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萧云的眼里,虽然他刚刚才和柳紫烟接触,却已经发现她这人处人待物,绝对的是心细如发精明无比。当然,这也值得理解,一个失去男人的女人,独自要撑起一个家业,如果不处处留心,又怎么能支撑得下去。

只是在想到韩星时,萧云心中倒是翻腾了几下,这个丫头片子眉目如画长相动人,只是整个一冰山美人,哪个男人和这么一个女人搅在了一起,岂不是自找短命?

看那妇人不过三十左右,一头乌丝向后松散地盘起,扎了一个看似散漫却不随意的发髻,脸如香莲,肤若凝脂,双眸流春波,十指似春葱,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呃,只是在她俏丽颜容的背后,好像透着几分多愁善感。

“我见她也可以,不过,”萧云决定逗逗这个黄毛丫头,“你嫂子长得漂亮吗?”

“是!”古天风捂着脸,带着那几个人迅速退到了门外。

这是萧云第一次掏腰包请人吃饭,而且请的是一位美女,他的心情也因此显得格外好。

“轻雪姐,你家里还有哪些人?”萧云装作不经意地问。

黄思远虽然只是一个医院的院长,但他有个哥哥在银市算是狠人,白狼自然不敢在他身上打主意,在他看来,对付一个从乡下来的萧云,却是绰绰有余了。

当时,萧云在帮老头办住院手续时,用身份证做了登记,黄院长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足为怪了。

又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这一天来,萧云还真饿得够呛,早上为找那怪老头,连一口水都没沾牙;后来老头带他到酒楼,他只顾看着老头狼吞虎咽,自己却忘了动筷子。这当口,他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前胸贴着后背,自然顾不上酒了。

自己这么一个大好青年,还没有享受到人生真正的乐趣哩,就这么走了比窦娥还冤啊!

萧云的心已经平静不下来了,问:“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谁?”

“好,是好……”萧云气得已经没话和他说了。

真的?不可能!黄院长不仅是骨科医生,更是骨科专家,自然不相信一个浑身骨头被撞成412块、即将要死亡的老头,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连这简单的东西也不懂,还能画什么画?”老头怒道,“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

萧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承蒙夸奖,多谢,多谢了!”

翠花人长得很漂亮,就是为人特别刻薄,很有算计,她之所以提议要收养萧云,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看他长得一副好身板,能下地干活了。

他从身上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纸墨笔砚,还有微型烘焙炉,一样一样的放在了茶几上。柳紫烟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只见他将那颗牙齿烘干,碾成粉末,放在砚台里,开始了磨墨。

从侧面看上去,他那张充满阳刚的脸上,神情是那么专注,那模样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图,难不成他当真会用画来替人换骨?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我腰椎骨被千年凝冰针所伤的?

还有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这家伙真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啊!

柳紫烟一时思绪翩翩,而望着他的目光竟有些傻傻的了。

想起刚才他的吻,她的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这个家伙也太刻薄了,即便是为取那颗牙齿,也不能就那么蜻蜓点水似的一掠而过啊!

呃——我这是怎么了?

就在柳紫烟胡思乱想的当口,萧云已经画好了腰椎骨。

他将画在茶几上往柳紫烟的面前一推,笑问:“柳姐,你看可像不像你的腰椎骨?”

柳紫烟曾经看过医生给自己的拍的片子,为想着自己哪一天能从轮椅上站立起来,她经常对着那片子研究,自己的腰椎骨就像画一样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看了萧云的画,让她吃惊的是,这画上的腰椎骨,就如同医生给她拍出来的片子,一模样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片子上看去有点模糊,而他画的,非常的逼真,好像伸手就能取下来似的。

真是怪事,他那一双眼睛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上腰椎骨长势的?

柳紫烟用不可捉摸的眼神,看了萧云一眼,点着头道:“像,实在太像了!”

待画晾干了,萧云拿起茶几上的画,道:“柳姐,你坐好了,我这就给你换骨!”

他双手托起那幅画,来到柳紫烟的后面,贴在她的腰间,用手轻抚起来。此时,一股热流,由那张画里,流向了她的腰椎,同时,那种酥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嗯——哼……!!!

柳紫烟忍不住闭上双眸含羞合,轻呻慢吟起来。

“好了!”萧云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柳紫烟惊讶地发现,他扔上茶几上的那张宣纸上,所画的腰椎骨神奇地消失了。

她不敢相信地问萧云道:“你是说——我可以站立起来了?”

萧云的嘴角微微上翘,弯成非常迷人的笑,道:“嗯,你现在就试着站起来身来看看!”

平时,柳紫烟不知有多少次试图想站起来,可是两腿就是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