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自己肉肉的小身子,偷摸摸的转身蹲到了寝殿门外。

“请皇上三思而行!”

“御史大人所言甚是,定是摄政王护女心切,不想让淑妃娘娘太过操劳吧哈哈哈。”

院子里,悬英慵懒的躺在竹藤椅上,身上盖着滚绒厚毯,捧着一碗银耳雪燕羹,舀了两汤匙入口。

抵在桌子上的胳膊肘又往檀阙那边蹭了蹭,悬英娇声细语道:“那皇上,可喜欢?”

雍和宫里的七巧是冯念念的人,即便她此时被蛇咬得躺在床上,也定会想法子将自己昨夜不在寝殿的消息传给冯念念。

“县主都说了,本宫与你无冤无仇,那本宫为何要害你?”悬英捏起桌子上被檀阙拆开的木条,继续说,“县主倒是把本宫给弄晕了。”

对上檀阙不可置信的目光,悬英一手扣着他的脖颈,一手挑过自己的下唇,娇声道:“不过……风寒露重,皇上又为何在此呢?”

第10章

这么冷的天,自己若是湿着身子回去,定会患上风寒不说,还会惹人笑话!

“方才嫌苦,这会子又嫌甜,淑妃娘娘真是好难伺候,还是淑妃娘娘是看我们主子不顺眼,故意找麻烦?”

“听闻姐姐昨日宫里招了蛇虫,还走了水,害得妹妹为你担心了一整夜。”白槿捏着帕子拂面,眼里柔情的像一汪水似的。

一听助孕二字,檀阙震惊从床上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瞪着她。

莫不是,这辈子除了冯念念,还有其他人也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自己?

见芳姑姑凶神恶煞的模样,小满怯生生的低下了脑袋,却还是不甘心的偷偷瞪了一眼前面的七巧。

“念念知道今日白姐姐进宫,激动的两天两夜没睡好,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跑来见姐姐了吗。”冯念念拉着白槿的手,笑得五官都要紧在了一处。

看着面前冷面沉默的檀阙,悬英媚眼一挑,笑着牵上了他的手。

悬英直视着他考量的双眼,被他这句话问的云里雾里的。

檀阙一进马车,便见悬英正坐在厚厚软毛铺好的位置上,倚着软毯,抱着热熏炉,咬着手里的酸杏子,媚眼如春的望着自己。

也可能是数十余年相隔,自己记不清了。

无论这汤有多鲜美,可一想到是出自白槿之手,她这肚子里便是翻江倒海的恶心。

倒背着双手,悬英踮着脚跟儿朝他明艳一笑。

她余光瞟着假山后溜走的宫女,慵懒的靠着岩石泡起了温泉。

看着眼前的男子,悬英眼中涌出丝丝凉意,嘴角边却勾起了笑容。

见悬英如此直言不讳,芳姑姑怔诧了一下回应道:“朔北人都是骗子,当年小皇帝来我们南燕求和亲时,信誓旦旦说公主嫁过来定是以后位相迎,这几年见我们南燕势气大弱,便翻脸不认人了,不仅拿个贵妃之位敷衍公主,还胆敢又封了那个摄政王的丫头为淑妃,还和公主你同日大婚,这分明就是没把我们南燕放在眼里!”

颤抖的望着棺材前的那一地血迹,悬英只觉得自己忽然晕得很,整个灵堂都跟着天旋地转了起来。

她大口喘着气,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头颅,当她看到那清楚可辩的长相时,一口血腥气梗在了喉间。

之后,只得磨刀霍霍向桃花。

平复好心中的波澜,悬英紧闭上眸子,沉了口气,道:“本宫累了,回吧。”

往前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悬英攥着手中的蜜桔,停下了脚步。

“姑姑,我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同苏尚宫商讨一下,你们先回吧。”说罢悬英便转身,朝瑶华台的方向走去。

“主子,奴婢陪……”这边七巧着急的抻着脖子,脚刚迈出半步,便被小满抓住了衣领子,往雍和宫的方向扯去。

“主子不用你陪,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

芳姑姑瞧着小满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自觉的笑着点了点头。

穿过瑶华台后面的半片松林,悬英停在了一处竹木栅栏外。

她望着头顶处的宫牌匾,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扶云轩,朔北王宫中为数不多没有侍卫把守,又偏僻少人之地。

这扶云轩里住着的,是宸王。

第17章

院子里雕花回廊交错,四面立着花藤架子,因为深冬的缘故花叶凋零,光秃秃的平添几分凄凉。

悬英左手抚上朴素的木质殿门,向庭院里眺望着。

宸王生性孤僻,又因为是双生子的原因,在朔北颇为忌讳。

这个扶云轩,算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出现的地方,所以较其他宫殿的富丽堂皇来说,他这里却是安逸气十足。

望着院子西侧立着的那面麒麟石碑,悬英扶在木门上的手颤抖了一下。

上辈子第一次见到宸王,便是在那里。

那时她还以为是碑文上的麒麟显灵了,竟会开口说话呵斥自己,吓得她跪在地上和面石碑唠叨起了自己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