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师傅见到许家的大家长,姿态就摆得更低了,“许行长。”

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屈有男吃痛的蹙起眉,不及张口抗议,病房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领头冲进来的是扎科,接着是sofia,还有屈师傅。

“嗯……唔……”抗议的呼喊声在他嘴里变得细碎,变得像引人遐想的娇吟,惹来他愈发激狂的索取,生生的挤上床,挤进被窝,挤入她两腿之间……

“……”屈有男咬紧下唇,极力忽视。

呃,关于这点还有待商榷,屈有男安静的持保留态度。

白衣天使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轻轻的带上门,屈有男顶着张大红脸暗自叹息,突然枕着自己的男人动了动,伸出长臂捞过她的手,指压按摩她被针头扎得青紫的手背,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冷的手在厚实的大掌里吸纳着他暖暖的温度。

扎科抖开sofia暗暗拽扯的手,“我是屈的好朋友,工作伙伴,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没事。”

终于,许恪动了一下,他靠向椅背,转着皮椅晃了晃,“我结婚什么时候需要通过董事会了?公司里有这条规定吗?”

这不是那个司机先生嘛,屈有男想到他是许恪派来的卧底,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淡然的答道:“早。”

我已寻寻觅觅好几个世纪

他拂开她犯上作乱的手,扣在枕头旁边,脑袋悬在她上方,晶眸锋芒疾闪,掀动薄唇吐语:“流氓也好,色狼也罢,都是因为你。”

“那我可以换衣服了?”

她这一掌对他来说当然不痛不痒,而且她气得红扑扑的脸蛋娇似桃花,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狭小的车厢里,两人沉默不语,惟有引擎转动声不曾止歇,又过了一会儿,屈有男说:“那也不能这么胡闹,你想过后果的严重性没有?你我的身份、关系,一切利益的纠葛,不是一场姐妹易嫁就可以解决的,到时候舆论会怎么议论?我的爸妈还有你的爸妈要怎么去面对?婚姻不止是两个人随意决定的小事,而是牵扯到两个家庭的大事,何况你的家族位高权重,更不允许如此儿戏。许恪,你不要病急乱投医,即使我们结婚了,估计不但帮不了你稳固在盛世的地位,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望着他优雅远走的背影,屈有男像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冰水似的速冻结冰,良久才听到她仿佛发自地狱的声音:“许恪……你个大混蛋!”

0146

许恪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正认真阅读文件的屈有男,卷发依然冶艳的披散肩头,脖子上围了几圈印着黑白格子的绉纱丝巾,他猜想她是为了遮掩他昨晚种下的“草莓”才这样的吧?

车窗外的风景飞驰后退,很快进入到市区,稀薄的晨曦中一些早起锻炼的人在马路边运动,打太极的打太极,跳舞的跳舞,她扯扯唇,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熬到这么悠游自在的一天?

0132

巨刃撕裂血膜直达花心末端,破身的痛如火舌舔过般急速在身子里蔓延,掐断了她的呼吸,梗住了她的心跳,她只觉眼前一黑,不禁失声大喊,甬道内壁猛烈的抽搐,脆弱的包裹着蓄势待发的亢奋,而她,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我们家很穷,那个……唔!”

“呵呵呵呵~~”他蓦然诡笑起来,眼白微微的泛出殷红的血丝,俊美无俦的五官萧冷冰霜,曾经的柔和儒雅被一片黑暗阴邪覆盖,虽然仍旧漂亮得令人心碎,可惜磨利了棱角,轻轻一碰即血溅五步,身首异处!

0114

“……”屈有男干笑两声,“明天吧,明天我去买礼物。”

“呃,就是……就是……”要她怎么启口呀?屈有男为难得话都说得口齿不清,于是她气呼呼的转向许恪,“许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大家有话好好说,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但是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爱,因为我也许根本不在你的心里!

“嘿!扎科。”有人低唤了一声。

“我问你,你知道国内的急救电话号码是多少?交通事故报警电话是多少?万一你被人撂到荒郊野外身无分文,你应急的办法是什么?”

现在口诛笔伐的矛头没指向她,大概是因为媒体对生面孔的她还不是太清楚,相信以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真相的狠劲儿,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一旦他们挖到她居然是许恪未婚妻的妹妹,并且还是著名设计师马奇奥未婚妻的身份……老天,她简直不敢想象将来的局面会混乱到什么程度!?

扎科说:“你是有才华的,至少在与你同期进公司的设计师里你是优秀的,工作认真、勤奋、任劳任怨,也许有一天你会成功,可惜你惟一缺少的是时间,关于这点马奇奥觉得他能够帮助你。”

“知道都是怎么写他们的吗?钻石王老五未婚妻下落不明,不甘寂寞另觅新欢,百万豪宅赠佳人。”sofia努努下巴指向前方的名车,“看起来不像捕风捉影嘛。”

听她说的是意语而非英语,扎科先是一怔,瞄了瞄表情平淡的许恪,接着也不再忌讳在场有人听不懂,用母语反问道:“你手机一直没有开,房间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还给柜台留了言,没人通知你吗?”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发现只及他胸口又仰起头不确定的问:“你让我来帮你量身?”

“刷卡……”

屈有男忙转头看了看,随手指着一栋水晶屋模样的别墅说:“我喜欢这间!”

屈有男像

“既然这样他干嘛干嘛……”屈有男握拳,一脸的不齿,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恪,“干嘛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他避而不谈,老是左顾而言他的态度让屈有男深感挫败,又不能当场翻脸,怎么说理亏的是她这一边,屈有男不得不再次暗暗咒骂屈得男。

屈有男一边遥控米兰方面尽量配合马奇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先找她报告,能减轻一点马奇奥的压力就减轻一点;一边又要抓紧时间四处寻找打听姐姐的下落,同时还要安抚扎科越来越急躁的情绪。

推开镶着玻璃的木头大门,屈有男即刻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熨斗释出的蒸汽弥散,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驮着背站在案前,手里拿着大剪刀细心的裁剪着画好粉线的布料。

当还有半个月就要步入婚姻礼堂的时候,父亲从国内打了一通电话立时让她骇出一身冷汗——姐姐失踪了。

临近婚期的前一个月,屈有男和马奇奥刚到希腊拍了一组婚纱照,八卦杂志隔天就拿了其中一幅做了封面。

总统套房里的摆设完全没有超出屈有男的预想,甚至远远超过她能想象的程度,她怀疑自己走进了某个王室的城堡,或者某个昔日宫殿改建的博物馆。

马奇奥拍拍她的脸,“忍一下,等媒体的人走了再去休息。”

我来到了元朝吧

0013

“所以,我要嫁个有钱的男人。”两全齐美、一箭双雕。

她恶寒的抖了抖,搓搓手臂上一颗颗立正站好的鸡皮疙瘩,大摇其头,盯着他盛气凌人的脸,说:“许恪,跟你相处得越久我越发现你其实很幼稚。”

他大言不惭的接口道:“只对你幼稚。”

屈有男没辙,转身把东西收拾完,然后许恪单手拎起两个大包,扶着她的腰潇洒帅气的离开了医院。

到了门口,乔桦拉开车门等在一边,屈有男突然问:“要去哪儿?”

“回家。”许恪理所当然的答。

刚才从一个牢笼里出来马上又回到另一个牢笼,屈有男感叹自己的命运,于是说:“闷了这么多天,我想到处走走。”

许恪望望阴霾低矮的天空,寒风阵阵,没一样是适合“到处走走”的,他下意识的想否决,但见她一脸的渴望,遂转头对乔桦说:“你先走吧,我们下午再回去。”

乔桦没有异议,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拦了辆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