高,他拿到的也越多,所以他激动万分,手中锤子更握紧了。

她低头,看着蹭亮的大理石地板,踌躇不已。

他手执一支笔敲着桌子,故作好奇地询问:“理由?”

夏千言闻言咂舌不已,她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大牌的社团。而围观众人却没有表示不满,反而有几人更笑眯眯地问:“那学长也会作为面试的评委吗?”

“一次是冲动,两年却是有预谋的,你可以选择不信这份资料,如果你愿意再自欺欺人下去。”谢寻巧妙地点到即止,他绕过她,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快捷键。

夏千言连忙感激地点头,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也不好。再者,她更不可能去找谢寻对质,所以这流言蜚语也只能任它流传。

他心里开始泛起了寒意,但语气却愈柔和:“或许我们都该冷静下。”

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他不是贺年!但多次的强调却也掩盖不住那男人身上有着和他丈夫一模一样的胎记。

她忍不住捂着耳朵,怕那些男人话越来越放肆。但还没等她做这动作,便有一双大掌罩上自己的耳朵。

徐主任满意地看着她从善如流回答的样子。在他看来,夏千言的资历还是太年轻了,这次外出名义上是出差,但按往常的样子,实际上也只是陪着吃喝玩乐而已。这种好事一般不会落在新人身上,但这次上面特意点名要小夏陪从,他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她言辞狠厉地拒绝自己和无助的样子,他便有种愈陷愈深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坏,谢寻也并不刻意阻止。

夏千言不语,不打算搭理他,贺年又是一阵急躁地挠头苦恼,自己动手收拾行李。

谢寻心知肯定会生这情况,但还是有些薄怒道:“二哥也是来看笑话?亦是当说客?”

霎时间,夏千言脑袋空白一片,仿佛当机了般。

她知道他在乎什么,可他又曾在乎过自己所要的?纵使夏千言平日里委曲求全,以求得婚姻的美满幸福,但这次,她真心觉得自己累了。

她推开科室玻璃门,斜对的医生办公室此时没有熟悉的人,夏千言咬着唇,心中有一丝郁闷。都到了这份上,他还想退缩?

唐青曦扭捏的很,即使结婚了,她还是不习惯萧军这种动手动脚的行径,况且旁边都是人。

唐青曦看他忽青忽白的神色,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害怕地扯扯萧军,凑在他耳边小心地问道:“萧军,他……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夏母不理她,只起身一手抓住夏千言。她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心中的秘密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前几日听同事说有个姓谢的男人在调查三年前的一个孩子。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她嫁给了贺年!她怎么还想着另一个男人?

夜幕即将彻底降临世界,夏千言推开车门,昂头看着那闪烁金字,大踏步迈进大楼。

“结婚”二字不啻于一枚炸弹般,在谢寻身边炸响。

赵瑜被气笑了,忍不住呵斥道:“是啊,有了勉勉,但是勉勉他娘呢?谢寻,你倒是找不找你媳妇?”

做贼心虚的夏千言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只听得重重的撞击声,夏千言疼的抓住了栏杆,狼狈不堪地移过头。

可谁知道,夏千言竟然会成为他贺年的媳妇儿,每每想到这个,他便开心地抑制不住地大笑,紧接着便暗暗誓,一定要疼夏千言,好好爱自个儿圌媳圌妇。

这般想着,他温润的眼神却兀地黯淡。

离婚……他嘴中回味这二字,心中有了几分期待。

日子自那日后开始平静下来。

夏千言或许是因为与谢寻摊牌,而对方也似乎放弃了似的心情有些变好。谢寻在那一日送她回来时拉着她再说了一些话。

夏千言依稀明白了他的意思,耸着的心也仿佛落在了平地安稳了许多。她与谢寻似乎断了交流,但她与谢勉开始有了联系。

夏千言不知道谢寻对此会做何感想,但她喜欢谢勉,并不排斥他,所以她勉强接受这似了非了的干系。

她现在仍然住在夏家,夏母也不抱怨,只让她休息段时间别想太多。反而是夏万语却极其气愤。他在周末回了家,看到夏千言在家,再联系前段时间的事情,他以为夏千言与贺年是因为他闹了矛盾,他自责内疚的同时更想缓和两人的关系。

他的解决之法很简单,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贺年,更用自己的名义约夏千言出来。

他努力为两人营造和好的氛围。

咖啡厅内,夏千言坐在靠窗的一角,银匙搅动着咖啡,夏千言抿了口,苦涩的味道开始蔓延。她看了看表,心中恼怒夏万语竟然放她鸽子,让她苦等大半个小时。

她低头,烦闷地翻着手中的杂志,但内心里却磨刀霍霍,准备晚上回去找夏万语算账。

“需不需要加糖?”她出神地空当,有阴影笼罩着自己。

有人在面前落座,而那人夏千言却是熟悉的很。

她眸光一敛,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自嘲说道:“你又是什么时候收买了我弟?嗯……贺年。”

她心中切齿但在贺年面前气势十足。

来者是贺年,他微微摇头看向门外,夏万语在那里朝他比对了一个大v,他这才移过身子,柔和的目光看向夏万语。

他几天来苍老了太多,浓重的黑眼圈笼罩着他,嘴边的胡茬也开始密密麻麻地冒出,他虽穿着正装,但衣服却有着明显的褶皱。贺年现在的样子可谓狼狈之极,而夏千言心中却有着暗爽。

从前是她打理他的着装了她,贺年那个不靠谱的母亲又能为他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