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终究是差了一点点。

苏璟言微笑,并不拒绝,她走出厨房重地,在别墅里转了一圈,魏如霁一向很有品位,在这点上,倒有些像萧予墨,有点吹毛求疵,巧的是,魏如霁和萧予墨用的都是毕扬的某一款男士香水。萧予墨鲜少用香水,若要用,也只用那一款。而魏如霁不同,魏如霁是偏爱毕扬的那一款香水。

出民政局的时候,萧予墨的助手叶城打电话过来说,市委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到场,萧予墨仍旧是搂着他说:“先送你回良辰。”

渐渐地,他们终于在这条路上走散,像两个路人彼此伤害,却又纠缠不休。

生活一如既往。

她忽然退缩了,转头握住萧予墨的手,几乎是颤着声说:“予墨,我们回去好不好?”

萧予墨将车停在草坪上熄了火,回握住她冰凉手指,“言言,有些事无法逃避,一切有我。“

萧予墨下了车,苏璟言坐在副驾驶上,迟迟不动,像闹脾气的小丫头,萧予墨开了这边的车门向她伸出手,也不知该恼她还是该安抚她,最后不得不柔了声说:“言言,下车。”

她的呼吸局促不安,紧张的全身无力,她将手覆上他的掌心,他紧紧握住的那刹那才有些回暖和安心。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紧张。今天我表姐也回来了,你见过她的。”

她只点点头,脚下的高跟鞋有些难以驾驭,硬是挺直了腰,环住他的臂弯,仿佛每步都走在冰尖刀刃上,极为艰难。

她抬头仰望萧予墨的侧颊,悲喜不明,穿了高跟鞋的她与他只差十二公分,这个距离,书上说刚刚好,无论牵手、接吻都是最好的高度。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和这样可望不可即的男子站在一起,苏璟言无法想象,当初她是怎么敢主动追求萧予墨的。

思绪拉扯之间,已至萧家客厅。今天萧家尤为热闹,济济的坐了满屋子,萧予墨俯身在她耳边说:“待会记得叫人。”她勉强唇边挤出一丝笑意,二人亲密的动作落进了慕沛涵眼里,虽有不满,但碍于萧老爷子在,倒没有太多表现出来。

萧予墨这一俯身倒是没什么,可旁人看来,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听说这个女孩子是萧予墨拿了结婚证绑着的,旁人哪敢懈怠了?饶是再如何的不喜欢,也不敢表现出来。

说不忐忑是骗人的话,萧家的规矩多,一个个都是难缠的主儿,萧爷爷是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听萧予墨说,当年在政坛里也是名声煊赫,颇有威信的。慕沛涵苏璟言是见过得,冷肃庄严不可侵犯。事实上,苏璟言最怕见到的便是这个已成为她婆婆的人,撇开单纯的几个因素不说,当初,她父亲的死就是从慕沛涵口中得知的,心里难免有些恨意。

现在,她和萧予墨在一起,该承受的,总亏逃不掉。

刚进萧家,几个站岗的解放军朝车里打了声招呼便放行了,越是这样,苏璟言心里越是惴惴不安,手心里拧了一把汗湿哒哒的,又黏又潮格外难受。

今天她穿得格外正式,连她自己从后视镜看到都有些不自然,束身的小洋装,外罩一件不松不紧的小西装,脚下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颇有名媛淑女的模样,可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伪善的挑不出任何瑕疵,越是妆容致就越像假人。被人牵制着一举一动,仿佛提线木偶,被那只无形的手卑微的控着。仿佛人生和自由也不属于自己了。

她忽然退缩了,转头握住萧予墨的手,几乎是颤着声说:“予墨,我们回去好不好?”

萧予墨将车停在草坪上熄了火,回握住她冰凉手指,“言言,有些事无法逃避,一切有我。“

萧予墨下了车,苏璟言坐在副驾驶上,迟迟不动,像闹脾气的小丫头,萧予墨开了这边的车门向她伸出手,也不知该恼她还是该安抚她,最后不得不柔了声说:“言言,下车。”

她的呼吸局促不安,紧张的全身无力,她将手覆上他的掌心,他紧紧握住的那刹那才有些回暖和安心。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紧张。今天我表姐也回来了,你见过她的。”

她只点点头,脚下的高跟鞋有些难以驾驭,硬是挺直了腰,环住他的臂弯,仿佛每步都走在冰尖刀刃上,极为艰难。

她抬头仰望萧予墨的侧颊,悲喜不明,穿了高跟鞋的她与他只差十二公分,这个距离,书上说刚刚好,无论牵手、接吻都是最好的高度。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和这样可望不可即的男子站在一起,苏璟言无法想象,当初她是怎么敢主动追求萧予墨的。

思绪拉扯之间,已至萧家客厅。今天萧家尤为热闹,济济的坐了满屋子,萧予墨俯身在她耳边说:“待会记得叫人。”她勉强唇边挤出一丝笑意,二人亲密的动作落进了慕沛涵眼里,虽有不满,但碍于萧老爷子在,倒没有太多表现出来。

萧予墨这一俯身倒是没什么,可旁人看来,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听说这个女孩子是萧予墨拿了结婚证绑着的,旁人哪敢懈怠了?饶是再如何的不喜欢,也不敢表现出来。

苏璟言有些怯场,微抬眸,便与萧老爷子对上了眼,她只好咬咬唇,不亲不近的叫了声“爷爷好”。

萧老爷子微眯眸,半晌忽然面露和蔼笑意,对苏璟言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她狐疑的询问萧予墨,只见萧予墨淡笑着让她过去,说:“别害怕,爷爷很喜欢你。”

苏璟言颤巍巍的走过去,萧老爷子笑着说:“哟!现在小丫头怎么都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不怕崴了脚啊?”

苏璟言不知如何回答,萧予墨却顺理成章的接过话去,“言言也是头一次穿,今天光是从下车到这里几步路就崴了不少下。”

苏璟言暗叹,这人说谎也不脸红的,说得如此溜像真的一样,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看来以前是苏璟言低估了萧书记。

“清丫头,”萧老爷子叫了一声慕清,说:“拿双你的平底鞋给这丫头穿,这丫头还怀着孕呢。”

慕清一面回着萧老爷子,一面意味深长的看了萧予墨一眼。二人皆是一笑,各有深意。

苏璟言换上舒适的鞋,一下子放轻松了不少,脚下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现在如履平地,心情也好了许多。

萧予墨的父亲最近实在抽不开身,本不着家,好像这个家里除却慕沛涵不待见她以外,也没什么人对她不好。单凭萧老爷子和萧予墨的庇护,就没有人敢对她不好。

吃晚饭的时候,萧老爷子让苏璟言和慕清坐到他身侧,萧予墨笑了一下示意她过去,她有些犹豫踟蹰,萧老爷子却对萧予墨笑说:“予墨,这丫头黏你黏得这么紧,生怕你被人抢了去。”

苏璟言暗暗嗔怪了萧予墨一眼,红了耳子,别别扭扭的坐到萧老爷子身边去了。

慕清嘟了唇,做一脸不悦状撒娇道:“爷爷,你就知道疼予墨他媳妇儿了,都把我给忘了。”

萧老爷子一拍头悔悟一般的,“这哪能忘了疼你?”

萧予墨见气氛渐缓,便问慕清:“你这趟回国,打算在国内落地生?”

慕清微微一笑,“美国nba那帮人看我好欺负,一个小假都不给放。现在我干脆辞了总顾问的职位,让他们奴役我!”

萧老爷子拧眉,“胡闹!你当是过家家呢?”

慕沛涵倒是难得的笑意浮现,宠溺的说:“爸,随着丫头折腾去吧。回来也好,去中国男篮当顾问也是为国争光。”

“还是姑姑了解我。”

萧老爷子含笑着夹了很多菜给苏璟言,“多吃点,待会爷爷让人多煮些好吃的营养品给你带回去。”

一餐饭,不难熬亦不真正快活,只是没有太磨人,还好萧予墨一直在身边提醒才没有出太多的错。

回水榭的当天晚上,苏璟言一路都急切地问萧予墨自己表现的如何,萧予墨但笑不语。其实,无论萧家人如何看她如何待她,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是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好好待着就成。

他看她伏在车窗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夜景,霓虹灯从透明的车窗上急速划过,照亮了她有些落寞的白皙面颊,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她的手支在车窗上,像个没家回的逃学小孩,喃喃的说:“予墨,我想爸爸了。”她一直看着窗外,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我们明天去看他。”萧予墨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说。

她摇摇脑袋,低下头,微笑着说:“不要了,我怕我会哭。明年清明再看。”

苏璟言背负的有些沉重,即便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可那些伤痛仍旧会像好不了的疤,在夜深人静的黑暗里,无时无刻不叫嚣着疼痛。

他的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温暖干燥,她情不自禁的扭头看他,她面上却是已落下两行清泪。

因为他的缘故,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人疼她,爱他。即便是因着他,可这样的感觉丝毫不会被打折扣。

车子开到水榭,萧予墨将车停进车库熄了火,转头对她说:“我们把妈接过来住吧。”

苏璟言一愣,还没搞清楚指的是谁的妈,萧予墨又说:“省得你天天哭鼻子。”他的手指轻捏住她的鼻子,宠溺笑言。

她愣了许久,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晶亮的泪珠,一颤一颤的,像是下一秒便要振翅展飞的蝴蝶。

萧予墨不顾她怔忪的反应,只含着笑说:“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