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檀阙何时关心过自己是艳丽,还是素雅,他眼里能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一个白槿而已。
“昨夜我的朗月轩里进了贼人,这蛇定是那贼人带进来的!”冯念念抬头怒视着悬英道,“不知贵妃娘娘昨夜丑时,身在何处?”
她不紧不慢的褪下身上的斗篷,递给身边的芳姑姑,捧着手里的小暖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檀阙身旁的空位置坐下。
“放,放肆!”檀阙强忍着紧闭上了双眼,指甲缝里已塞满了木屑。
这时只见一双玄色绣着金龙的锦靴出现在她的眼前,悬英愣了一下,慢悠悠的抬起头,望着面前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咯噔咽了下口水。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小满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冯念念的脚边,边拉着她的裙角边说道,“是奴婢害县主湿了衣服,便请县主换下这身衣服吧,奴婢定为县主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又满脸通红,咳嗽不止的白槿,一旁的蕊姬小心翼翼的问道:“淑妃娘娘怎么了,莫不是这茶,又不合胃口?”
悬英惬意的倚在床柱上,眉眼一挑道:“明日,必有贵客上门。”
“不知娘娘哪里不舒服?”
望着那冲天般的火焰和浓烟,悬英有些发懵的站在原地,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望着跪在地上谢恩的七巧,后面跪着的小满又看了看悬英,终是撅起了嘴巴,扬着脖子嚷嚷道:“主子,凭什么让七巧去殿内伺候,奴婢也伶俐得很,奴婢也要去殿内伺候!”
“念念来时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今日能撞上贵人,果不其然不仅见到了白姐姐,白叔叔也在此!”
悬英余光扫过一旁的白槿,她此刻就像是只打赢了的斗鸡,扬着脖颈,眼睛长在了鸡冠子上!
檀阙咬着干涩的嘴唇,努力忽略掉她的话语。
“主儿,皇上怎么上南燕公主的马车了?”坠儿扶着白槿的手臂,抻着脖子朝这边看着。
看着芳姑姑欣喜的模样,悬英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妖女!”
悬英转了一圈儿,便扭着身子转头遗憾着说:“良辰美景,皇上不邀佳人为伴,还真是不知情趣呢。”
还未等她开口回应些什么,便见檀阙像逃命似得抓起地上的衣服和他的佩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当年的悬英原以为他定是个铁血不留情面的马上汉子,可在见到檀阙时却发现他眉眼透亮,生得俊朗,而且性子柔弱,那些传说中的事迹,其实大多是出自摄政王之手。
“呦,公主怎么还哭了?”瞧着悬英落泪的模样,芳姑姑扶着她的肩膀,寻思了一下埋怨道,“也是,我们公主生得这般貌美,那是南燕多少世家公子都求之不来的,而这朔北王却是个瞎了眼的,大婚之日竟冷落了公主。”
他这是怎么了?
“哀家年岁大了,皇帝还拿这污秽之物来吓唬哀家!”白氏菩萨心肠的躲到了皇上的身后,却在看到那头颅时,眼中露出了笑意。
岂料,他藏在心尖尖上的人却偷偷发了芽,四处乱瞄,媚色无边。
冯念念穿着那件衣服从雍和宫离开,再到夜里被蛇咬伤,也隔着一段时辰,经手这件衣服的也未必只有小满一个。
这回,莫不是自己谨慎过了度?
“公主,别忘了耳房里还养着个离心的,奴婢瞧着这满丫头倒是个硬脾气,说不定还能帮衬上咱们。”
听着芳姑姑在自己耳畔处的小声低喃,悬英细眯着双眼,考量了一会,便回应道:“暂且让这丫头跟着姑姑吧,好生教导她,别让这丫头失了分寸。”
芳姑姑见悬英慢慢卸下了防备,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边点头边一路小跑的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满。
她帮小满扑了扑膝盖上的灰尘,提醒道:“你这没眼见儿的混丫头,还不多谢主子。”
小满鼓着腮帮子看了看芳姑姑,又面向悬英,原本委屈巴巴的小脸一下子乐呵了起来。
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小满咧着嘴巴大声道:“谢主子,那,那奴婢是不是就能和七巧一样,去内殿侍奉了?”
“刚保住了小命儿就又不听教了,主子还没说话,你这混丫头倒是生出了正主意。”芳姑姑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拧了下小满的耳朵,又笑盈盈的看向悬英道,“公主别恼,奴婢定能教好这个混丫头。”
见悬英慵懒的托起汤碗,舀起了汤羹,小满吹了吹自己红扑扑的手心,仰头朝着芳姑姑傻乎乎的笑着。
朔北宫中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论大小,都传播的异常迅速。
贵妃娘娘负责岁夕宴一事,还没等檀阙下旨告知宫中各处所,便已经传到了文武百官的耳中。
钦安殿,早朝。
“皇上,贵妃娘娘初到朔北,对我们朔北的礼节习俗还不了解,臣认为让贵妃娘娘负责岁夕宴此等要事,不妥!”
“臣附议,南燕人多靡靡,岂懂我们朔北的豪情豁达,交给贵妃,那岂不是让我们朔北最重要的节日成为了众国间的笑柄?”
“在皇上未立后宫之前,岁夕宴一直是由摄政王全权负责筹办的,如今摄政王之女淑妃娘娘已入后宫,虎父无犬女,臣以为淑妃娘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