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咔咔一个是真心对待自己,连死亡来临也要躲在一边,不让自己伤心。

例会时看见贝拉特里克斯那个恶毒的女人从入口走进大厅,我知道那个入口只通往卧室,原来是找了新宠了啊——错了,新宠是自己,已经被玩厌的自己。我抓住衣角,我没有心头涩涩地疼。

心随着咒语带来的疼痛沉到最低,我明白,哀求是没有希望的了。于是背弃了理想,背弃了信仰,投向邓不利多,只为给莉莉留下一线生机。

“梓松?”卢修斯喃喃地重复奇怪的音,“是你前世的名字吗?唯一一个?连斯内普都不知道?”

卢修斯的脸刹那就白了,“我……是有原因的……”

卢修斯奇怪地看了眼轻而易举就接下自己的男孩,而后恶狠狠地瞪了眼救世主和他身边的多比,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向男孩道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小先生。”

“你们现了什么?”竺梓松冷冷问道,对救世主的怀疑不置可否。

竺梓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魔杖一挥,变出了一个巨大的滑翔翼,琢磨了会,又将其缩成手掌大小塞在腰间。

看着高尔和克拉布毫无怀疑地吃下了漂浮着的蛋糕,竺梓松终于泪奔离开。看不下去了!世上竟然有这样能让人吃下药的办法,当初斯内普下的药那叫一个复杂,都是斯莱特林的,智商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竺梓松看了看斯内普直指黑蛇的魔杖,便站在一边没有动弹,有这位决斗高手在场,显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贾斯汀也不会出什么事。

学校里气氛沉重,人人惶恐不安,谣言和怀疑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学生正视。

他恨他,更恨自己,竟然在遭遇彻彻底底的背叛之后,最强烈的情感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得了吧,老师圣人论,别忘了奇洛,还有那个白痴洛哈特!”

好在竺梓松的魔药水平虽然称不上出色,但也绝没沦落到二年级的隆巴顿那样动不动就炸掉坩埚,而且熬制魔药时也时灵时不灵,斯内普揪不到太多的辫子,只能不停地逮着他神游的时候扣分,言语中的讽刺每每刺激得竺梓松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

听到熟悉的嗓音近乎虔诚地呢喃着魔药的妙处,竺梓松不禁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那个为魔药狂的男人啊,当初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他也只有在被毁了精心制作的魔药时才会有失控的表现。

看着站在一堆书本上满脸鼓励的教授,以及左右两个一脸崇拜的科林和金妮,竺梓松不知此刻的心情究竟该是无奈还是好笑。幼年在墨家的时候,也是努力地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同时保持刚刚合格的状态,不过那时存了不少小心眼,不想因为成绩出众而引起某些师兄弟们的嫉妒,也希望平庸的成绩就更能与大家打成一片,而如今却只是单纯的不想引人注意。

竺梓松拉开金妮依然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从容走上前。

竺梓松默了默,对于麻瓜的反感这孩子似乎比他爹更甚啊,不打算再接口,既然是从小灌输的思想,就算辩驳也无用。

邓布利多告别了奥利凡德后走出阴暗的小店,看到的就是阳光下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却扬着阳光也比不上的明媚笑容,挥舞着魔杖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之前听奥利凡德说这男孩有着远远过普通孩子的强大魔力而带来的隐隐担忧也在此刻不翼而飞。

而眼前这个男孩,表面上与里德尔一样的冷淡,却是一种自骨子里的不在意,仿佛看在眼里的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引起一丝涟漪。如果说里德尔像是隐藏在水面下的火山,小心翼翼地作着喷的准备,埃弗隆就是一座冰山,看不到消融的一天。

邓不利多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丢进了一颗大石头。竺梓松不知道能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话,说他上辈子喜欢上一个男人结果被那人整得爆体而亡?说他上上辈子因为一个位子而被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群起围攻?说他心灰意冷只觉得生活无味老天在卯足了劲玩弄他?

“哦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别这样,我需要你来协助我判断,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邓不利多完全不把斯内普的意见当回事。

马尔福看着好友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语不成句地嘶声咆哮,眼泪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这是相识十年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

黑魔王怎可能对背叛者手下留情?!

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之前是被束缚咒困住而非昏迷咒或石化咒,因此黑魔王的血腥演出一丝不落眼底,马尔福神色复杂,贝拉特里克斯满脸崇拜,可惜竺梓松再没有精力理会。四处游走的真气像针刺一样地全身乱拱,被禁锢住的魔力不受控制地涌出,竺梓松握紧了拳,只觉得身体在魔力激荡下就快要爆炸。潜意识里觉得这不是个简单的爆体问题,只怕会引起大震荡。竺梓松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处理。

波特见自家儿子挂在人家胸前,慌乱中也不敢反击,眼睁睁地看着黑魔王冲到自己跟前。其他人倒犹犹豫豫地射了几个攻击性不太强的小咒语,三下两下就被竺梓松避了开去。

“原来波特你的胆子大到连一个没有魔力的人都会害怕么?”斯内普冷冷开口。他恨透了这个男人,年少时针对自己不说,抢走莉莉不说,还要生下个七月末的儿子,害的莉莉被追捕,也害得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每一次看着那个人喝下加了料的汤,都是一场煎熬啊!

还是晚了。说话间,已经有两人被缴了械,三人倒在了地上,八人已去其五。

今天的黑魔王给斯内普的感觉有些不同,以往他并不会如此急色,召见了之后会拉着自己胡侃一通——当然绝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自己只是听着,偶尔应个腔,有时也搂着自己看些麻瓜电视和电影,虽然那些剧情真的不错,可他还是觉得黑魔王的这个爱好足够耸人听闻。

斯内普明显僵住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斯内普满意地看了看瓶里淡黄色光泽的液体,放到桌子上,随后转身——看见黑魔王正倚在门边神色怪异地打量自己。心中一紧,还没开口,就听黑魔王淡淡笑道:“走,吃饭去了。”依然是熟悉的语调,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主,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战战兢兢地问。看见黑魔王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大约不会是件好事,她可以悄悄溜走装作没看到么?

“lord,捉到哈利-波特的时候,您可以放过其他……两个人吗?”斯内普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很紧张地请求。

这厢,咔咔正瞪着方才缠着自家亲亲主人不放的大蛇,什么东西嘛,长那么奇怪,竟然还好意思缠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主人。主人出事后自己找了几天才找到主人的身子,主人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怎么叫都不醒,还有那些可恶的秃鹫,就那么一圈一圈地绕着主人飞,赶也赶不走,自己当时嘶叫了整整两天,不让它们碰主人一下,最后还是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主人的熟人的怀里,主人也不见了。好不容易现在主人回来了,虽然变了个样子,可她就是知道,那就是主人,那人的身上,有着主人的气息,那就是她的主人。

“我……是飞路过来的。”斯内普干巴巴地辩解。

浑身黑红的血渍,满身都是凌乱的伤口,脑袋泡在水里,已经肿成两倍大,右臂缺失,身上长满了蛆虫。启敖说他就应该被丢在荒山野岭被恶狼吞食,怎么都不肯把他的尸体捞出来,也不肯替他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