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娘说到做到,你只需乖乖待在伊斯卡那里等待,知道吗?”我抚着他光滑的脸蛋儿,一滴泪水滑下面庞,心里又酸又疼。

“确定!”管家用力点首。

左侧将领一面瞅着烈明野、一面听他言语,听罢,用力点一点头。一连损失两将,伊斯卡眼中除惋惜外更多的还是对得到烈明野的渴求与迫切。他勒转马头朝来时路,左侧将领振臂一挥,高喝“回营”便随他身后转了马头。四名将士小心上前,将亡将尸体拖回抡上马背。

“唔……”我惊愕的瞠大双眸,继而搂住他的脖子。

我的设计令他双眸大放光彩,恨不能现下便切身体验弩之强效!

翌日一早,烈明野洗漱完毕去了中军大帐将伊斯卡的战书口述转达给“德亲王”。

兵器撞击声越渐激烈,我夹在烈明野与将士之间揪紧心,以一敌百,比例太悬殊!

午膳摆上,我抱小苍炽下榻,坐在毡上与刘汉青呈对,中间隔一张矮膳桌。桌上摆着两只烤羊腿、三碟素菜、两碗米饭,还有一碗果冻状食物。

营地外,远远的便看见一辆马车,其上装满大大小小的箱子,数目之多令人眼晕。那押运前来的人见到我二人立即迎步上前,第一句话便是,“烈副帅,凌姑娘,让奴才好等!”

他一面握着我的手、一面俯下身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男人追上跑在前方的三名将士,手起刀落砍掉两颗人头,最后一颗砍下时不知从何处窜出另一位将士死死抱住钢刀,并对怀护女婴者大喊,“快走,豁出性命也要保住唯一的皇室血脉——”

“不碍事,草湖给娘涂了药膏,过会儿就不红了。”我摸摸他的小脑瓜,心头暖暖的,别瞧他小不点,却已有了眼力见儿,懂得疼人了。

我半阖着双目望着闭起眼睛忘情的他,缠绵的亲吻,烙进我的心里;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身体,令我有种身处三伏天的燥热之感。吻罢,靠在他怀里娇声喘息,我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却换来他此般情动“我会教你。。。。。。凌筱落,谢谢你。。。。。。”他嘶哑着声音低语,语毕意犹未尽的含吮住我的下唇,惹得我全身燃起颤栗。脸红心跳加厉。

膳后,扎营安顿,待一切做罢已是掌灯时分,烈明野有些疲倦,坐在软榻上转着脖子。

“哈哈哈哈一一哈哈哈哈一一”我毫无形象可言,又是捧腹、又是跺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穆柳絮与草湖也好不到哪里去,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过,我不晓得该说施毒者愚笨还是聪明。”他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闻言,他抬首朝我方看来,见到我时脚步即顿,惊讶浮面,脱口而出,“凌姑娘?!”

闻言,庄妃即瞠美眸,蓦地捉紧我的手,惊喜交加,“知我者,筱落也!那褂师说的一点也不错,你当真是本宫的贵人!大贵人!”她不仅捉紧我的手,更用力而攥,恨不能将我全身的所谓贵气度入她的身体。

闻言,他身躯震了一下,随后将头垂低,紧绷着嗓音问道,“你会瞧不起我吗?”

赶早不由赶巧,另一拨人马后至,看架势也要住店。掌柜忙将对我们所说的话向他们重复,复罢为难的瞅着我们。

皇上大笑着揽住她的腰,俯首吻住她的唇,羞得粉蝶飞离庄妃玉指振翅远去。

我未动,抿起唇瓣。睡是睡过,但那只限于他梦游的时候,如今我二人均清醒,怎么睡?

未入虎腹,我停跳的心脏与屏住的呼吸刹那间复原。

庄妃望着远山近水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呵呵,不客气。”他搔搔脸颊,灭掉火折。

两声濒死哼鸣,之后再无声响,烈明野揽住我的手臂也有了些许松动。我一点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猩红之血!雪地上躺着三具尸体,一具身首异处;一具颈部被划隔开来,热血咕嘟咕嘟涌冒;一具心口被刺穿;三具身上与周边均血染,将那洁白之雪玷污!

走着走着我忽然忆起赏梅那日听得的皇家秘密,忙拍拍他手背,仰首对他叙说。

腹痒,笑得他在床上直打滚儿,边滚边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

“你——”他指着我鼻子,吐出一字后朝膳厅外大喝,“来人——”音落,即有吓人出现。“把这汤给我倒了,将剩下的蘑菇通通碾碎扔掉!”出口即狠。

“那……她呢?”我指着“凌筱落”的生辰八字小心询问。

此招果然管用,他躲过枕头即停笑,重执笔认真说道,“请讲!”

他攥紧我的手,一下子便将我盈在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出来。一头扑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我也不相信小苍炽早早便会夭折,他还未吃过我的奶水,还没有开口唤我一声娘,他不可以死!不可以!

立在“明喜宫”外仰望灰蒙天空,铅云朵朵遮挡阳光。气候干冷,再有九日便进入腊月,降雪,已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