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一软坐在地上,伏下身子趴着哭泣。我好想烈明野,想他的好、想他的坏,想念他身上的味道。他几时才能找到我?几时才能将我拥进怀里让我感受他的温暖?“呜……”一声呜咽,泪再难止……

闻言,二人均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原本躬起欲战的身子。

我解开烈明野的外袍将其褪下,欲除他靴子时被他扣住手腕带进怀里。坐在他腿上,我不解,问道:“怎么了?”

刑具上完,烈明野抬起一脚狠踹上宫女丙的腹部,犹如当初她踹我那样用前脚掌力碾。

我哭笑不得,伸出食指隔着空气轻点小苍炽的鼻头儿,轻斥,“你哟,惹祸精!”

眸光于帐内转了一圈,未看见烈明野,有些失落地问道:“少爷呢?”

“你阳寿已尽,快随本君前去阴曹地府报到。”黑面,黑衣,黑冠的阎罗王狰狞着可怖面容,实在比电视剧中恐怖多倍!

得到我的承诺并不够,他转首看向烈明野。见状,烈明野也握住他的小手,重复我刚才的话。复罢,我二人同时在他左右两侧额头上落下亲吻,加重承诺的分量。

踱步半晌停下,他举足欲出,行至帐口不前,反过身来问我,“我若用草湖来巩固对皇上的忠心,是否太过分了?”

烈明野目送“窝塞”大军撤退,待他们远离时才调转马头催马小跑回返。我方将士交头接耳,每人眼中均流露出了对他的敬佩。

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想了,我相信他对我有爱,不论他将我当做是谁也不计较,我要跟着他,伴着他,照顾他,永不离!哪怕有死亡的一日也不独活,生死相随!

介绍完两款连发性大小弩,我将第三件绘制纸上做最后讲解。“此物为‘发石车’,一人将石头放入勺形沟槽内,一人在前按压此板,敌少时可瞄准发射,敌人成片众多乱砸便可,省下瞄准之时能多砸死些敌人以造重创。”三件武器均绘制讲解完毕,我放下毛笔着实松下口气,他交待的已做完,之后的武器制造便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众将研究着地形图,半晌后方才各抒己见。

腰二次被揽,这回我机灵了,顺烈明野抡势暗自运力、照准将士面门踹去,正中鼻梁!抡势不减,我又一口气连续踹飞五人。锋芒袭来,烈明野先一步将我拽回以免我受伤,他则在我回来时与我交替,抬起一腿朝将士而去,踹得将士人仰马翻!

小苍炽馋的一下下吸着鼻子,伸出粉舌舔嘴唇。吹凉,我舀起一勺喂入他口中。他才嚼了一下便小巴掌拍上桌,含含糊糊的赞道,“香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仅羞红了脸,更低下头,并在烈明野背上用力捶了一下,都怪他!

“……”他未言语,撇了下唇。

将士热泪盈眶,狠咬牙抱紧女婴没入黑暗。

闻言,小苍炽双眸绽喜光,点头如捣葱。

他放开我的唇,将脸埋入我颈间,马儿通灵性,不需主人催促便驮着我们慢速小跑回营。

“副帅,末将有一事禀告。”林萧声音不大,却可令我三人均闻。

未闻儿子唤爹,反而成为取笑对象,烈明野面色急转漆黑,粗鲁的将小苍炽扔回我怀里,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将我等嚼碎咽入腹中!

“傍晚……”管家念着这两个字拧起眉头,不止他,我更如此,只因半月前的傍晚之后正是留云枫用膳之时!“是他!”我惊口而出,冷意从脚底心直窜后脑,面色大变。

我朝他小跑而去,指着他手里的铲子笑问,“这次又去挖什么?”

想到即做,现为4月底,距离皇上生辰还有半月,足够我将这套舞服赶制!

闻言,我于第一时推开他,斥道:“先前睡帐蓬没有别的办法才同榻而眠,现下客栈里房间甚多,为何还要一起?”他简直得寸进尺,登鼻上脸!

“德亲王”从将士手中接过一只钱袋,一面掂量着让掌柜听见银两撞击的声音、一面说道,“这里有100两金子,你的客栈我们包了,让里面的客人转换其它地方。”

亥时,巡视交班后的烈明野回了帐篷,洗漱完毕倒在榻上仰望帐顶,眉头紧锁,双目半眯,仍为撬不开口犯愁。

见我不动,他长臂一伸抓住我放在膝上的手,随即一个使力将我朝他拽去。我惊呼前扑,不偏不倚扑进他怀里。怕我跑,我一入怀他立即揽住我的腰,并抬起一条腿勾压住我的身子。

我握着匕首瞠圆眸子,目光紧胶“德亲王”。自他跳下那一刻起至方才,一连串动作好似闪电划破长空般疾速,只留下一道影,快得令人不信是真!这超乎常人的精准叫人称奇,特别是他后空翻与猛虎相错时更为神奇!他竟那般自信,丝毫不担心会因缩短间距而落入虎口,更计算绝佳地于猛虎头顶翻过,若非长年积累下来的实战经验绝做不到!

“爱妃,朕期盼你此游之后可重展笑颜,朕的苦心你可明白?”皇上垂首望进她悲伤残存的美眸,眉头深拧而起。

我抚摸着绵厚温暖的斗篷,这上头有他的体温。心头一暖,能结识这样一位贴心的朋友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生活在太平世界的我根本未见过血杀,更未遇到他现下的情况。无糖水、无盐水,我如何为他补充能量?无药品、无纱布,我如何为他治伤?!一时间心头千回百转酸楚连连,揪住他的衣服哭了起来。早知要穿至古代,早知会遇刺杀,我当初便该放弃服装设计该学易理,这样对他还有帮助!

听罢,他讶然地张大了眸子,性感薄唇有所张启,欲言,又未发出声音。半晌后只见他嘴角翘动了一下,随即复原。

未给我过多体会喂奶的乐趣与喜悦,房门“吱嘎”推响。闻声,我全身血液为之顿停。僵硬着转动脖子朝门口看去,之间烈明野端着一只大碗定在原地不再有所动。

“倒!”

“贫道话至此不可多做透露,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且看如何过活。”说罢,他困怏怏地趴回长桌,不再言语。

见状,我大大的失笑。他呀,真是医痴,除习医外不懂别的!

连服药汁七日,我在重影中好似看见小苍炽面上的红疹消去了,这一刺激性的视野冲击令我顿时大脑清醒异常,模糊的视线也清亮无比!“草湖!草湖!少爷!少爷!”语无论次沙哑喊叫,无尽的狂喜激涌心头。一面喊叫、一面拧自己大腿,不是错觉、不是作梦,小苍炽面上的红疹真的退了!

“呵呵,免了。”皇上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入了正宫。草湖朝我露齿一笑,眨动起漂亮的大眼睛。

不论黑手所害还是庄妃自诛,现下看来竟双双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试问尔虞我诈的

闻言,顾不得去揣摩她此话的深一层含意,我紧吊的心登时摔回原位,以袖擦拭额间汗水,摔出一身惊险冷汗!

我俯望教场,那一个个欢呼雀跃的身影令我绽开松心之笑。笑望这一切,笑望着烈明野与“德亲王”穿过众将士朝高台策马而来……接下来便是见证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