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刚刚那个似梦非梦的情景,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我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一点凌乱的迹象也不见。除了头痛,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春,春v梦?!

我的脸红了,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从睫毛底下偷偷看他。他的眼睛一下子深下去。薄薄的双唇在我面前轻轻扇动,无限诱惑。

孙思文站了起来,刚刚他一直坐在椅子里,整理桌上的一摊子账本似的东西,淡道:“没有。少奶奶又看错了。”

最终我当然还是拧不过他。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抗争到底,我觉得为了一朵小樱花得罪他不值得嘛。他来解我的衣服,我低着头红着脸由着他去。等到要解肚兜,我不乐意了,僵了一会,他无奈地让我趴下,把带子解开就行。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是纹一朵小樱花在肩头,有必要解肚兜带子吗。可是还是顺他的意趴下了。一开始还是有点羞,可是到后来,我差点哭出来。

我低着头接过来了,嘴唇也不敢碰到杯沿,稍稍吸了一口。辛辣的感觉从喉头窜过,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我上次说要带你来,你不要,现在可后悔了吧。”他笑着放马慢慢走,那得意的样儿,好像是一个向人炫耀土地的大肚子地主。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让小贝跟你们去吧。我……”

然后他抬头,n住了我胸前。这是第一次被这样直接的面对面n住,没有隔碍。他的舌头灵活而湿热,在下面捣乱的手突然刺了进去。

我开始有点后知后觉地觉得怕了。他这两天对我说话的那个刻薄相不停地涌上心头,我对他已经一点把握都没有了。在这个家里,刘牌坊看不惯我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连安玉宁都看不惯我了,那我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安小贝年纪那么小,他说什么也不顶事。何况我现在所获得的那个安全的堡垒,也是安玉宁给我的。

安玉宁看着我,没说话。

我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多你应该都听过了。对了,我让我的掌柜去找徐铮了,我想拉大哥做柳意钱庄的第一个客人。”

安玉宁看了我们一眼,懒洋洋地道:“这儿你也不是不熟悉,找个人陪你们去就是了。我就不去了。”

我捂着额,摇摇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他身边还跟着安家云鹤和云蔼两兄弟,笑着叫我“小舅妈”,我也没有精神理会了。

众女纷纷用帕子掩着嘴笑,三夫人也不介意,也凑着一块乐儿。看起来,倒是一副婆婆好儿媳孝的天伦画面。

又见鬼了,我没事提起这个干什么。

安玉宁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又丑了。”

他朝我伸出手,轻声道:“小韵,过来。”

又一声闷雷响,我努力按捺住,没有跳起来,只是往小贝身上挨了挨,道:“这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孙思文放下手中的账本,无奈地道:“你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叹气,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愁成这个样子?”

孙思文道:“下雪路滑,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文君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如是,奴婢便先告退了。”

玲珑道:“姑爷让我陪着小少爷,一时就忘了时辰。小姐,你快起来吧,别冻着了。”

“小韵,你怕死吗?”

画里的是一位女子。懒倚在窗边,青丝妩媚,伸手拨弄身边的棋盘。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因是她慵懒的神态,就显得有些寂寞了。国色空蹉跎,也是一件憾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要伤心了,忍不住顶了他一句:“您贵人事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哪里管得了世事。

文君面色酱紫地下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复又觉得心有余悸。上次是为了小贝,这次是为了安玉宁,我已经三番两次顶撞过刘牌坊。只怕日后就更不得安宁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听着雨声起来的。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安玉宁坐在窗边,支着额,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大喜,这句话我爱听,然后又拉着小贝来,让他给小贝算一算。他说小贝是难得的富贵命,以后可以做状元。我更高兴了,哗啦啦地赏了他五两银子。花钱买开心么。

“娘,你这样不好看!”

我吓了一跳。要知道我们两个的身高差距并不大,他这样搂着我,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早恋的小孩,像什么话。我忙不迭地推开他:“小贝!”

我汗了一把。我和安玉宁的位置,中间都还能躺下一个人,连手指头都没碰到,抱他个头啊。

我和孙思文信步在院子里走,四处看了看,道:“先生,那件案子,进程怎么样了?”

我懒洋洋地道:“去啊,怎么不去。”

我感激他,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相公,却是真心疼爱我的。自然,他的生辰,我也一定要让他满意。

小贝好像很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笑了一笑,还是不打算带他一起去。

我撇开头:“孙先生呢?”

我无辜地道:“你给我买的手炉啊。”

刘氏眯起了眼睛,半晌,方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道:“这少奶奶,倒有几分手段。少爷不着家那么些天,也没见她急,却到底还是让她把人留住了。不愧是安四的女儿。”

我这才去扶,却被她一把挥开手。她跪在地上,捧着的那一方绣花裙角,已经被撕了一个大洞,那是刚才摔倒的时候,被旁边丫头手里的油纸伞挂住,给扯烂了的。

我含笑,低头抿了一口茶。盖子一掀,浓郁的茶香瞬间四溢。点心是平常,这茶,却大有来头。那是远道而来的冻顶乌龙,工序复杂,而且产量极少。

我道:“你天天对我说他是摔的,我给你骗一次就算了,难道还天天给你骗?舅舅,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也要早起!我要盯着你们,不许你再对小贝动手。既然你把他交给我,我就要负责……”

刘氏……介绍几次她也还是那个贞节牌坊样。

他在黑暗中嗤笑了一声,道:“他是不是说你是承天命而来,是大富大贵之命,让你惜福?”

我奇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