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这声声话语,安雅皱紧的眉头,终于缓缓打开,图坦卡蒙动情地吻在那舒开的眉心。

然而,哈克斯却退开了身体,沙哑地说:〃你休息吧。〃

〃是吗〃哈克斯扣住了安雅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不顾安雅的挣扎,他扣住了安雅的下巴,〃很好,你成功地激怒了本王子,你知道激怒本王子有什么代价吗?〃

〃爱丽丝爱丽丝〃一声声呼喊从这神圣庄严的队伍后面传来,大家又纷纷往后面望去,只见一个少年正扶着位老人远远追来,老人的眼中噙着泪水,痛苦地呼喊着:〃把我的女儿还给我爱丽丝〃

虽然安雅这么说,可图坦卡蒙还是有点不放心。

〃平等!〃图坦卡蒙如同听到什么危险的词语一般惊呼起来,两千年来,埃及发生不少奴隶解放战争,在埃及,平等是不存在的,绝对不能让奴隶们获得自由,他们是埃及的仆人,是神的仆人!

她蜷起了身体,将整个人都缩成了最小的状态,宛如这样,她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这样,他们就会很安全。

一边一个陶罐摊的老婆婆拿出了一双草鞋:〃姑娘,穿上。〃

〃嗯。〃图坦卡蒙面具下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少年冷淡的唇线扬起了一个弧度,他伸出了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血红的光,他扣住了安雅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抬起,那洁白的肌肤就像尼罗河里盛开的莲花,而那双经过泪水洗礼的眼睛如同蓝天一般的清澈。

少女看着躺在她膝盖上的法老王,眼底是满满的爱意,他,是属于她的。虽然他冷酷,他无情,但是,只有她是他的王后,是他唯一的妻子。

在北大,安雅学的是历史,虽然只有一年,但她对古埃及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神秘的金字塔,恐怖的诅咒,诡异的巫师和骁勇智慧的古埃及人民,无一不吸引着安雅。只要一去图书馆,安雅看的,必定是关于古埃及的书。安雅记得,面前这位法老死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安雅愕了愕,依旧无法相信面前的图坦卡蒙会说出以上的那番话,或许是自己真的误会他了,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专制霸道,是啊,埃及那二十多个王朝里,英明的法老有很多,他们之中,甚至有听自己妻子意见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不由得,安雅想起了自己从恶梦中醒来的那晚,当时陪伴在她的身边,安抚她的,正是面前这个图坦卡蒙。

〃安雅,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图坦卡蒙打破了沉默,轻声问着安雅。那轻柔的声音让安雅放松下来,她鼓起了勇气,第一次,她与一个国王对话,难免有点紧张。

〃我,我想回家。〃

图坦卡蒙的心紧了紧,她想回家,安雅这请求让图坦卡蒙心急,他沉声说道:〃回家?我们不就在尼罗河上,我们正在回家。〃

〃不是的,尊敬的法老,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您说。〃安雅也觉得事情有点荒谬,混乱的思路让她有些焦急,〃这件事其实很荒谬,在法老您的王宫里有一条通道通往另个世界,我不知道那条通道是不是还存在,但我想回底比斯王宫,然后找到那条通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可是

尊敬的法老,您是那么的英明,您可以帮助我回家吗?〃

图坦卡蒙怔了怔,安雅说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可以吗?伟大的法老王?〃安雅充满期待地看着那张冷漠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也是那样的深沉和冰冷,可是,不知为何,安雅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认识这个人,而且,是认识了很久。

带着泥土味道的尼罗河的风化作一双有力的手,推动着一只只太阳船的回归。图坦卡蒙看着安雅被风吹乱的红发,忍不住抬起了手,安雅一怔,却不敢乱动。

然后,图坦卡蒙就将安雅的头发顺了顺,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安雅的身上,瞬即,安雅就被属于图坦卡蒙的味道所包裹。

安雅呆呆地站着,图坦卡蒙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就像一个长辈那样放着,面具下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哀伤:〃好的,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没有想到图坦卡蒙竟然会同意,让安雅立时陷入惊喜中,她当即抱住了图坦卡蒙,高兴地跳着:〃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您真是个好人!〃

图坦卡蒙愣了愣,安雅又开始孩子气了,没想到前一刻她对他还带着戒备,自己只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就彻底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还这样主动地拥抱自己。不免地,图坦卡蒙又陷入一种矛盾的感觉中,她对每个男人都可以这样吗?

只要答应她的请求,她就会投怀送抱?那她将阿卡又当做了什么,图坦卡蒙,又和自己吃醋了。

这份复杂的郁闷让图坦卡蒙变得生气,他一下子收住了怀抱,立时,怀里的人浑身紧绷,惊讶地仰起脸看着他,又是那副惴惴不安的表情,那双透着惊慌的水灵灵的眼睛,和那因为惊讶而半张的红唇。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沉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安雅没有察觉的愤怒,安雅慌忙推开图坦卡蒙直摆手:〃不,不,不是的,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表达感激的

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