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兄弟,谢字就太见外了。”陆静衍头也没抬。

经过一下午的兴奋,纪晚秋已经能比较正常地接受这个喜悦了,倒是傅静燃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纪晚秋言简意赅的七个字直接让他两眼放空愣在当场,完全不复平时精明睿智的样子。

“是吗?我不这样觉得。你未必有你想的那样了解我,也未必有你想的那样了解纪晚秋。”

那句话那么掷地有声,是我绝对做不到,所以我只是陆静衍,他却可以是傅静燃。

“我不觉得清楚明白,而且觉得很可笑,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性格不合怎么可能订婚?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中学时分分合合的戏码并不适合。”

幸福的理由有千万种,然而每个人对它的感受却大不相同。

“虽然离得远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是你。傅静燃之所以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恐怕还是为了维护晚秋。我想,他很爱她。”李楠楠说这些话的同时,观察陆静衍的反应,或许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她仍然看出来陆静衍在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匆忙闪过的神情。

纪晚秋脸红了,混了二十几年说自己没恋爱过不是很丢脸?不过她找不到反驳他的论据。

纪晚秋看他的动作,还有眯起的眼睛,想起他们今天早上才和好,她可不想再跟他冷战了,更何况他今天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

“爸,晚秋还端着茶杯呢!”

“我没听见!”傅静燃自动过滤掉门铃声。

“没多久,十一结的。”纪晚秋听了商煜希的话才知道傅静燃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伊顿?自己虽然没去过英国,但是也知道能进那个中学的人背景都不简单。

纪晚秋看着傅静燃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被重锤锤了一下,闷闷的疼。

他的样子让纪晚秋更加紧张,但是,紧张也没有用,祸是自己闯的,怪不了别人。不管他想不想听,她都必须解释。

她拿起碗起身,故意挂着无所谓的笑,悠闲地越过傅静燃,准备去流理台洗碗。

“我不知道我还爱不爱贺一,因为我毕竟爱了他八年,你知道的,八年不算短,他对我来说是那么那么重要的人,我为了他差点就自杀,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我每次难过得想要死掉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够救救我,所以,所以,请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纪晚秋泪流满面,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逃避这样的话题,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喝了酒,她绝对不会说出来,因为这一席话差不多就是把她心底最深的伤再一次晾在阳光下,把那些伤疤再一次揭开,让自己的最深的伤无所遁形。

傅静燃这才有反应,他拔下耳朵上的耳机,看向纪晚秋,她干嘛那使劲地摔冰箱门,他挂着耳机都听见了。

“我倒比较羡慕你们长时间积淀下来的感情。”傅静燃笑看着贺一和李楠楠,终于说了来饭店的第一句话。

傅静燃把她按坐在沙发上,转身从电视墙下面的矮柜中拿出两张纸、两支笔,在纪晚秋对面坐下来。把其中一支笔、一张纸推到纪晚秋面前。

“晚秋?”

“八成又是女学生送的吧!看你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收这样的礼物不只今年吧?”纪晚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难道他手指上的戒指太缺乏存在感?

“我没哭……”看着傅静燃一脸不以为然,纪晚秋只好改口,“好吧!不过都是因为你!”纪晚秋发现他好像不生气了,也轻松起来。

纪晚秋带着自己的设计图纸,一瘸一拐地搭了计程车去shine。

“我好像忘了问你会不会不后悔?”纪晚秋看着傅静燃,一脸正经。

“……嗯……”

我开始躲他,在楼梯间里不小心碰见了,就假装系鞋带没看见,次数多了,他也发现了。

“静燃,你误会了,爸他……”陆静衍不想让傅静燃误会,想要解释。

与此同时,纪晚秋和傅静燃从宴会大厅门口走进来,傅静燃环顾周围,还真是像纪晚秋说的那样人人都是包装到牙齿,端着酒杯装气质。

“可是那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反正你昨晚也被我看光了,而且还……”

“我们生个女儿怎么样?”傅静燃很满意她的反应,直接含住纪晚秋的耳垂。

她越想越担心,就请了假,打了计程车去傅静燃任教的大学,她也不知道金融系的办公室在哪,几近周折才找到。可是所有的担心在她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全都转成愤怒,她直骂自己不争气,原来没有自己他也不缺乏人照顾。

“晚秋吗?我是贺一,你的结婚请帖我收到了,但是因为时间太紧,我刚好跟我爸爸去美国了,真的很抱歉没有参加你的婚礼。”

纪晚秋在里面把傅静燃骂了好多遍,但是这会自己明显是弱势群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用甜的的腻死人的称呼叫:“静燃?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好恶心!

“我还嫌我头疼!”纪晚秋瞪了傅静燃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看傅静燃。

晚秋半强迫地被抬起头,傅静燃很认真地看着她。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文希觉得纪晚秋现在这架势是准备头也不回地往南墙上撞。

“伯父,我姓傅,太傅的傅。”傅静燃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lufus没有开设中国区的业务,应该没有人知道的!

至于她纪晚秋,曾经以为自己和贺一是soulteandsoulte,此时此刻却发现,他们不过是硬币的两面,即使曾经靠的再近,再有默契,始终也不能看同样的风景,这项认知让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疼痛,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陆母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下去也忍不住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

“大部分都是装睡的时候偷偷拍的,呃,还稍微做了一点技术处理。跟他平时的形象很不搭吧?”

“这个照片要我说,比婚纱照还珍贵。这可是很难得的藏品。”

“没问题,”纪晚秋欣然答应,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欣赏,好不容易多个知己,她当然兴奋。

“但是,这个绝对不能让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