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怀里,我阖目思索。“龙朝”、“乌人”、“窝塞人”均对扩充领土、统一天下版图有着雀雀欲试之心,现三国鼎立,莫说一旦开战会死伤多少百姓,就连那供军之晌粮矣无法算计,这将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乱世本已紧迫,烈明野又夹在皇上、“德亲王”与刘汉青之间越发难做,我承诺会永远陪着他,那么便要发奋图强,绝不能拖他后腿,令他再多分心”

雷鸣勒马转朝城门,一声喝,率领一列将士前方引路。

小苍炽不理会他的狂喜,一把揪住他头发拉扯,边扯边看向我嘿嘿笑道,“娘,嘿嘿~~~”

闻言,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有种从云端回归地面的感觉。身形几度摇晃,双腿打软险些坐地。嘴唇时尔抿开、时尔闭阖,又想笑、又想哭,眼泪就这样滚落。烈明野没事了!他没事了!

我吩咐下人将马车赶进府,领云枫入府。

未等我二人作出反应,便见烈明野腾然站起,快步走至我面前扣住我的手腕拖向亭头,粗鲁的将我塞上船,手摆桨动,即刻驶离。

一时间叫好络绎不绝,掌声雷动,将抚琴气氛掀至着,少年举起酒盅。

房内无声,他唤第二次,仍无响。第三次省去,他直接撩甩开衣摆跪在了木质的楼板上。

“娘娘17岁入宫,5年的宫廷生活改变了她,她再也不是那个纯真烂漫、无愁无虑的少女了。”说至此,穆柳絮转过身哀伤的看着我,续言,“娘娘身怀龙种时曾两次遇害,幸得你解救方才保住性命与腹中胎儿,但后宫汹涌,与其被别的妃子加害不如自己动手,所以,娘娘为令皇上对她有愧,对她加倍宠爱,故尔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说至此,她落下痛心之泪,双目阖起,唇瓣颤抖不已。

“那余孽自尽未遂,现由三人轮班看守,我瞧皇上的意思是不从他口中探出消息誓不罢休。”他眉头拧锁成一只鼓包,性感的唇瓣抿动了一下。

厮缠火热进行,猛虎尝试多次均无法伤“德亲王”分毫,反而被火苗连熏几次眼睛,更险些被匕首划伤。恼怒之余吼声震耳,与轰隆的瀑布水声交织在一起直冲天际!“吼——”

庄妃情况与她相差不多,皇上为令她重展笑颜特地安排了微服出游,目的地乃离皇城最近的“朝阳”。皇上此行命穆柳絮、“德亲王”、烈明野随驾,庄妃更是点名要我作陪。皇上要求穆柳絮是为令其散心,要求“德亲王”是怕自己不在朝中生出变故,而烈明野便担当起护驾重任。

他侧回首笑望着我,坏兮兮地所问非所答,丢下一句“你等着”便神气活现地离开了房间。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满洞漆黑。

走出不足30米,三条身影跃下高坡,两前,一后阻截住两方去路!

“你懂阵法、懂奇难杂症、会讲道理、会吟诗,还晓得什么?”烈明野附唇在我耳边低声轻问,言语间唇瓣擦过我的耳垂儿。

“瞧你,臭美!”不想让他这样神气,我伸出食指在他粉嫩柔滑的脸蛋儿上轻戳,一下、两下、三下,越戳越觉柔软。

我将盛好的白饭搁在他面前,筷子摆好。落坐,为自己盛汤、盛饭。

他不吭声,用燃烧着火苗的眼睛盯着我,那挣扎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责怪我为何非知道不可。

离去念头打消,我举步前行,立于长桌前颔首说道,“抱歉,搅了道长清梦。”

我张了张嘴,咽下了想说的话,转首对草湖道,“去你房里吧。”

她仍有不愿,终在我恳求的目光下做出妥协。一步三回首,一面瞅着晕迷的小苍炽、一面离去。

胡思乱想许久,临近破晓时分方才迷糊睡去……

见状,我忙按住她肩头令其躺在床上,并道,“若娘娘认为民女说得在理,就请保重身体,切莫再折磨自己、折磨皇上。”

他笑了,笑的有些得意、有些纯真,开心的似个孩子,握住我的手紧了一紧,而后松开,执起酒碗将辛辣酒水一饮而尽!

高台上鸦雀无声,众人均全神观注地目视战况,教场内风沙尘扬,擂鼓、呐喊此起彼伏。我脑中浮现出电视剧中的厮杀情景,只可说那是假的,眼前方为真!我从不知两军对决如此残酷、凶残!

身后急促的呼吸转向平稳,随后便闻烈明野沙哑着嗓音说道,“不准你将低贱的奶水喂给苍炽,听见没有?”

从井中打水,净手后将布巾搭回洗脸架。压下心头颤抖舒出一口深长之气,罢,事已发生再想也是枉然。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傻笑着来到“畅园”,一月将过,可服用的丹药只剩三粒,“荆兰青草”也不多了,今日特来向草湖讨要。

见状,我忆起容妃曾说过的话:‘皇上已有两月未翻本宫的牌子。’两月未翻已离失宠不远,现皇上对她重拾宠爱全因腹中胎儿!

管家点头,拖着疲惫身躯暂离。他必须回去向府内报平安,另外是谁要刺杀烈明野也需追查!

千里共婵娟

深吸一口气,伴随着一点点下沉的心,举步朝烈明野居住的“竹苑”走去……不止前厅处无人,所过之处均无!人都去了哪里?莫非藏起?

我究竟该如何办理?有谁来告诉我——

图纸已画,无再留必要,我举步出房,离开“竹苑”。烈明野未留我,应是陷入了“龙门阵”图中研究不拔。

我呆了一下,随即用力挣扎,边挣边恼火骂道,“别再骂我贱人,我不是!你既然清楚我并非凌筱落便不该再用对她的方式对待我!”

“草民参见皇上!”

“呵呵,能与我对阵一柱香,可见你功夫长劲不少!”聂光笑弯眼睛,将缨枪插回兵器架。

“好,大夫请。”

闻言,烈明野起身,臂伸,“皇上请。”

“封锁前、后府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他一面扣抓丫鬟甲的后颈,一面低沉嗓音朝厅外低喝。音落,府内登时忙作一团。

府内宾客落绎不绝,均着便服,故尔瞧不出谁人为官、谁人为商。

“我去告知明野你已醒,让他自己来对你说!”说罢,聂光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去。

“兰苑”是我的住所,与精致小院对建。原以为此处好不到哪里去,却不想竟是这般干净!虽不能与精致小院相比,但至少是间独院,且院中植有少量花草。

得知原由的我惶恐万分,顾不得许多,忍痛,双手抓住他头发用力拉扯,身子也在床褥上扭来扭去。

惊叹之余我不懂,他既是将门之后,为何会圈养童养媳?在我的观念里,显赫者的婚配需门当户对,而对象绝非是身份低下的童养媳!看来,凌筱落因何成为烈明野生儿育女的对象有待发掘……

奶娘死亡,尸体拖出府外,如何处理不晓得。环儿受下三十仗刑后未亡,尚有一息气存。另三名丫环命虽保住,却也皮开肉绽、惨不堪言。

以余光扫了眼床榻上的儿子,我决定立即离开。出来已久,现下又与女子发生争执、暴出惊闻,难免不会引来其他人。人多对我极为不利,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惊呼,摔得头有点晕,身上蓦地有了重量,忙张目看去……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烈明野把眼一瞪,没有好口气。

对于他的臭脸刘汉青丝毫不理,转首看向我,扬起一边的眉说道,“那日在湖心亭我曾说过自己与他有缘,会一次又一次见面,他偏偏不信。现下怎样,不是又见面了,我没有白等。”

闻言,我更为惊讶,脱口说道,“你在此就为了等少爷?!”

“不错!”他点头,点罢看向烈明野,坏笑,“我还曾说过,若再见面时要与他分个高下,若我赢了,他便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说完,嘴角翘起期盼之弧。

事隔这么久我终知晓离开湖心亭时烈明野的面色为何那样难看了,原竟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