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霞深呼吸了一下,笑笑才说:

银夜绽出惊喜的笑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又说:

“他不在你身边是吗”

她天天盼、天天等,已经没有剩余的理智和耐心。

她制止他再探究下去,他却是又问:

“你们就先走吧这个人说他有话要问我,我倒要听听他要问我些什么”

因为,她和所有别的女人都不同,他是打算叫她做他一辈子的妻子的,他对她绝对爱惜。

“咦前面是什么庙花花绿绿的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她忍无可忍,又拨通电话。

银夜仍旧跪在地毯上,怯怯地和她搭讪。

银夜笑意盈盈,对必恭必敬在对座的小胡怂恿着。

靖广说得意兴遄飞。

“鬼才去吃男人的亏让我吃苦受罪的人是你只有你你别想往外推”

“你是说,你并不怪她我可没那么伟大那根本是不公平的她在想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什么得吃醋你难道从来不吃醋,明明知道她和别的男人上床”

她很快想到了,西靖广

蓝霞拿出难能可贵的耐心,开导她。

“没那回事她只是依赖我你也知道,我和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认识,互相依靠,就像患难之交、贫贱夫妻,不,贫贱姐妹一起闯荡江湖一样”

她噘着嘴,仿佛真的对自己的中日混血十分自卑、自弃似的。

蓝霞定定站着,如同被钉上了十字架的耶稣基督,静静承受着一切的质疑与挞伐,一切的否定与折辱。

“乖乖待着,别乱跑。嗯?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们展开欢颜奔向对方,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中间点拥抱在一起,开心地吻着、笑着、搂抱着,笑声在阳光和风中飞舞。

“你以为知道男人多了一样东西,就表示你很了解男人?哼,恐怕上过健康教育第十四章的中学生都知道得比你多!”

“……你记不记得?五百五十号对面,一个卖花的透明压克力小圆棚边,那个叫”成衣工人“的魏勒雕塑的铜像,站在铜像脚下,可以把每层楼都是设计家展示室的五百五十号看得一清二楚?几千个模特儿、打样师、公关人员来来去去,一架子的样品服饰都推出电梯,午餐的时候马路边泊满了长型豪华轿车,活像一支舰队……那里有我们人生全部的美梦……。”

她看着他。

伟风露出了纯真无邪又满含希望的笑容。

“我可以做得到”

靖广点着头,露着笑意的神态其实是另含深意。

“我先谢谢你西先生”

“你可以先离开这里,两个小时后再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安排。”

“谢谢那么,我先告退了”

伟风恭敬又快乐地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靖广颓然把身子靠向椅背,石膏像一般静止在那里。

时间仿佛凝固在他的周围,他听不见世上的任何声音。

然后,他拿起了电话。

伟风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走进那座豪华宅邸的大厅。

举凡一座豪华宅邸的大厅应有的陈设装饰,它应有尽有,一应俱全,但是,它还有更多更多的一种东西,冷冷的空气,还有,空d。

它没有人气,就像一座豪华的冷宫。

这就是花纱的家

也许是吧,又也许不是。花纱的人格特质中有很强烈的冷静,但并不是空d。然而她是无法捉摸的,她的灵魂深不见底,令他无从揣测。

他吐出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何必胡思乱想呢伊人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他应该做的是,把眼睛擦亮。那一天,她负醉一别,抱病而去的倩影令他刻骨难忘,她深锁在眉目之间的轻愁与悒郁,她的强颜放浪与难解的心事令他梦魂牵挂……如果此生真的不能再看见她,将会是一个永难填平的遗憾

他在漫思遐想中听见楼梯上有人走了下来。他的心跳加速,觉得浑身热血又加高了温度,她,花纱,终于要再度走进他的瞳仁之中……。

下楼来出现她眼前的女子十分美丽,简直美丽得令人要痛苦地到处嚎叫她令人惊艳到心痛,可是,她却不是花纱,而是另一个他感到眼熟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迷惑过

为什么她是如此眼熟他并不认识她而她也不是花纱

他简直要精神错乱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盯着那个女人窘困地说:

“小姐,西先生安排我来这里见一个人,我想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他恳切地哀求她,认为她是花纱的亲友或家人。

“见一个人你要见哪一个人啊”

银夜故意轻佻笑问,掩藏着内心澎湃汹涌的恨意与妒意。她存了心要好好作弄他。

伟风答不上来,笨拙地说: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