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牛车,然後听到有人喊“明夜小姐”。冥叶掀开帘子,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玄忠何其不知?这传书就是为了让明夜与上官家断绝关系。若签了,明夜的罪由她一人承担;若不签,整个上官家连坐!

杜万章突然一改严肃笑了起来:“上官明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你应该没有料到魏老先生真的有来问朕吧?”

“啊?真的?”明夜击掌一跳。的确是个惊喜。

赵凌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加了一句:“它们不是人。是畜生。”

还好雍容得体的唐语迟打消了杜万章的顾虑。寒暄几句後,唐语迟捡了个平和的话题,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投机,再後来居然发现连人生观都很相似。

“但是,你在男宠之间声望很高嘛。我连名字都没说完,就都围上来争著要为我带路。费了我好大功夫才把那些小美人们甩掉呢!你看把我热的──”武怀赋边说边夸张的猛摇扇子。

“那她去哪里?”玄忠很不情愿的问,一脸不耐烦。

“哎呀!你们全知道了啊!”宝夫人大呼,“的确是个好东西,又强壮~~~又青涩~~~~呵呵。”

“……啊……呜……呜呜……”

“倾城的奴隶越纯洁越有价值。上官小姐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把还是处子之身的公子送给宝夫人的吧?而且,宝夫人最喜欢糟蹋纯洁的东西。”

银月仇视著他们,愤怒占据了整个身心,一言不发的看著明夜被男人扶走。

寒意顺著背脊不停上窜,银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它死死抓著衣服,强忍著不去揍人。

银月一大早就被白家叫醒,去澡堂从头到脚仔细的清洗干净,然後领到他的房间试衣服。明夜被支开,在外面等著。明夜在石凳坐下,无聊的玩弄手指。她有些坐立不安,就像嫁女儿的感觉,不舍又哀伤。明夜无数次自问这些决定到底好不好?没人回答,只有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既然是正确的,就要义无反顾的去实现。

听到这话,明夜笑出声。她靠近银月,双臂搭在它肩上,脉脉含情的看著银月,说:“的确非常登对。”

白家突然灵光一闪──“不是吧!难道……不会不会,妹妹,你到底舍得啊!”

唐府大门全开,唐三臧率领一众家臣浩浩荡荡的在门口列队恭候。一刻锺过去了,印有上官家徽的牛车慢悠悠拐过来。车夫一扭头见到这阵势,吓得不轻,手里缰绳一紧,牛蹄子没跟上,摇摆起来。後面的车厢也跟著摇晃起来,玄忠探出头正要训斥,看到了不远处的景象──

银月低头不语,白家“噌”的站起,来回踱了几趟後,在它前面站定,说:“你……鄙起来!”

“明夜,我的好女儿。”玄忠声音颤抖,热切看著明夜,“你……唉,要选谁?”

这唐语迟不是好惹的主儿,鬼点子极多,为人只讲表面漂亮。明夜警觉起来,说道:“唐小姐真爱说笑,奴隶怎能跟主人一起游戏?银月,把脸抬起来给诸位少主看看,陪个不是到屋里跪著去!”

可施,问她想要什麽,明夜说想要他们出去。

奴隶在没有主人命令时是不准说话的,更多时候不需要说话,所以有极端的主人会直接把声带挑断。

被那家伙找到吗?锦仁苦苦一笑。他扛起包袱跟上去。“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该放手吗?”

他喃喃自语。

一晃两年过去,冥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淳朴的乡村姑娘,过去种种已经褪为底色,现在正在尽情涂上新的颜色。

锦仁已经是个颇有经验的云游商人,每隔几个月回来一次,会给她带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然后再去云游。锦仁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身份,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快乐起来。

“冥叶先生,您丈夫又出门了?”路上碰到一位村妇,她大声问道。

“锦仁啊,嗯,他出门了。他不是我丈夫……”村妇没听冥叶解释完,就提着篮子挥手走开了。

对村民来说冥叶和锦仁是名符其实的夫妇,不光见多识广,而且感情很好,是全村学习的榜样。冥叶对这些误会和追捧感到无语,可是更多时候都一笑了之。——没过门就有了丈

夫,省事、方便。

冥叶按时到达学堂,学童们已经端正坐好等着她。先生就是应该晚到早退少说话多听辨——这是冥叶教书的方式。

“《战国策》,记载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纵横家的游说之辞。何为纵横家?他们用一言左右战争或和平,用一词把持天下大势或命脉。智者,表于言,能把思维转变为美丽诗篇,非油嘴滑舌之徒所能及的。”

冥叶简单说完,开始检查留给学童的课业是否完成。在她的指挥下,学堂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晃上午时间就要过去,冥叶寻思着下午的进程,门外传来敲门声。

作家的话:

谁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