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链从盐堆里走了出来,一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盐末,一边瞅了一眼王子恒,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办拧了,有些怯生生地说道:不是说让我准备一下吗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昨天晚上我看盐还好用,下午就多备了些。王子恒看着他说道:就算告诉让你准备东西,你也得能置办齐了。我是说让你晚饭多吃点,今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别事情没办成,再把你饿晕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买一送一了,但是当时西门链没心思想这么多。眼前的这位丘主任似乎什么都知道。等他再想问清楚的时候,这位半大老头已经站起来对着夏馆长说道:按照我说的准备,大门和告别厅七天之内一定要改过来。有什么问题找姓徐的,他知道怎么找我。

就在西门链准备离开火化间的时候,火化炉里面传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西门链条件反射地向监视口看过去,就见火化炉里面已经开始烧着的老太太,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紧接着火化炉四周的喷火口喷出一道道火舌,瞬间将坐起来的老太太烧成了一个火人。

这时的西门链有些扭捏,他喝了半盅酒之后,才说道:那什么我吧以前是替人化妆的。他的这个回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西门大官人又补充了一句,再说细点就是给死人化妆的,我进民调局之前是在殡仪馆替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郝文明赔了个笑脸,说道:老帮那个姓高的自己滑倒了,头撞在桌子角上,把自己撞死了。哦。胖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破军一眼,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还让我再问一遍。说罢,回头看着莫老爹,说道,老莫莫老爹,你当年的人情我算还上了,剩下的事情由我的人负责善说话的时候,他才算正经看了老莫一眼。这一眼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些异样,像是从老莫的身上看出了什么名堂。

老莫解释他昨天经历了死尸异动的那一幕之后,精神有些恍惚,加上不明白死尸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回家向身为法医前辈的老父亲询问,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了一夜。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对于同样经历了昨晚那一幕的刑警队长来说,这个说法也说得过去,老莫这是害怕了,不敢半夜三更去解剖一个刚刚诈尸的死人。

这次不光是技术室全员赶过来,就连整个刑警大队都倾巢出动。连续三次将死尸扔在同一个地方,还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这么干,这明显算是挑衅了虽然法医还没有给出死因结论,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杀,但是现在弃尸的罪名已经定下了,再加上一个扰乱社会治安是跑不了。现在刑警队加上当地的警察在方圆十里都过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没想到孙胖子歪着头想了半天之后,突然指着我说道:辣子,到底是谁没想明白你的话有毛病,还欧阳偏左那里的资料室那也是我能去的地方吗下午高局长还指着鼻子说我,资料室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禁区我还在资料室里和你说话不是我说,你问问高胖子,他同意吗

七哥的脸色大变,当时来不及多想,举着手枪,将枪里剩下的六发子弹一股脑地射进了华子申的身体里。子弹每一次击中华子申,只是让他顿了一下,没有任何实质的效果。七哥的子弹打完之后,华子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虽然说七哥的六四小炮火力差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七发子弹都打不死这个华子申。这时的七哥和熊万毅都觉得头发根发奓,一阵凉风顺着脊梁沟一路向下吹去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口之后,说道:别提了,这都是命说是别提了,但我还是将我和孙胖子第一次见面时,在云南死人潭发生的那次事件说了一遍,只是马上就要说到遇见吴仁荻的时候,孙胖子突然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打了个嗝,绕开了吴仁荻的那部分,含含糊糊地将死人潭的事件说完。

见到这胖货之后,刚才那种落寞的感觉一扫而空。虽然心里明白我们俩现在的位置不同了,但是对这个胖子却怎么也没有像对待高胖子的那种敬畏。

孙胖子还在和王璐有说有笑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民调局的大部队从外面进来。不多一会儿儿,破军进入会议室内,坐到了我和孙胖子的身边,问起了我们这次出了什么事情。场面乱了一阵之后,除了吴仁荻和郝文明之外的四个主任陆续进了会议室,这时的场面才算安静了一些。

不可能西门链大喊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信封给我之后就没动过,她这是在讹说到这里,西门链突然想起来昨天早上从殡仪馆跑出来的时候,在信封里抽出来一百块给了司机当车费。不过上午向夏馆长借的钱买盐花完了,自己身上的零钱凑着还不到一百。他看着丘主任和王子恒,低声下气地说道:你们谁有一百,先借我用用

西门链说完他的遭遇之后,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说道:不是我说这就完了西门链吃了口羊肉,压住了上涌的酒意,说道:剩下的就是老太太的事情摆平了,不过我的问题却更严重了。丘主任的药丸只能压住我的天眼几天,时间长了话照听、鬼照见。大圣,你也知道我那时的工作环境,殡仪馆啊,我大白天的都能看见有人影晃来晃去的。你想像一下,我这边在给死人化妆,死鬼就站在旁边,比画着说我给他化得不漂亮,我是什么心情后来实在靠不住就把殡葬化妆师的活辞了。

说到这里,大官人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孙胖子,说道:也不知道是有人安排好了,还是命中注定的。我上午刚刚辞了殡仪馆的活,中

代嫁小丫鬟

午丘主任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这边有个活特别适合我,还是公务员。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到首都来了。进了民调局之后就一直在丘主任的手下,一直到现在。

西门链说完,孙胖子笑嘻嘻对他说道:看不出来老丘也有骗人的时候。不是我说,也难为你们了,跟着老丘这样一个上司,老是硬邦邦的。他的话刚刚说完,桌子对面的熊万毅突然将酒盅重重地一蹾:孙胖子,你说什么屁哇话说了一半,熊万毅的酒意上涌,他再想闭嘴时已经来不及了,晚上吃的东西他是一点都没有糟蹋,吐了整整一桌子。

老莫和西门链坐在他的两侧,两人躲闪不及,身上多少沾了一些熊万毅的呕吐物。他二人捏着鼻子跳到了一边,西门链一边擦着袖子,一边对熊万毅喊道:熊玩意儿,你是故意的吧熊万毅用行动回答了他:哇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西门链唠叨了熊万毅几句,就张罗着埋单去了。几分钟之后,他一手拿着账单一手拿着钱包回来,凑到老莫的身边说道:那什么,这里不能刷卡,你有没有一百,先借我用用

西门链晃晃悠悠地再次出去结账,我看了下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半,就算没有熊万毅的插曲,差不多也到了散局的时候。我们五个人都喝得不少,基本上已经没有开车回城的可能性,看样子是要在这里住上一宿了。趁着老板带服务员过来收拾残席的时候,我向老板询问这里附近有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从我们这里出去往前一直走,走个二十分钟就有一家招待所。说到这里,老板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他好像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他才又说道,不过这大晚上的,你们就别走了,我把几张桌子拼一拼,再给你们拿几床铺的、盖的。晚上在我这里忍一宿,明天早上在店里吃了早饭再走。

孙胖子打了个哈哈,说道:老板,你这是连我们住店的钱都想赚啊。没想到老板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晚上在这里过夜,加上明天的早饭都由小店请客。不用你们花一分钱。

他的话说得我们都愣住了,不明白老板这是图什么。孙胖子笑呵呵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这一身的胖肉,没有床睡不踏实啊我们还是去招待所住吧。不是我说,门口的车你帮着看好了,我们明早过来取车。

看到孙胖子执意要走,最后老板一咬牙说了实话:不是我非要留你们,只是现在外面不干净。你们去招待所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坟地,要是白天走也没什么,不过现在快半夜十二点了。再碰到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呃除了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的熊万毅之外,我们几个人都听出了问题。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老莫先对着老板说道:你的意思是坟地里闹鬼就算偏点,你们这里也在首都的范围之内,闹鬼会没人管

老板答道:你不知道,那片坟地有年头了,都是一些老坟和无主孤坟。以前一直太太平平的,也没听说闹过什么东西。就是去年十一前后,区里来人说是要开发坟地那块地方,贴了告示要迁坟。就在迁坟的时候出事了。

有一大家子人在凌晨迁坟的时候,看见坟地里面不停地有死人从坟地里爬出来,当场就吓死一个。后来还报了派出所,所里来人查了,坟地里面没有发现什么。又挖了几个当事人指的有死人爬出来的无主孤坟,里面的骨头架子还是好端端地躺在那里。要不是目击的证人太多,这件事就被当成报假案处理了。

后来分局也来了人帮着一块儿查,但是一直没什么结论。从那天起,那片坟地里就开始经常闹鬼了。就在前天还有路过的司机说,在坟地那边看见有死人拦车了,那个司机吓得好悬没有把车开进沟里。你们老几位就听我的话,在小店里忍一宿,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老板收完碗盘,我们几个人相互对了下眼神,最后还是我说道:我们还是去招待所吧。老板,我们几个人都是无神论者,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闹鬼什么的。

我们几个人晃晃悠悠从馆子里出来,老板还在后面不停地劝着。最后见到我们是铁了心走出老远,才无奈回到了馆子里。

出来之后被凉风一吹,我们几个人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只有喝的最多的熊万毅被冷风一激,又蹲在路边上吐了一次,走起路来还是一晃一晃的。我们按照饭馆老板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闲聊着。

孙胖子一直在盛赞回味刚才吃的烤羊以及各种菜肴。我听得絮烦了,转头看了看老莫和西门大官人,说道:首都边上闹鬼,我们就没人管吗老莫看着我笑了笑,回答道:辣子,你来的年头短,流程你还是不太清楚。如果全国各地所有报上来的事情我们都要第一时间处理的话,那么就算有一百个民调局也干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