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公子的礼物上来的时候众皆哗然,姜明泽的礼物赫然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雪豹,雪豹看着还未成年,估计之前喂饱了食,懒洋洋的卧在笼子里休憩。

姜明浩不耐烦道:“走了。”

不过随着李侧妃被送到别庄,姜明泽被禁足,姜欣兰被过到靖王妃膝下,李家是真的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了,李家的荣宠来自李侧妃,而李侧妃的荣宠来自已死的李如斌,却已经让李家人都忘记了。

杭氏敲了他一个脑瓜蹦:“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小心叹气多了长不高。”

姜明波也有样学样,垫着脚要往盆里栽,被张绣给拦住了,拿湿巾子给胡乱擦了擦手脸。

姜明波不懂事,还以为这个哥哥在跟自己玩,呵呵笑着去抓他手里的笔。

“我会的很多,很多很多,你想干嘛?”

等早读过后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张绣才郑而重之到钱颛跟前弯腰作揖道:“张绣多谢前次钱世兄仗义,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钱世兄不要介意。”

张绣是府里的宝贝蛋,一大早的坐着马车出去,结果出去还不到午饭时光就被老爷抱着回来,听说都衣衫不整的,于姨娘当时就哭了出来,杭氏也惊疑不定。

张谦绷着脸用自己的斗篷把张绣裹的严严实实的,抿了抿嘴对靖王道:“王爷,犬子受了惊吓,请容下官告退。”

而姜明浩的生母万氏,虽说是舞姬出身,却是靖王妃亲自抬的通房,但当时可是颇为受宠,就是受宠的李侧妃都黯然失色,结果万氏一死,万氏的两个孩子立刻被丢到了脑后。

姜明浩抿着薄唇道:“明浩。”

等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靖王府,这大热天的,天色已经大亮,靖王府已经活动开了,各色人等井然有序。

他对张绣的观感挺好,否则也不会在靖王问他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提出让张绣当自己的伴读。

张谦起身行礼道:“王爷说笑了,这正是犬子,五公子能惦记着是绣哥儿的福气,绣儿,还不赶紧见过王爷?”

杭氏看他挑好了就道:“眼光不错,这几个看着还好,这挑下人一怕太聪明,聪明过头容易给主子招灾,二怕内里藏奸,三嘛,老实的固然不错,却也不能太包子,不戳不动,那是挑主子呢还是挑下人。”

张绣想到那场景就头皮麻,不过眼珠子一转就笑嘻嘻了:“不怕,这可是靖王的儿子送我的礼物,父亲要是生气的话,让他去和姜明浩说吧。人家可是王子呢,人家要送礼物我总不能拒绝吧?”

张绣无辜的瞪大了眼:“没有啊,我说了啊,吴公子做到了我就跟你回去,可是你这不是没做到嘛~”

张绣顿时有点脸红,他忘了有些人是靠山吃山,以打猎为生的。

“好孩子,你长大了。姨娘等我儿子出息当大官。”

再说杭氏虽然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已经很大了,就他自己来看却是刚刚好,要知道后世中三十三四结婚的都有四五十岁再生孩子的比比皆是,既然杭氏能平安剩下小素馨,未必就不能再生个嫡子。

“没。”他身无分文,哪来的东西可带?再说那些人也不稀罕。

张绣如此这般说了下,重点说了那孩子的姓名——姜明浩。

张绣看看天,要是再不回去肯定会挨骂的:“哎,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再大一点就能更多一点自由了。

总算是出京城了吧,一路都是马车马车马车,他也就能通过小窗看看外面,这种时候大家把他看的更紧了,于姨娘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几乎是要把他系在了裤腰带上。

等怀孕的时候记名的事更是连想都没想过,没想到却得了个女儿,还是打胎里就身子骨弱,不过她既然不是自己不能生,自然心里就有了期盼。

张绣一路上东张西望稀奇的不行,见到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番,后来于姨娘都受不了让他去找小妹妹玩,杭氏专心看护宝贝闺女,路上还要注意各种安排,忙的跟陀螺似的,已经够糟心了,哪里还有空看张绣这个宝贝蛋?于氏张绣又被杭氏推给了张谦。

张绣人小没有言权,于姨娘更是一声不吭的回院子开始收拾东西,顺便帮杭氏收拾整理,该变卖的变卖,该入库的入库,这么大的事,偏偏所有人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绣虽然没啥灵气,好歹记忆力不错,悟性也够,一个月下来,《论语》也全部念完了,然后是《大学》,因为开始正式念书,张谦还教了他《弟子规》,《弟子规》就是学子面对各种情况应该有的礼仪规矩,这点对现在的张绣是急需的,所以三天下来就背的滚瓜烂熟,然后挨着请教张谦,十天过去,已经通读《弟子规》并且能说出自己的见解,开始慢慢学着融入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谁知道他又等了会儿,这小子居然还不进来,再看看,小胖孩儿正蹲地上数蚂蚁呢,张谦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其实是郁闷,一把推开窗户就冲外面的小胖孩儿喊道:

然后其他五官,眼睛也是随了于姨娘是圆溜溜的杏核眼,小鼻子中间往下鼻头翘起,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小翘鼻,嘴巴不大,上嘴唇略厚,嘴角天生上翘,这是一张天生适合接吻的嘴。

也不知是母子连心还是怎么滴,到最后于氏都差点放弃了,张绣却醒来了,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却足以让人欣喜若狂。

钟先生给了两天假,今天靖王寿辰一天,明天还能歇一天,张绣回了自己院子拿了书打算温一下功课就睡觉,古代的课文太难学了,光会记没用,你得会释义,偏偏一个词能引申出来无数个意思,张绣这个重生人士伪儿童还没人家真正太学的快呢——就背东西不慢。

张绣正在跟文言文死磕,墨书就来寻他了,说是老爷有事请他去书房一趟。

张谦为人严谨,他的书房若是不得他允许就是张绣也是不能去的,去了也只能在门外,一旦让他进书房,那代表着就有要紧事了。

张绣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这段时间张谦一直忧心忡忡的,倒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眉间那股郁郁之气消散了很多,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的很。

自家没生大事,也没听哪个下人说京城安宁伯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两位叔叔也没送消息过来,那必是朝廷的事了。

张绣虽然心痒痒的很,但张谦不说他也不敢问,每到这个时候张绣就哀叹,他要是能再大个五六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