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未命烈明野即刻起身,任由他跪叩,半晌后才“噗哧”一笑,免礼道,“爱卿平身。”

我顺她指向而望,一片密麻兵士首映眼帘,排列整齐有序,好似生根般稳扎于地,个个手持长矛精神抖擞。队列从中而分,精准迅速地让出中道长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袍小将缓缓走过长路向队列前方进发。四周皆静唯一动,我目光自受其吸引,当看清小将面容时着实怔住,怔后掩唇轻抽惊讶之气。那人竟是……烈明野!

烈明野捂的不是额,而是鼻子!因撞击我才恍然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竟长高了!

“亲王过奖。”我微笑应答,要求自己保持平常心,切莫受他言语所动。他的危险性令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若未撞见他与容妃的丑事,或许我不会如此。

“呀!呀!哈啊~~~”小苍炽一转至我怀中登时变得好动起来,腿儿蹬踹、手臂挥舞,小拳头更是在我眼皮下方晃来晃去。他如此可爱令我破涕为笑,喜欢的不得了!禁不住在他娇嫩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愣着做何?还不进来。”烈明野低沉的嗓音传入耳,闻言,我忙回神。

见状,我入房直奔床榻。烈明野上半身的两处伤口已被白纱厚厚包扎,纱染些许黑血。床下的盆里黑水刺目,水里悬浮着从他身上切割下来的腐肉,房内被血腥之味充盈填满!

把酒问青天

“嗯,记得。”我笑着点头,天生方向感很好、记性也不错,去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此句惊人,令我险些忘记呼吸,心脏狠狠的漏跳一拍,惊愕瞠目,脱口而出,“不可能!”直觉便是否定。

目光调移他的脸面扫向桌案,桌上置着许多书籍,均与军事有关。桌上、地上散落着不少揉成团的废纸,那纸上均有墨迹,怕是他在上头演画着“龙门阵”,又因不对而废。

“夜已深,聂光,送他二人出宫。”皇上不由分说,不理会欲言又止的烈明野,径自牵起庄妃朝耳室走去。

踏入“明喜宫”正宫,只见太监位列左右两旁,正宫内侧则为宫女。正宫榻上空着,来喜将我二人领向左侧耳室。珠帘卷掀,步入,只见庄妃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两名宫女分别为她捏肩、捶腿。

“瞧你那呆头呆脑的模样,该不会忘记自己拥有一双巧手?”她以绢帕掩唇轻笑,朝我调皮的眨着长而卷翘的浓黑睫毛。

我抬手阻断他下面的话,双手支抚额头,不需再言,我懂。军规严谨,打架闹事者自古以来都会受到惩罚,因情节轻重而定。

我本意为见儿子,却在听见“好女人”三字时不由自主红了脸。下意识捂住发烫的脸颊,垂首,一时间有些羞窘。可感到烈明野的目光定在我的侧脸上没有移开,他那赤裸直接的视线令我面上温度再攀新高!

“砰”一声大响,皇上“腾然”站起,修长五指强而有力的拍上桌面,震得桌上膳具“哐哐”作响!

他张开双目,幽深之眸沉似海。

“弟妹!”聂光一面惊喜的笑着、一面着急呼唤,嗓音微微颤抖。

烈明野已失去双亲,诺大的烈府只住着他自己,其余均为下人。凌筱落虽是低贱童养媳,但毕竟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更为他产下一子。或许他不接受凌筱落是自己的妻子,但真论起来他身边也只剩下凌筱落这一个“亲人”!我的拒绝不仅否定了凌筱落,更否定了他!否定了凌筱落与他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用过午膳,我在院中溜了会儿弯,回房歇息。分娩后养成了午歇习惯,睡一小觉不论对精神或身体来说都是好的。

下午,我在房内碾碎所有熏衣草花,将紫色液体聚在一起搅拌均匀。

翌日,还在睡梦中的我因一阵剧痛醒来。刺痛,头皮每一次被拉扯均引发全身蜷缩!

见状,我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欺软怕硬,古人也将此四字发挥得很好!若对象换作烈明野,我想她绝不会嚣张,反而乖如小猫,唯命是从。真可笑、真可耻,可悲的古人!

感受到他口内的湿热与吸吮时的蠕动,我禁不住低吟,“嗯……”|乳汁流入他口中,通喉入腹。

“你——”我全身颤抖不已,指着她“开屏”的背影险些背气。

不论黑手所害还是庄妃自诛,现下看来竟双双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试问尔虞我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