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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啊~要是我说,父亲一生都在利用你,到死都不放过……你仍觉得无所谓吗?四代收了笑,正色问道。

他改姓了。楼水蔺丢个白眼的说道。

雷声隆隆,倾盆大雨,自楼水蔺与孔绍允进塔之後,已过了一个时辰。

暮驰沉思起来,数了几颗佛珠後,定定的望著楼水蔺,道。

他说了?楼水蔺蹙起眉,半是错愕半是怒,瞪向司徒绍允:纪云要你把他交出去?他知道崇峰塔是什麽样的地方?

我东西都收好了,四代那里怎麽样?换上来时的那套衣服,我问道。

因为有人打扰,来探视那家伙,所以我就中断测试,跑来你这边看看了。

我之前也看过,并没任何异状。

闪过自己全部的攻击不说,也一点一点的修正偏斜之处,纵使速度极缓,但至少已像个五分。

楼水蔺愣了下,扯了扯嘴角:被你这样一说,方才的感动就像烟一般消失,真不知道你是无心还是故意……他无奈的微微笑著: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莫可奈何,谁让我看上了这样一张桌子呢?

视觉并无异常。

是……是……司徒三哥僵著脸点起头:纪公子,万事拜托了。

司徒绍允和楼水蔺两人很有默契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惊愕的发现船边的水花飞也似的向後溅起,比起之前更为强烈汹涌。

是。我点头。

没给那个神棍一剑真是便宜他了……他边擦边骂。

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吧。轿中人点了点头,道:我们就看他怎麽把死局变成活局,再决定。

楼水蔺托著腮的手歪了下:啊?

同意,等你记起月鸾宫的地址再告诉我。

是月鸾宫的双月长老。

我提醒他赶紧治疗。

我把外头一圈弄完,开始计算著这些木头要是当成燃料使用……运算结果是效用功率偏低,不建议采行。

女子眼睛仍盯著那两桌。

楼水蔺的嘴角有抽搐的迹象。

『第三个条件会很难吗?』

是速度调得太快吗?我开始检测,内部而言,耗电量还在许可范围内,功率上也仅比平时调高了百分之十三;外观上,并没有做出不合人体工学的动作,更未使用眼睛雷射和喷射飞拳(无法理解、所谓【父亲的浪漫】其二及其三),判定之前动作应属於正常人类之行为范畴。

楼宫主请见谅,想必您也不愿落人口实。

二十七号观察边摇头边道。

他眼睛瞪得老大。

早安,柳教授。听到美女的乾咳,马上改词及声调:卉姐姐早安~

倚阙,告诉我……楼水蔺深呼吸,谨慎的缓缓说道:我最後是怎麽骗你的?

我哥哥是怎麽死的?他屏息以待,悄悄握紧鞭子。

你把我骗得好惨……那人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吼边耍赖道:我要杀那个伪君子,我恨死他了,他让你好伤心好伤心,让你伤心的人我都讨厌。

於是,你借刀杀人……司徒啸浪咳了几咳,接著道:以盟主之名,没有人会怀疑,就算是天煞之名,以讹传讹,操纵天下人之口,便可指鹿为马,说白成黑。

是他不好!都是左弼浔不好!他才是那个算计天下、阴谋诡计不知凡几的人哪!什麽天下?什麽和平?你们都被他骗了,只有我知道,他说的全是谎言,他欺骗了所有的人!那人对空指著骂道:他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楼水蔺软声问道:你杀了他?

哼,用我的手还嫌脏呢!孟倚阙甩了甩手,炫耀似的说道:哪这麽简单?只要言语煽动一下,明示加暗示,就会有人去冲锋陷阵。

他望向楼水蔺,欣然道:你既然在这里,可见那是骗我的对不对?司徒啸浪你也是在骗我,什麽左弼浔还活著?水玥好好的站在这,那天跳下山崖的人,还会有谁?

……跳崖?楼水蔺张大眼,压抑住颤抖的唇,咬牙问道:谁?是谁跳崖?

除了左弼浔那个伪君子还会有谁?哈,司徒啸浪你还骗我说那是水玥扮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孟倚阙沾沾自喜的哈哈大笑:他身上带著剑谱和货真价实的天煞剑,我亲眼所见,怎麽假得了?

楼水蔺微抽了口气,支离破碎的片段一下子全在脑中串连起来,兄长最後离开时正带著下半部剑谱与天煞剑,还特地卸下月鸾宫主一职,暗中请当时颂凌庄主司徒啸浪代管,又,若兄长已身中剧毒,自知死期不远,因而代替左弼浔赴死的话?

不让自己後悔的事?是吗?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让自己後悔的事』?楼水蔺脸色青白,双手紧紧握拳,兄长的易容术天下一绝他是知道的,极少被人看穿,所以,就算是扮成左弼浔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兄长竟会代那人赴死!他颤抖著拳,狠狠的瞪向司徒啸浪。

……是吗?他是这样死的?楼水蔺愤慨的问道。

司徒啸浪仅是皱了下眉,苦闷的别过脸:等赶到时,已经……

这麽说,纪云看到的尸骨……就是兄长?楼水蔺缓缓拼凑出整个轮廓,兄长失踪,左弼浔也莫名所以的失踪,当成墓地的崇峰塔,还有守墓者司徒啸浪等人。

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楼水蔺骤然吼道:以为待在这里,守在这里,自我放逐、囚禁真凶,就能赎罪?他就会原谅?少天真了!

你们怎麽能眼睁睁看著他送死?为什麽不救他?为什麽让他有这种打算?为什麽……他竟连亲弟弟的自己都敢瞒,还瞒了十五年之久?

……左弼浔呢?楼水蔺寒著脸问道:他人在哪里?

对呀,他在哪里啊?死了没有?我要杀了他,司徒啸浪你不说的话,我就先杀了你!

孟倚阙手足舞蹈的跳来跳去,楼水蔺厌恶的皱眉瞪过去,才注意到在他身後不远处背对众人五代的尾巴。

那只黑狗好像在哪里看过……楼水蔺眉头皱得更紧,不,比起这个,那只狗压著的两个人影好像更为眼熟,那身衣服不就是……

……纪云?

啊呀……正在归纳整理刚才谈话重点与结论的五代回头望了下,看到众人焦点全在这里,想说『不用管我,请继续』又无法明讲,只好不甘愿的转过身来,调整一下姿势,改成窝在两人中间,顺便挡住连接线,这样做至少可以让他们别发现自己曾经把臀部大剌剌的放在某人的脸上。

看到楼水蔺倏地瞪大了眼,倒抽了一口气,五代怀疑是不是被看穿的同时,孔绍允沉默半晌,接著哑声问道。

为什麽他会倒在梓落旁边?难道是受重伤……

咦?原来不是看出自己小小的报复吗?五代松了口气,但麻烦事还在後头,楼水蔺一个箭步冲过来,似乎要检视纪云的情况,可为了连线的稳定与安全性,这种时候最好别随意移动机体为上,五代抬起头,发出警告的低吠。

咯咯咯……

此时,楼水蔺身後的孟倚阙却突然传出诡异的笑声,由小渐大,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