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也是袭非先教过的。不要暴露自己的情绪,这是大忌。想不到的是,他亲手教的东西,现在还要用到他的身上。孔雀微微的露出一丝苦笑,再抬眼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钟心动了动嘴皮子。

孔雀点了点头,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本来她是想转身回房的,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折回了厨房拿了两只小玻璃瓶,又去了客厅。她把两只小瓶分别递给了孔蓝和袭非先,“喏,这个是解酒了,第二天起来不会头痛。”

孔蓝接过了孔雀手里的救命稻草,想了想,“有。不过具体是哪个,忘了。”

“开朗哥哥,这次我又要干嘛呢?”孔雀瞄着向开朗,缓缓说道。

孔家老宅很远。平时为了上学方便,她并不住老宅里,而是跟着她的堂哥孔蓝住市中心的房子里。是个三室两厅的套间,两共用一间书房,这是孔蓝最不满的。因为孔雀总能把房子里整的乱糟糟的。所以孔蓝从不限制孔雀的门禁,他恨不得要孔雀滚得越远越好。要不是因为她还未成年,他绝对跟大家长申请,要她一个滚出去住。

这也是袭非先告诉她的。

“处处都见得。不管是你定的地方,还是你说话的方式。大概你也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够胆找你买画,不是吗?”

一个知道要主动报备行踪,一个晓得要主动让出空间。可以了,双方都学会了退让,也都表现了诚意。不得不说,两个对方心里都是有分量了。要不然像这样的两个,不一早就失了心情去找别的志趣玩意儿了?

她也不闹,就坐这里端详着这个小套房。是蛮小,不过一个住是够了。而且孔雀发现,沈博雅很喜欢看书,他那满满一柜子横七竖八塞得满满的,全是书。她起身站过去看了看,各种类型的都有,古的今的,中的外的,全不落下。从诗经到杂志,都能给整个齐全。当然,也不可能那么齐全。不过一个男还真的能沉下气来这个年纪看书,也是挺不容易的。

“钟意,怎么了?”他在电话里一点寒暄都没有,就直接插到了主题。她本来还想铺成个什么当开头的,这样一看,作罢。

“我爸就挺喜欢你这样的腼腆姑娘,过几天我来接你,我爸妈要见见你。”

不过她能说什么呢,说好也不是说不也不是。她的预计可真不是这样的!本来是想着先玩祁家一手,再磨爹爹退婚。但是袭慈俭话一发,这个苗头就不对了,这个话就变味儿了。而且她审时度势的看了下,她是玩不赢眼前的这个的。

“完了完了完了,的钟心哥哥估计要被做作吐了,这怎么搞哦。”

他讲话狠呐,一上来就插了孔雀一刀子。而且口气还是相当的疑惑,那家伙的,真是演技派,纯的!

孔雀是不计较,但是不代表别不跟她计较啊。那个车子算是越逼越狠,恨不得把她挤到行道上面走去了。她又不想把车子伤了。只得是靠边停车,看看那个来者不善的是谁。

来神了,又来神了。她大舅伯一个车子直接去了总政,直接找上钟心对着他又是一顿骂,骂完之后挟着钟心,请好了假,直接往孔雀这里赶。

俄罗斯轮盘赌,与普通的扑克色子之类的赌具游戏不同的是,它的赌具是一把左轮手枪,在枪的六发弹槽内放入一颗或者多颗子弹,任意旋转之后,关上转轮。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钟心一笑,那笑容里说不出来的诡异,他没出声,用口型给她比划着——他的精、液,和的——

“要是不吐这里老子还不依咧!”孔雀气不过,回过脑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硬硬得很是硌手,再一看他肩上的星星杠杠,“博雅,不行咩,怎么比这个禽兽混得还差啊?”

舌与舌之间不甘心的纠缠,沈博雅一手掌着孔雀的腰,一手却滑入了她的衬衣里面,把她的胸、罩给推开了。

而且他坚决不看动物世界,一听到鸟类就觉得浑身发毛,看到孔雀翎毛的装饰物品心里就开始打梗。

“是哪个说要冻死我的啊?现在还下不了手了?”她把手自祁北斗的手里抽出来,把暖气给调小了。活结,披个被子轰暖气,那还真不是想烧死自己?

不是不想,是如果真的做了,就回不了头。那个人说过他不需要有人替他报复。她现在想起来,脑子里面还在挣扎犹豫。到底是一意孤行,还是听他的话。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祁北斗可就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居然撑着脑袋笑得不知道多灿烂,“你啊你,真是说不出什么人话。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对方相当的雷厉风行,一个小时之内开车赶到。她穿好衣服出了小区,祁北斗的那辆车就停在那里。孔雀上车之后倒是吃了一惊,这耷拉着头发带着口罩还在咳嗽的人真是祁北斗?要不是他那双眼睛她还真认不出来了。

她无知无觉的露出一种媚态,但对方却不怎么受到影响。待酒液醒好倒入杯中之后,他才举杯,“为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致敬。”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主要是黄一觉那种有些桀骜的眼神又把祁北斗好不容易忍下的火给挑着了。他们俩似乎又是要撩袖子打架了。

莫说残忍,莫谈现实。世间总是这样的不公平。

她有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比起祁北斗来,那个人还的确算不上什么很重要的人。但是她觉得跟祁北斗讲话蛮累。不能得罪,还要看心情。他心情好,就跟着他别两句反的没关系;他心情不好,你再跟他别两句试试,保不齐以后就搞得人没水喝。谁也不想得罪他。孔雀也不想。这种世家子得罪一个就是一个麻烦,路上永远都有个跨不过去的坎。她懂,所以她也是看祁北斗脸色讲话。而今天,她真的是一不小心,就踩着地雷了。还好她讲话圆的快。

“孔雀,问你个事儿。”祁北斗停下了脚步,口气突然变得很认真。

本来是说得好玩的,结果孔雀还真的把那个小狗凑到他跟前,让那小家伙舔了他一口才作罢。祁北斗还挺惊诧的,从反光镜里还看了眼那个笑得一脸得逞表情的孔雀。她倒是把那小家伙抱回来的时候冲着它说话,“好咧好咧,让你这个小色鬼亲到帅哥了咧,别哼哼了撒,自己玩儿去。”

一语点破,祁北斗把她所有的后路全部断了干净。他挑了下眉毛,就想知道这女人下一步还准备怎么鬼扯。

孔雀对他们的议论和眼神儿倒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坐得直,让他们随便看。无所谓的个事。要是真的搞得扭扭捏捏的,倒是自己丢了丑。

她那穿得叫一个素,白色的棉纱质地长裤和白色的长罩衫,头发披散在肩头上。出门的时候只是低头掸了掸身上的香灰,然后手里捏着个车钥匙甩了几下,就走了。

刚走出去还没两步,那个乌漆麻黑的车窗就摇下来了。那个人声音还蛮好听的,叫了孔雀一声,“喂,有事儿?”

换好了衣服的孔雀就过来拉祁北斗的手,“走咧走咧,让您家久等了撒。”

“骗人!你就喜欢骗我。你今天就是撩我撒。什么带我来玩,骗人的。我走的!”你越哄她越拧,不哄又不行。这叫祁北斗怎么办哦!

勾人的吟哦,完美的身段,红艳的双唇,诱人的大腿,漂亮的臀线。

“来来来,嫂子先上桌。”这都争着抢着的去扶她,把她和北斗拥上了饭桌。刚刚走过来的陆姗姗有点没意思。北斗冲她笑笑,“不好意思,今天是跟一群人吃饭,不是跟你一个人吃饭。”

回b市之后孔雀再也不肯踏出房门半步。她嫌天冷,嫌雪大。开车出去还要先捂暖和发动机,走在路上大概还要堵个把小时。何必出门受那个冤枉罪呢?每天就窝在家里裹着个毯子坐在电视跟前打发时间。

“二十五。”

他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别的话说了,过了很半天才缓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不是么。不是说吃饱穿好不愁住房就不烦的。恰恰来说,烦的就是这些人。”沈博雅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说出了这些话。

不过孔雀肯定没有沈博雅想得那么多,她估计还因为看到沈博雅这个优雅公子骂人而暗自发笑,突然被点到名有点不在状态。听完他说的话之后随口就嗯了一声,“你说撒,你的要求肯定答应。”

这玩意论克称都价比黄金更高了,就别说这么一串成色上好的佛珠。他也见识过佳士得拍卖行里拍卖的这些玩意儿,但乍一看下去,这位小妞儿手上的货色似乎比那个以天价成交的佛珠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沈博雅啧了几声,感慨着好货果然在民间。

“看什么?”孔雀嘴角带笑。

孔雀的眼睛扫了过来,里面有跃跃欲试的成分。抿着嘴巴带着欲言又止的模样,手指还点着下巴。没过一会儿,她开口说,“你要是敢,我们现在就定机票走人。”

明月厅很大,一半是牌桌一半是饭桌。牌桌子那儿还摆着几个沙发,液晶电视正亮着。门口有个酸枝梨花木的架子做了个隔断。让人瞧不真切饭桌上的情况。那个隔断是个镂空展示架,上码了不少珍奇的玩意儿。在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请一个人吃饭还要邀个这么大的厅做排场。沈博雅觉得,这个孔雀还有点儿意思。

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但是这样的气场让张启明觉得有些不舒服。她的手心温热,酝过了他的衣服之后有些许温度居然直接到达了肌肤。这种温柔的错觉又让他产生了无所适从的怀疑感,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有些冲突的微妙。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袭慈俭突然对这事儿像有了兴趣似地,刨根问底的开始追究起来。好在孔雀也不觉得突兀,她觉得自个儿在袭慈俭面前挺放得开的,两个人讲话的口气也熟稔,不像是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孔雀摇了摇头,无奈的又开始垂头丧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可以把我的读者大大们分个类。

字字珠玑奖颁给风之汀大大和吐槽帝帝座,两位大大的点评灰常的犀利。现在还晋升了一位数字君大大,都是腻害的人!

萌妹子奖颁给阿拉山口大大和嫣然大大,两位的都是软妹子!蹭!

默默撒花辛勤奖要颁给大汽车大大和西贝大大,还有几位字母党大大。

兰后新粗来的面孔我也看到了哦!是不是有人要我虐小小少嘻嘻嘻~

a谢谢各位的留言撒花。新粗线的大大们我都会默默的记下的!哇哈哈哈~

看看,其实咱们家孔雀虽然是个执拗又偏激的小破孩儿之外,在这一章也显得有点儿格调出来吧了吧!

我们的小少其实是个温油的人哪!虽然经常是以硬汉的形象粗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