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婶走了快一年了,我那位精神矍铄的爷爷又开始为三叔忙活起续弦再婚的事儿来。这次三叔说什么都不干了,老婆走了才一年,就熬不住要准备二婚,说出去也让战友笑话。

因为是特殊运送,这趟军列不设客车厢,只是在前面捎带着挂了几节货车厢。除了火车头里的两名火车司机之外,就只剩下最后一节车厢里的这五名战士了。

是张柱答应一声,向连部的方向跑去。班长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正要驱散围观的战士,就听见有名战士喊道:动了这怪物动了班长连忙向焦尸看去,就见这具焦尸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过,姿势和刚才有明显的不同。班长的脑子嗡

当你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全世界的时候,你就是杨枭。当你为了遵守承诺,要给一个朋友创造出世界的时候,你就是杨军。当你可以左右别人世界的时候,你就是吴仁荻。

三叔的事儿先说到这儿,再说说我的事儿。

听我妈说,我是睁着眼出生的,出生时还把卫生所的老护士吓得不轻。

刚出生时我还哭了几声,但当护士把我从热水盆里抱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我嘎嘎的笑声,还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那个护士手一哆嗦,差点把我扔到了地上。

那会儿别人都把我当成了不祥之兆,甚至有人跟我爹妈说应该远远地把我扔了,说我是妖孽会危害乡邻。不过那孙子当场被我爷爷骂走了。我爷爷用几句话给我爹妈定了心:不凡之子,必异其生。再说了,那是我的长孙,扔了我看谁他妈敢

不过正是因为我生下来就会笑,爷爷认为应该起个冲一点的名字压一压,于是给我起名字就叫了沈辣。

我说话特别早,六个月时就已经会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听我妈说,当时我爷爷乐得脸上都开了花。就为这,他老人家又跑到当初说要扔了我的那个孙子家骂了一通。

一直到六岁,我的心智都比一般孩子开启得早。本来都以为老沈家出了个神童。直到那一次床下阿姨的事情之后才改变了。

听我妈讲,我从小就有对着空气说话的毛病,他们本来以为那是小孩子在自言自语,自己在过家家,也没在意。直到又一次,我妈从床底下把我找出来,问我在干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床底下有个阿姨,说闷得慌,要我陪她玩。我妈把床帘掀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当时身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那天村里有一家盖房,我爹去帮着上梁了,家里就我们娘俩。我妈抱着我,哆哆嗦嗦地跑到了爷爷家。爷爷问明缘由后,又亲自去我家转了一圈。回来后就问我都看见了什么我把床底下的事又说了一遍,最后来了一句:那个阿姨一直就在我家里,她不让我说。这次轮到我爷爷脊梁沟冒凉气了。

爷爷让人把我爹叫了回来,我们在爷爷家住了一宿。第二天爷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秃实话,这时我心里也打鼓。虽然我有个当副营长的三叔,可他们部队是后勤部队,一年也只有两次实弹射击每人五发子弹的机会。我唯一的一次开枪经历,还是那年来投奔三叔时,赶上了他们部队实弹射击。三叔为了哄我高兴,让我拿着他的那把五四枪开了一枪,当时好像打中了,也就是四五环吧。

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脑子里全是三叔讲过的射击要点,肩膀话了,换个靶子再给他两发子弹。

连长亲自把子弹交到我的手里,就照刚才那么打,给咱们新兵连长长。

是我气势恢宏地答应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白了参谋长一眼。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深吸了口气,找到了刚才开第二枪时的感觉。看着五十米外的枪靶,它在我的视线里正慢慢变大。

刚才第二枪前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我当时只是瞄着靶子,拼命地往靶心中间看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瞄着瞄着就觉得靶子有些不一样了,它在慢慢地放大,越大越清晰,而且距离感也越来越近,就像在我的面前立着一个涂着一个个圈的磨盘。

啪啪我接连打了两枪。

二十环这次报靶员没犹豫,刚才他以为是眼花,看错了环数。

再给他两发子弹。这次说话的是参谋长。他直接走到了我身后,开始观察我开枪的细节。啪啪

二十环

看我打十环上了瘾,参谋长变了态度。先是笑着和我们连长说:看不出来你们连还藏龙卧虎。又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差一点让你骗过去,第一枪那两环是试枪吧你是哪个体校射击队的看不出来小娃娃你人不大,枪法却大得很咧。

报告参谋长,我没进过什么射击队,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步枪。参谋长太客气,我有点受不了。

不可能你第一次射击就枪枪十环你以为你谁呀后羿参谋长有点急了,他以为我没说实话。

我也觉得我很冤,又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撒谎吗最后还是我们连长找人去连部,找出了我的简历,上面的确没有进射击队的经历。参谋长还是不信,包括连长都认为我参军时有隐瞒射击特长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