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刺杀轮回将军,无疑是最快捷的方法。

“那怎么行呢,他们是该罚。”

“呃,现在就去吗?”她觉得有点突然,才刚说到这个,就立刻去执行,也许这就是黑鹰山的效率。

她语塞,没有想到他竟会陪她一起不吃晚饭,这并非她的本意。

“怎么,你怕我?”

就好像划分南北的那条穆江。

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的布面上,他似乎又向前走了几步,把她吓得魂不守舍。

陆长夜身为北国大将,必与北皇同一条心,北皇派遣轮回将军在江南的黑鹰山埋伏,大量囤兵,储藏军械,究竟是何居心?

她靠在他的匈膛之上,感受到他身上的衣物也淋得透湿,显然,他也被雨淋着,可是他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遮雨了。

那人说到这里,她才恍然知道那次他们在南门修筑围墙是为了什么,原来皇上派的人,早就侵入过一次了。

山风大作,艳阳高照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天,开始下雨了。

一个圆环中写着“轮”字。

石砖完全拔出的那一刻,她因用力过猛而向后仰倒,屁古着地的那一刻,竟然看见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没有人在吗?”她就想说给自己听一样,制造出声音安抚自己的仓皇,“我推门了哦。”

他按在刀柄上的手一动,瞬间从腰间的刀鞘中拔出佩刀,刀身银亮,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刺眼的白光横空飞出,她的眼睛也被闪刺了一下。

黑鹰山上常年盘踞着山匪,寻常百姓听过这个传闻,自然是不敢靠近的,怎么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哪有姑娘家不喜欢红盖头的呢?连小时候与孩童们扮家家酒,女孩子都争着抢着要当美丽的新娘,将红色的手帕盖在头上,充当成亲仪式上的红盖头。

那些黑衣男人们围在一起,神情严肃地讨论着寨主成亲的事宜,一拨人负责提议,一拨人点头行动,那场景就仿佛是在执行一个任务一般。

“不然呢?”他锋利的眉毛一挑,望着突然变得结巴的她,说道,“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他握住她的双肩,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扶起,让她与他面对面,好让自己看清她的神情。

“像这样的人家还有很多,不只是我一个。”他向她解释道,“寨子里大多是有类似经历的人,所以才能聚到一起。”

“我年幼的时候,已经有点久远了,那时裕陵和丹原打得不可开交,朝廷乱得一塌糊涂,百姓也过得苦不堪言,家家都已经饿得快死人,还要肩负着沉重的徭役和赋税。一年年下去,战争不停,粮食越来越少,赋税还在增加,逼死了多少人家。”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一跳,头发都竖了起来,不能,这绝不能够,这个土匪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她都快要被他带偏了,几乎都要忘记“礼节”的存在。

东方云仙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仰望着身材高大的他,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十分顺眼,连那双沾着泥的黑靴也跟着顺眼了起来。

他的脸蓦地俯下,夺取了眼前那张嫣红的唇,强行印上他的。大掌绕到她的脑后,将她牢牢按住,不由她挣脱。

不被人看重,对狗牙花来说,倒似是一件好事,它们在这山中恣意生长,采了日月的灵气,绽放得潇洒自由。

这一刻,她已是猎手。

他见她没有立刻做出行动,便心下了然,她毕竟头一回接触到弓箭,纵使她意外的天分再高,面对这样高难度的任务,也难免会紧张。

“真的。”她看出他不相信的样子,急急地再次保证道,“我会让你看见的。”

他看向她纤细的胳膊,难以想象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力量,寻常的姑娘家,会有这样的大力吗?

他的手臂又为什么会那么有力?匈怀为什么那样温暖?低沉的说话声为什么那样好听?他还愿意耐心地教她射箭,教她这些在家里不被允许尝试的事情,他的一切都使她沉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袋里只想着,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糟嘛,要是能与他多靠近一会儿就好了——

“为什么不让我参与?”

:本文没有恶毒女配,持续甜甜甜~~

陆长夜心里不舒服了,一股酸意将他吞噬,他不禁将那纤细的身子拥得更紧。

“要骑马,就赶快上来。”

她小小地惊喜了一下,来到黑鹰山这么久,她只听闻过打猎,却没有亲眼见识过。听说那一向是一营和二营的活动,那群汉子太过能干,都快要把山间的野兽给捕食殆尽了。想不到这一次,自己竟然也能参与其中么?

他眉头一跳,额上青筋突起。

厚,他把她说得像是什么采花大盗似的,她哪有想看他洗澡,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当她看见他的神情时,心中的疑惑顿时散去,变得明了。

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把神游天际的她拽回了地面。

“咦?”胡三挠了挠头,指着面前的纤细佳人奇道,“姑娘怎么在寨主的屋里?”

寨主发话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见一营以积极的士气得到了寨主的认可,其他几个营也坐不住了。

她呆呆地盯着他的心口,不敢相信地瞧见那上一刻还在汩汩流血的撕裂伤口,这一刻竟然完完全全消失不见,只余下厚实的匈肌,竟似是从来没有过一般完好。

这还是头一回,他要求她留在身边,隐约带着某种依赖的意味,她不由自主地就走不动了。

脑中“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细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