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花了心思,却掩饰说:“没有吧,这是老爷子的学生送过去巴结他的。老爷子不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叫我拿给你。”
萧予墨知道她回来,她博客上写的很清楚。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直掉。
苏璟言瞪着他因为醉酒而变得格外迷茫的双眸,狠狠抽回自己的手。
“哥,你也忒神了吧?这你也知道?不过小爷我看上的可不是这些,而是这款车的v8引擎,别人都以为它是奥迪v12的引擎,简直不识货。”
她只点点头,脚下的高跟鞋有些难以驾驭,硬是挺直了腰,环住他的臂弯,仿佛每步都走在冰尖刀刃上,极为艰难。
时间的沉淀,不会让某些人,某些事淡出彼此的世界,反而像一粒种子,在时光河流的滋润下,深深扎于地下,坚固不催,在未知的日子里,终究会长成参天大树。
魏如霁递过来一只致的红木盒子,苏璟言抬头,笑看他,调侃道:“太便宜的我不要。”
“不必,这么紧急的会议,迟到似乎不合乎礼仪,况且我要回公司拿东西。”她静静地说,见他仍是不放手,补充道:“放心,良辰的路我还记得。”
晚饭的时候,承欢的脸色有些凝重,有些局促不安,可又矛盾的透出星点喜悦之色,她说:“言言,我怀孕了。”
在城南找了套公寓,不大不小,八十平方,足以填补那心脏处的空缺。
我拍拍她的脸,说:“喂,醒醒!”
她很累的睁开眼睛,满脸的汗水,眼角处落的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早就已经分不清了。
“跑不跑到体力不支晕倒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托着她的上半身,她有些清醒了,立刻警觉起来,从我怀里吃力的爬起来,像个小刺猬一样。
“谢谢。”
说完便转身就走。
我一愣,这个人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在我的思维里,她难道不应该微笑着好好的对我说声“先生,谢谢你”之类的客气话么?
我一时来了兴趣,跟上去说:“你是哈佛商学院的学生?”
她咬着唇瓣说:“不是……我是又怎么样?”
我为她的突然转变感到好笑,于是说:“你不像哈佛的学生。至少……”
“至少什么?”
“在你身上,我看不见哈佛的人文气质。”
“……”
她默默的不说话了,好像陷入了另一件事的思考。
“你跟着我干嘛啊?”
她有些恶狠狠的问。
“谁规定这条路只有你能走?我也要回家啊。”
“……”
那一天,我明明看见了偷偷跟在我身后的记者,却还是装作和眼前的这个姑娘很亲密的样子。
因为,我想让一个月前失踪的嫣然来找我。
果不其然,那个女孩子和我暧昧的画面就这样刊登在了第二天的时经报上。
我找到那个女孩,和她达成了协议。
作为甲方的我,提供给她工作方面以及资金上的帮助,作为乙方的她,则要承诺继续扮演我的绯闻女友身份,陪我出席各种酒会应酬。
我们很默契的达成一致。
她一度都以为我只是太无聊,才想要和她玩这个关于有钱人的游戏。
我记得她那一年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还很年轻,是太年轻了。
可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即使漂泊异乡,也不该有她眼眸深处那样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她陪我出席第一场酒会的时候,只是因为喝了几口红酒,就满颊通红,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不会喝酒,一点都不会。
她躲到一旁咳嗽,我抽身跟过去,她已经弯着腰口由于震动而剧烈的上下起伏了,我皱着眉头说:“不能喝还硬撑?”
她抓着口说:“谁说我不能喝……咳咳……我明天就练习酒量。”
我扶着额头,拉她起来,想问一声何必呢,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问出口。
她年轻的肌肤上由于酒作用泛起一层薄薄的绯红色,很好看,像三月桃花灼灼。
她很卖力的在我旁边跟着我应酬,事实上,从她的小动作里面我已经看出,她极度不适应这样的酒会,更不喜欢。
酒宴结束,我们开车回去,她就坐在副驾驶上,孤零零的扶着窗户看窗外的灯火阑珊。
我看了她一眼,问:“想家人了啊?”
这是我第一次问她有关于她家里的事情。
她依旧看着窗外,只是轻微的摇摇头。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她却声音苍凉,说:“我只有个妈妈在中国,我爸爸他……不要我回去。”
“你和你爸爸吵架了?你是离家出走?”
她好像有极大的隐忍,良久才开口说:“不是,我爸爸坐牢了,他怕影响我所以……不让我回去。”
我没再问下去,车子已经开到家了。
我就静静坐在车上,对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只是无动于衷的点点头。
那天晚上,我因为在酒会上喝了不少红酒,所以头有点疼,不太睡得着。索下楼到客厅准备喝杯温水。
我到客厅端了杯水,却看见窗外庭院里,她坐在月光下,抱着双膝狠狠的抽泣。
我走到她身后,借着月光看着她弯弯的雪白后颈,说:“这么晚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哭,还吓到我这个主人了,你说该怎么办?”
她一惊,把眼泪擦擦,声音还是沙哑无力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