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亡的关键时刻,她重新凝聚了决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黑马在山间飞跃,巨虎在后面穷追不舍,竟是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时候才看出黑马的真正脚力!

他惊叹于她的射箭天赋,不仅能将弓弦拉满,还能准确地瞄准猎物的位置,本来那只兔子是绝对跑不掉的,只是到了最后一刻,她却变卦,似是故意放走猎物一般。

在那双幽深黑眸的注视下,任何谎言都无法遁形,她乖乖地低头承认了,自己在教学中走神的失误表现,并在最后补上一句道歉。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依着他的指导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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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这个问题,陆长夜挑了挑眉,回答道:“黑鹰山。”

那匹黑马撒开铁蹄奔跑在崎岖的山路上,就好似纵横草原平地一般自如,她在颠簸的马背上差点失去了平衡,赶忙抱住了黑马长长的脖子,以免自己被它当场甩下马去。

他居高临下地自马背上俯看着她,挑起眉,似是故意这么说一般。

这在东方云仙近十九年的淑女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异象。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以她接受的教育,连一本描写花前月下的书都没有读过,就算听说过“吻”这个词,最多也只能想象出蜻蜓点水的触碰,压根没想到自个儿头一回“切身”体验这个词,就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等等,你就这么——洗吗?”

她赶紧收回目光,胡乱地到处看着:“没看什么。”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危险至极,他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微微俯下身子,就降下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动弹不得。

“属下明白。”面对态度强硬的寨主,裴远最终被说服,“属下这就去处理。”

她愣了愣神,回想起那一幕,再看看眼前率直的匈膛,神色都不淡定了,脸颊红红,双手一提裙摆,飞也似地出了门,终于还是逃出了这间惊险的石屋。

危急时刻,世人的心中总是尚存一丝侥幸,希望一切都并没有那么糟糕,她心口绞痛的毛病是全寨人们都有目共睹的,也许他也会把碧落之丹当做是她随身携带的救心药丸,不会仔细研究的吧?

“回榻上去。”

他如魔怔了一般,将她困在自己的匈膛中,紧抿的唇开启。

不料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许久没有动静,她接着又禀报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回音。

华仲贤悠然迈步,踏进阳光里,自然地走回到床边,在他的椅子上坐下。

众人都束手无策,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美人,竟是像一头牛一样倔,怎么也拉不回来。

简单的几个字,传达了胡三的惩罚,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有礼地请求着,却得到了男人们的激烈反对。

“补了衣服的人,这个月饷银全部减半。”

“原来衣服是这样缝补的啊。”有人感叹道,仿佛一辈子都没见过针线的用法。

“华医师,我想向你借些针线,用来缝补衣服。”她有礼地请求道,声音清雅动听,“可以么?”

她眨着眼睛,睫毛忽闪,如轻扇,如蝶舞,好奇的光芒在她的星眸中熠耀。

她鼓起勇气,在那注视之下努力说明着自己的手艺:“我在家中学过裁衣和刺绣,交给我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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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寨主!”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气场太过强烈,以至于让人不敢直视,难得眼下这么近的距离,细看之下,他的面容竟然很是潇洒俊美,在日光的照耀下,出奇的丰神俊朗。

她哑口无言,明明是因为自己那毫无用途的傲气,她才会冒险自己独闯,而在迷路之后,又被野猪逼到树上的情况下,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那位寨主。

传说黑鹰山是个恐怖的地方,误入这里的人,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人说是山贼凶猛,有人说是猛兽吃人,不过她现在知道了,她在黑鹰山里,估计会是迷路到饿死。

不知不觉中,他们依然翻越几个山头,在最高的一座峰上,便是那位寨主的住处。她本以为寨主会住在更辉宏的屋子里,没想到也是这么一座朴素的建筑,比她住的那座石屋,看似也大不了多少。

高胜点了点头:“没错,你放心好啦!黑鹰山的防护设施已经建设得很完善了,我带你去参观参观寨子里的各个部分,篮子我来拎吧!”

“我们要去给寨子里所有的人送饭,一共几千个,就算你力气再大,也搬不完呀。”

“不要到处乱跑。”他开口,向胆子看起来很大的她提醒道,“山里有野兽。”

想起那个谜一样的冷酷男子,她的心跳顿时有些急促起来。

在东方府里生娇养了这么多年,父母和兄长从不让她碰粗活,不知道他们手中劈柴的斧子,会有多少重量?

面对一大群热情的山贼,东方云仙有些手粗无措,本以为误入狼窝,恐怕会粉身碎骨,想不到他们竟想让她当寨主夫人。她——她可不可以拒绝?

“寨主把她惹哭了?”

眼前,有数张人脸悬在她的上方,弯腰围观着她,一堆脑袋叠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墙。

想不到就在去江北的路上,他们可能就会丧生于山贼之手。

她的衣袖纹丝不动,仍然跪伏于地上,用那平平淡淡的腔调,清晰地拒绝着帝王的邀约,就仿佛是在拒绝任何一个上门求亲的男子。

那就是东方云仙么?她怎么进宫来了?

她哑口无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印象中父亲总是严格地安排一切,像这样语重心长地与她交谈,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

“阿嚏!”

“你们是想喂鹰吗?”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