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啊!你还有心情喝酒,赶紧回来吧,天要塌了!!!”

“不石头剪刀布吗?”我问。

老梅够仗义的上前一步,示意与我同生死。我附在他耳边说:“你煞笔啊!要是两人都挂了,谁来照顾咱!?”

“可我们能玩阴的,好吧!?现在肯定闹出大事了!”我叹气道。“无论怎么说,先谢谢你了,这个事情,我自己来扛。”

回到包厢,一干人没一会儿,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喝得东倒西歪的。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我把眼神迷离的妮可弄到高潮时,她就是这么的叫床。

下午时间一到我就去窗口排队,终于轮到我了,财务小姐把工资单让我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在下面签字。

心想也没什么工资基本都打银行去了,去取就可以了。

底薪加班应得三千七百多,扣除年度意外保险,工衣,伙食费水电费。

然后,本月应发工资三千一百多。

给家里打了两千块。

我爸我妈除了做很多农活,还一直给镇上的道班打工,道班就是公路班道,主要是养护公路,清扫,小规模维修填坑、换被车撞烂的界石、标志、修剪道旁树、除草、刷路线路面上画的白线或黄线等等。

道班的那帮人欺负我爸妈是老实人,重活就给他们干,我不止几次看到的,别的人修剪树草,而我爸妈却每次都在那个燃烧沥青的机器旁干活。

沥青燃烧的那味道想必很多人闻过,味道很刺鼻,熏得人头晕想呕吐,我父母就是这么蒙着头盖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兼职一天几十块钱的挣。

那味道闻多了,会有职业病,为了不再让他们去那里干活,上个月,我骗父母说托了一个好朋友的福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一个月五六千,能每个月都给家里至少打两千块钱以上,他们不用去那里烧沥青,也不用替我以后担忧了。

汇了两千块钱给了他们,打了个电话给他们,屡次叮嘱他们不要再去做那些活,快挂时我还加重语气‘威胁’他们道:“你们如果还要去那里干活,我就把工作辞了,我陪你们一起烧沥青!”

挂了电话后,我脑里更多盘旋着的话,还是父母担心我钱不够花的那些话。

父母亲对于二十岁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栋旧房子,你住在它里面,它为你遮风挡雨,给你温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会和房子去说话、去沟通、去体贴它、讨好它。搬家具时碰破了一个墙角,你也不会去说“对不起”。数十年以后,你才会回过头来,注视这没有声音的老屋。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剩下一千一,还了老梅的几百块钱,老梅死活不要,我塞进了他口袋里:“等我没钱的时候再和你借!”

只剩下了五百块钱,还要留着防身,我的鞋子什么的都泡汤了,看着右边鞋子内侧的开胶,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

好好奋斗,会过去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但就算我年轻气盛心怀大志,也只算是有上进心的小蝼蚁,我的命运,由不得我们掌握。我想办法出人头地,每天努力拼搏奋斗勤奋向上,为车间贡献再多工作能力再突出又如何?我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