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有男哭笑不得,“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不需要,不劳你麻烦了。”

屈有男灌了一口香槟,借此掩饰袭上双颊的燥热,眼珠不自在的转移开去,“没什么……呃,食物很好吃,大厨很厉害。”

这天老爸出门给人送货,好不容易耳根终于清静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屈有男摸出素描簿在上面画图,许是遗传了祖上几代都是裁缝的基因,从小她就对剪裁、设计服装抱有极大的兴趣,8、9岁时便会给姐姐改校服、帮娃娃做漂亮裙子了,虽然父亲对她表现出来的天赋嗤之以鼻,时不常还打击一两把,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无法阻止她爱好这门手艺。

诶?!屈有男一个激灵猛的一震,这要是把场景换成八大胡同的花街柳巷,店员换成是浓妆艳抹的老鸨,而某人是猎艳寻芳的风流才子……呃,那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来到一幢公寓楼下,经理讲解着公寓内的设施,建筑结构等等,屈有男小声嘀咕:“盖得再漂亮再好有什么用?万一有住户超过3层以上的高度就要晕眩,还不是白搭。”

“啊!”她尖叫着躲到浴室里,用力甩上门大喊:“没有,我洗完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消遣她是吧?屈有男反唇相讥:“你呢?修仙啊,一客牛排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许恪可有可无的颔首,面色不善,然后两人匆匆离开,留下屈有男有气无力的面对许恪,她搓搓手臂,“现在一切如您所愿,我们可以开始谈了吗?”

艾米却答非所问:“你吃奶酪么?意大利的奶酪听说也很出名。”

屈有男马上友好的和sofia握手,“你好,我会说中文。”

“姐,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屈有男搅着电话线,挫折的觉得有力使不上。

从小到大打许恪那儿得来的挫败感、自卑感一直似魔魅般纠缠着她,虽然她十分明白跟一个天之骄子较劲无疑是愚蠢的,可是当父亲一遍又一遍反复的重复他如何如何、怎样怎样时,最后总会归功于“他是一个男孩”。

“A3500。”

“是吗?ken先生要离开了?”马奇奥遗憾的问。

“好。”许恪坐到椅子上,仍然保持着微笑。

0011

沉静如水的夜晚,一栋明显存有洛可可遗风的老久建筑里乍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月光斜照的大床上一团凸起挣扎扭动了一会儿,然后探出一条细瘦的手臂找到床头矮柜上扰人清梦的电话,“喂……”

屈有男浑浑噩噩的愣了神,她吃吃傻笑,“你?”

“嗯,我。”扎科翘起二郎腿,“婚姻能给人带来幸福这句话,我基本认为这都是欺骗人的谎言,上帝原谅我,可我真这么想的,比如你决定嫁给马奇奥,绝非因为你爱他,不过是把婚姻当成一块想往高处爬的垫脚石……”

屈有男哑然,面容呆滞,他又说:“我极力劝阻过马奇奥,而他怎么回答我的?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并敢于大胆去把心里的想法付诸实践的女人,在运气、激情统统用尽的时候仍旧不轻言放弃努力,他甚至说你向他求婚这个举动很有创意。”

这的确像马奇奥会说的话,屈有男失笑,古怪的家伙,且是让人不期然收获感动的古怪家伙。

扎科说:“你是有才华的,至少在与你同期进公司的设计师里你是优秀的,工作认真、勤奋、任劳任怨,也许有一天你会成功,可惜你惟一缺少的是时间,关于这点马奇奥觉得他能够帮助你。”

“所以,你被他说服了?”屈有男问。

扎科点头,“持保留态度,静观其变。”

“那么现在呢?你犹豫了?后悔了?”

“是犹豫了。”他突然不自在的耙了耙头发,“你们的婚礼是我主张先行取消的,显然这次马奇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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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我的劝。”

搞半天从中作梗的人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屈有男猛的站了起来,滚烫的咖啡洒到手上她痛得用力甩手,“噢,该死!”

扎科忙不迭的握住她的手,皮肤上一片赤红,他说:“快去冲水,不然会起水泡的!”

0086

屈有男一头冲进洗手间,拧开龙头,冰冷的水一接触到火辣辣的肌肤顿时害她连打了几个冷战,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真是跌至谷底,先不说刚听完扎科的话令她满腔五味杂陈,最让她摸不透的是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走出洗手间,扎科捧着一个简易药箱对她说:“过来,我帮你上药。”

找到软膏挤在红彤彤的伤处,清凉的药膏带着点点刺痛,屈有男倒吸了一口气,扎科小心翼翼的拿起棉棒帮她涂开,动作轻柔,嘴里还不停吹气,“忍一下,情况不是很糟。”

屈有男盯着他满头的金发看了一小会儿,问出心中疑惑:“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扎科一顿,缓缓的说:“预感到了危机,希望能提醒你,虽然马奇奥和你谈不上爱情,但还有恩情,他或许不够格做一个好的丈夫,做一个不能背叛的朋友总够了。”

屈有男蹙眉,“我为什么要背叛他?”

“没有最好。”他显然不愿再说,捧着她的手继续细细的吹气,以减轻她的痛楚。

“不,扎科,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认为你在羞辱我。”

“抱歉让你有这种感觉,不过相信我,我绝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屈有男瞪眼,“别想隐瞒,既然说开了只管说完,你知道我的脾气。”

他望向她,勾唇极富魅力的一笑,“你的脾气我当然十分清楚,ok,为了我们的友谊,我诚挚的希望你今后多多留心ken。”

0087

“我好像听到有人提到我。”门外传来许恪惯有的低沉磁哑的嗓音,办公室里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的他高雅清冷的站在不远处,墨黑的眸子似有穿透力般的直直射向他们,使他们双双一栗。

“嗨,ken!”扎科最快恢复如常,热情的招呼,“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犹如利刃切割着他们交握的手,屈有男下意识往后一缩,抽开了,扎科不动声色的瞄了瞄她,起身迎过去,许恪淡然把视线移开放到扎科脸上,答道:“不能来么?”

“怎么会?荣幸之至。”扎科哈哈笑着,“请坐。”

“不用了,听秘书说你们打算约我餐叙,现在方便吗?”许恪省去寒暄直奔主题。

“方便,我们什么时候都方便。”扎科转头对屈有男说,“亲爱的,麻烦你去通知sofia订餐厅,谢谢。”

屈有男赶忙颔首,匆匆拨了内线,许恪注意到她红肿的手背,用中文问道:“怎么受伤了?”

屈有男不好意思的说:“不小心咖啡洒了。”

“怎么这么粗心?”他语意近似责备,语气却是疼惜的。

屈有男刚被警告要留意他,这下她终于有点觉悟了,他对待她的样子比较偏向情人而非准姐夫对待小姨子……老天,她乱了,彻底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