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闻言也点点头。当初他学马可不也是用的一匹小马,不过那马现在长大了,他又有靖王赏赐的上等骏马,便渐渐的用的少了,不过得空还是会来看看,那马见到他也亲热的很。

张绣所烦者,不是嫡出弟弟的出生,而是张谦的态度变化。

张谦不得不呆在前面,不过倒是把张绣支了出去。

不过靖王也不是傻子,仗他打了,人他抓了,这个时候他自己就不去碍皇帝的眼了,直接让手下立功的几位将军压着战俘进京了,同行的还有钦差大人。

张素馨小朋友半年没见哥哥有点认生,一开始都不敢跟他说话,怯生生的躲在杭氏身后,要不就是躲红杏身后,过了会儿才确定这就是那个经常陪自己玩给自己好玩的玩具的哥哥,才逐渐放开来。

最危险的时候,到处都有拍门声,还有箭支射入院内,甚至还有火箭,也亏得张谦之前准备周全,否则张家早就在一片火海中什么都没了。

就是想到了,才更忧心家里,靖王府护卫都是精锐,张府可没有,想到这里让张全高锦回去的决心更坚定了:

张绣对这些也仅仅是了解一下,他最高兴的莫过于于姨娘递来的消息,小舅舅和小姥爷都中了,名次虽不靠前,却也在二甲之列,都进了庶吉士,倒也得了个‘叔侄双进士’的美名。

姜明泽虽然冲动,并不是傻子,面上不显,却把一切都记在了心里,在他认为,要不是姜明浩打了他小舅舅,他的母亲就不会闹开,父王就不会生气,母亲就不会被彻底软禁,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怪姜明浩。

张全有点无奈:“少爷不过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

上辈子父母早逝,这辈子好不容易享受了点父母亲情,转眼之间又要分别。

一想到雍正朝曹家没落就是从借库银开始,张绣就打了个寒颤。

张绣不想死,他学武不过是为了自保,学文是为了将来不受欺负,说起来没志气了些,却是最现实的切身实际的问题。

张绣就不明白了,姜明泽做这种事情当真以为别人会不知道么?还是说有恃无恐?可是李侧妃不是都被打入冷宫了?联想到之前被拒入靖王府的李青云都出现了,张绣只能叹息大宅门里弯弯多,幸亏自家人少矛盾少,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有一个大妈n个小妈无数个兄弟姐妹的场景……

张绣嘴角直抽:“哎,我说你够了啊,明浩是给我出气才这么说的,你别当成免罪金牌啊。”

但是不敢欺负钱颛,不代表不敢欺负张绣,一个小小知府之子也敢这般大模大样的,居然不给他行礼。于是李青云枪头一转对准了张绣:

只希望这次的礼物能糊弄过去。

否则他又不是张家的下人,才不管他们呢。

之前他一直没答应,是因为考虑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去死,还说不贪心。”

“绣哥儿从哪里的?价值几何?还有么?”

张绣可不知道家里两个女人脑补了些什么,进屋就见杭氏和于姨娘哭天抹泪的,翠儿也是一泡泪,还不时的给两个女人递帕子,顿时吓了一跳,急声道:“母亲,姨娘,你们怎么了?生什么事了?翠儿,你来说。”说道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姜明泽有点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生一样。

李青云也不怵,站起来大声道:“他那样子像男的吗?哪个男人长这样?这小模样这么俊,是男是女谁知道呢。”

他们在这边聊自己的,孰不知那边李青云也在竖着耳朵听呢,姜明涣姜明泽到底年幼,且李青云又是姜明泽小舅舅,三个向来是一处捣蛋着玩,不过一般都是姜明涣出主意,李青云姜明泽出力。

屋里挺开阔,坐西向东三排案几,一排四个,总共十二个位置,姜明浩的位置在第一排最南面,那天见过的二公子姜明淮在第一排最北面,中间两个空着,想来是姜明涣姜明泽的位置。

姜明泽讨了个没趣悻悻的道:“呸,什么玩意儿,贱皮子装什么高贵。”

张绣不甘示弱的瞪圆了眼睛去看这位闻名遐迩的靖王爷。

于姨娘笑道:“都是夫人教导的好。”

张谦倒也不是非得逼得儿子变成书呆子,只不过张绣这孩子实在太调皮,一个不注意就把心思放到了其他地方,张谦也不过是怕他移了性情,对这唯一的儿子张谦很是看重,不得不时时敲打:

吴莱管不了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的面子今天算是丢干净了,这女娃子不论如何必须弄回去,等弄回去了看他怎么炮制她,所以吴莱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要让手下来把张绣抓走。

张绣气坏了:“你你你……”

地里颗粒无收,大家也没了余钱送孩子去念书,家里除了老二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念书还可以,种地都是一抹黑,况且正好老太太去世,连个给老太太安葬的钱都没有。

虽然这个考虑可能很没事找抽,但多想想总不是坏事。

吃过饭就上了马车。

“我还给母亲和妹妹买了好些好玩的东西,都是京城没有的,回头我教妹妹玩。”

张谦来永定府赴任的消息并不保密,有心人肯定都知道了,况且现在,张谦已经在任上了,知道的人肯定不少,张绣隐晦的看了眼小乞儿身上的破衣服,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遂笑道:“你想跟着去永定府?”

临出门的时候杭氏又拉住他絮絮叨叨了一堆注意事项,还另给了他五两碎银五百铜钱让他看着买,张绣笑眯眯的接了,他的小荷包里有他以往得的金裸子一个银裸子三个,加起来也有一两银子了,况且他亲妈还给了他三两碎银五百铜钱。

于姨娘微微福了福身道:”老爷且安心,妾身自会帮着夫人的。“

张谦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个五岁小儿给问的无话可说所以折磨一下自己的好友来找平衡的。

张绣笑嘻嘻给他们行礼然后躲到了张谦身后,从他旁边探出脑袋看这两个小叔叔就是不吭声。

而这辈子,作为庶子的庶子,虽然不知道嫡母还会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未来,不如自己努力争取出人头地。这样就算到时候杭氏有了嫡子,哪怕以后分家,至少他也能撑起门户,而不是眼巴巴的靠着那么点分得的遗产过活儿。

“儿子打算给父亲请完安就去给母亲请安呢,多亏母亲送给儿子的那些补品,要不儿子不会好的那么快。”最主要的是那支人参,虽没有百年那么夸张,却也有四五十个年头了,品相完好,显然保存的人很用心。

张绣举着小镜子捧着小胖脸呵呵傻笑,吓坏了于姨娘和翠儿,但是于姨娘现在也不敢做什么,就怕吓到宝贝儿子,连忙使眼色给翠儿。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后代血脉,即便是官至一品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张绣这两年也好好的研究了一下大盛的官制,现大部分还是沿用了前朝,不过是在细节节制上做了调整。

比如镇边将军钱玉生钱将军,就与靖王是相互节制的,靖王也有兵权,更有私兵一万二,而镇边将军手下军士却有一万八。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遏制了藩王坐大有异心,虽然不免有些勾结到了一起,却是最大程度上降低了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