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我即将成功迈入大龄女青年的门槛,可我仍然没有勇气去回想那个满目疮痍的夜晚

“是吗?那恭喜你。”沈晨容轻笑出声,“对了,那人眼神儿是不是不怎么好?”

方姨的儿子一脸迷惑。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果然是沈晨容,我立即按掉,可是转眼间又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不管沈晨容说什么,哼哈一通之后,匆匆挂断,甚至想了下把手机拿到桌子下关掉。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我晚上有事,麻烦你跟首长说一声,我去不了了。”

江小胖顿时不乐意了:“我告诉你,任蕾,千万不要乱学,这玩意儿一学就停不下来。”

沈晨容面无表情地跟我对视,蓦地一笑:“你果然还是叛变了。”

沈晨容缓步跟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我连忙摇头:“那可不行。”

曹飞收起玩世不恭:“不是我说你,从高中到现在,只要一提沈晨容,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还有,你自己天天挂在嘴边说沈晨容这不好那不好,可别人一附和呢,你还立马儿跟人家翻脸,有你这样儿的人吗?”

我高考之后的第二个月,我妈重新嫁了人,同年刚入冬,她出了国开始照顾她新丈夫的两个小孩,直到我大学毕业,我才又见到了她。她给我留了一些钱之后便匆忙走了,自那之后,她再没有回来过。不过,从前两年开始,她便疯狂联系起自己在国内的旧朋友、旧同事,似乎是立志将我弄到国外去。

“死丫头,我就不信你忙到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这是第三句。

“花这么多时间读医科,不当医生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希望你能劝劝他。”沈晨容的爸爸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瞧不出任何官架子,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忧心父亲。

我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自己从市区运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背着自己的作品,那我不是脑子进水,是进硫酸了。

沈晨容上车之后,摇下车窗,我连忙弯腰上前,一脸听候差遣的表情。

我当然明白崔遥远的心思,所以车子启动的时候,我自告奋勇地嚷嚷:“沈晨容,先送我先送我,我困死了。”

“谁找你?深更半夜的。”沈晨容一脸不高兴。

“我家老爷子非得把我弄进医院里,这回是真跟我急了,断绝父子关系这么不利于和谐的话都天天挂在嘴边儿,所以现在,我只能是跟你在一起了。”沈晨容语调轻松,像是在述说一件压根儿与他无关的事。

沈晨容脸色微变,不过片刻之后就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你表姐跟我舅舅快离了,这么说可不合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