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几口,我想起了苏地下室里无数浸没在福尔马林里的钟表,手开始发抖,难道每一只钟表,都是他的一个战利品吗?钟表里难道有什么东西,所以要防腐。

难道苏是一个骗子,他把我骗到林子里来,是为了看我在这里困死,以此取乐。

像他这么高冷的人,也许忽然觉得不爽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我还在这里等他,我还是个好人。我这么安慰自己。

身体的疲累自然是不用说了,苏对着峡谷叫唤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人出现,他精疲力尽,我扶着他一路前进更加疲倦,神荼虽然相对轻松一些,但终日站的笔直,想必也不轻松。

神兽也没有停下来,我心说光这么说也没有诚意,就道:“您多少给个数,两万怎么样,两万?”

“从他刚才问我的问题,他的血海深仇,可能和他的师傅有关。魁道弟子之间互相不认识,如果他在找他师父,跟我们到这里,估计是以为我们会引他去往他师傅这里。看有人要对我们下黑手,才出手的。”

我点头,“壮士这么快就知道我的信息了,壮士真的棒。”

手忙脚乱之下,我一下失去平衡翻滚起来,连撞几颗大树,陡坡忽然完全垂直,我一下腾空,心说完蛋了,屁股一空,我们已经冲出悬崖,往下连撞两棵树,一下就看到一条泥路就在脚下,上面都是泥水坑,表面漂浮着酱油一样的骡子尿,我双手护住头,摔了进去。

一连断断续续开了三天,我们才开进木里,俄亚是纳西最后的据点,我们得骑马进去,进到木里已经到处都是少数民族的风味,各种民族在这里混居。住在卡卓大酒店。

我满头的冷汗还没有完全出来,它已经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女房东把门全部打开,他男朋友就进去,开始打电动,那游戏机是我去年初时候抵房租给她的。那个时候,我和她还是男女朋友,一起在这个沙发上打电动。

正美着,忽然苏给我打了个眼色,让我注意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刚才那个神荼在背后十多米外跟着我们走。

所有的苏家和罗家人,都是黑舍利的主人,使用黑舍利,就能找到所有这个家族的人。

我想伸手去扶,被苏按住了,“没好呢。”

相传,封建时代王公贵族没落的时候,没有现金,他们会使用物品,这些物品在当铺往往半价,而在钱庄是全价,有一些物品是等于现金的。这些物品,能兑换多少银两,全看当时的商谈,但这些物品的实际价值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成倍的增长。所以长期经营以来,有多少这样的物品,就是一个钱庄票号实力的象征。

我嗯了一声,卖水产的说:“你知道他在你房里做什么吗?”

箱子的缝隙上中间位置,有一只琵琶锁,嵌入棺木里面,我没有看到锁孔,但是能看到锁面上是一只狮子的脸,两只眼睛的眼珠中心,有两个非常细小的孔。我想起了苏的金针,心说难道棺材开锁的钥匙就是那种细针?而在箱子盖子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块铜片,这块铜片生锈的非常厉害,花纹已经全部腐蚀,只剩下能看清的是三个字:乔松年。

“你在干嘛?”我涌起不详的预感,苏轻声说道:“我在模仿猴子的叫声,你敬业一点。”

“对,我有件事情,需要一个贼王帮忙。”苏痛苦的笑笑:“这些事情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但是我不能死,所以你愿意救我很好。”

水泥的,是现代建筑的密道。冰凉冰凉的,摸着不舒适。

“啊巴给的,叫得和二。”小丫头说道:“我叫得二炸。”

气浪直接把我冲飞,我一个狗吃屎摔进了一家院子里的树上,从树冠直接栽下来,接着苏摔倒了我的身上。两个人抱着头,满天落石头。落完我站起来,满身是血,满身是伤口,立即就哭了。

立即转左,跑了两步,我喝道:“你自己指路,耽搁时间死了不关我的事,别来找我。”

我报了一个错误的时间。我想看看,一个错误的时间,对于他的行为会不会有变化。所以我故意把年份报错了。

这是最不安全的,我踩着电线杆爬到墙头,院子里有棵大树,我顺着树就爬了下去。

风过去了好久,他才缓过来,我想起一件事,立即掏出了那些凶舍利。“壮士,这些都是你的,你收好了,我和你说,咱们两个摊上变态了,那哥们是个变态杀人狂。咱们天亮了赶快出去,这林子特别邪门。”

“出不去。”神荼沉默了几秒,对我道。“这个林子做过手脚。”说着他接过那些凶舍利,在火光中感慨的一块一块看着。

“啊不至于吧,壮士您都出不去。”我惊讶的把红薯皮丢到火里,心说这林子能做什么手脚?

神荼低头添柴,“这一年里,我在鬼市里不止一次的见过你那个朋友,每次他都带着一个姓安人,我觉得很奇怪就留意了,你是我跟着到这里的第四个人,前三个人进来之后就消失了,进了这个林子,我就跟不上,为了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我想了一个办法,和你们一起进来。但进来就找不到出路了,这里的林子每一天都变一个样子。”

我抹了抹嘴,我是第四个人?刚才看到了两具尸体,我的天,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想起自己的推测,就问如果神荼知道的那么细,之前几次的人,都是那个苏的人带进来的?那个苏,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了?

神荼点头,我心说果然苏是有问题的,这人在城里,是专门骗人进这个林子杀的吗?不过现在和神荼在一起,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我问神荼,那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警察吗在查这件案子吗?神荼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他不是警察。

“我也在找姓安的人,特别是这一带的。”神荼的目光忽然变的很迷离:“但你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说这苏是不是对姓安的有仇啊,为什么只对我们下手,来自姓安招谁惹谁了。”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和他先交代一下,于是爬过去,到了他的身边,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神荼默默听着,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看着我坐到他的身边,做出了刚才风吹来时候一样的姿势。

知道这是随时可以起身打我的预备式,只好慢慢的退回去。神荼这才递给我一张照片,那也是一张拍立得,里面拍摄的事神荼的背后。

“这他吗到底是谁拍的?什么人那么变态?”

“这不是人拍的。”神荼说:“没有人可以在我背后拍照而我不发觉。拍照的是另外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