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雍正非常勤于政事,平日除却睡觉,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批阅奏折,康熙末年,国库亏空严重,只有八百万两左右,而雍正末年,国库银两就增至六千余万两,上升了近十倍,由此可见雍正勤于政事的重大成果。

“是……”众人赶忙起身,一一走出。

剪秋从殿外轻轻走近,俯在皇后身边一阵耳语。

雍正放下手中的折子,声音愈发阴沉,“朕的话听不懂吗。”

荣宠与悲哀,富贵与无奈,这便是天家。

碎玉轩外

甄母起身,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好好说。”

沈逆忽地笑了,眼眸暗了暗,轻搂过娆娆,低语道,“傻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雍正唇边亦滑过一丝笑意,拉着娆娆,带着苏培盛,和沈逆一行人走入街边的一家酒楼。

男子有些讶然,先前关于甄二小姐的事,雍正都要一一过问,这却是……

“你怎么过来的?”娆娆打断沈逆的话。

甄府

朝冠用薰貂制,上缀朱帷。其冠顶、朱纬等之饰,翟尾垂珠,珍珠一百九十二颗,三行二就。

四年,沈逆守着娆娆整整四年,太子的一干党羽们啧啧称奇,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此时养心殿内,雍正屏退了左右,只留苏培盛。雍正下首,一位宫中禁卫打扮的男子屈膝半跪在地。

——“是。”皇后苦涩地回答,却又不得不端的温柔贤惠雍容华贵。

“玉娆……阿玛的宝贝女儿……”刚到前厅,娆娆就见着甄远道胖胖的身子来到了她面前,那语气,就差扑上来了……

沈眉庄望见华妃,脸色沉了几分,似是有些不悦。华妃见此,似笑非笑地瞥了沈眉庄一眼,淡淡地“哼”了一声,她从未将沈眉庄这般人看入眼里过。

沈眉庄闻言,笑着说,“我也正要去呢,你且先帮我改改,咱们一块儿去。”

甄府算不上有多华丽,但也算气派。

身旁的竹息帮老太太垂着肩,说,“太后,皇后娘娘这时候来……”

总有人制得住华妃。皇后如此想。

“华妃请的?”雍正挑眉。

华妃对着周宁海道,“在这儿看着甄二小姐,本宫也先进去了。”

这边儿,太后气得正闭目养神,外边儿但监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太后,太后,不…不好了,慎,慎……”

甄嬛一怔,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年妃凤眉一挑,娇笑着说,“没想到妹妹和姐姐竟不是一个性子,倒是有趣。”

“皇上皇上……”娆娆还没进来,便听见她软软的声音从殿门处传了过来,像是正要跑过来。

苏培盛合上圣旨,走到华妃跟前,道,“年妃娘娘,接旨吧。”

娆娆心中暗笑,这回华妃娘娘应该逃不掉了吧……拿出字帖,接着练。

娆娆一怔,她怎么知道甄玉娆的字是谁教的,还有,甄玉娆会写董其昌的字吗?

“是。”苏培盛搬了张椅子,放在甄嬛的边上。

养心殿

这要是演戏,也太夸张了吧。

娆娆去就去呗。和她家太后一起去了。

“是。”雍正开口。

华妃唇边挽起一抹冷笑,却更是苦涩,“为何……皇上……”

雍正微眯了眼,神色不辨,“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

“年家?”华妃蹙眉,“臣妾…臣妾可是皇上您的……”

“你先是年家的女儿,再者,才是朕的女人。”雍正打断华妃的话,不容置疑。

娆娆在一旁看着,有些莫名的伤感。以前看甄嬛传的时候,看到华妃得知欢宜香真相时的痛不欲生,虽也同情,但也觉得华妃罪有应得。华妃固然可怜可叹,但做的错事也不少。不过如今亲眼见着,娆娆心中更觉凄感。

娆娆看向雍正,心中一时思绪万千。他一直待自己很好,以致让人常常会忘却他的帝王之尊,忘却他是从九子夺嫡中,站立到最后的男人,那个历史上铁血狠绝的雍正皇帝。他的手段,他的杀戮,无人可及。

娆娆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此刻起,华妃便败了,年家,也要败了。

雍正唤来苏培盛,“带皇贵妃下去,传旨晓谕六宫,皇贵妃突然恶疾,任何人不得进出翊坤宫。”

“是。”苏培盛也收敛了一贯的笑,娆娆分明瞧见,苏培盛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和叹息。

华妃神情有些凝滞,唇边依旧带着冷笑,却在苏培盛欲扶起她的一刹那,忽掸头看向雍正,“皇上,你可有爱过臣妾?”

雍正未答,只看着苏培盛带着华妃下去。娆娆看不见雍正的神色,却能感受到雍正此刻的心绪,娆娆幽幽地叹了口气,宠爱宠爱,宠了这么多年,如何会分毫不爱呢。

好一会儿,才见雍正转身,走到娆娆身边,伸出手覆在娆娆头上,轻轻抚着娆娆额上的发丝,娆娆听见雍正低低地开口,“你是否也觉得,朕太过无情?”

娆娆顿时有些雄,作为四爷,该是如何无奈才会说出这般的话……娆娆抬起头,朝着雍正微微笑了笑,“娆娆只知道,四爷也有四爷的苦楚,可是他们都不知道……”

雍正眸子暗了暗,炽热的情绪一闪而逝,微微眯了眼,又抚了抚娆娆的头,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