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他看起来一头雾水的样子,上课上傻了吗?这书呆子。

"对气管很好哦,苹果,我特地问过我爸。"我进一步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感冒了?"老爸果然很紧张。

仿佛遗世独居于时光隧道之外的老cd店,以一种被这世界遗忘,也遗忘这世界的姿态安安静静的存在。

"没问题。"阿郎还是一边耍帅的这么说着,签完名还有够爱现的立刻拿起哑铃猛练习。接着阿郎用一种做作到不行的酷样说,"下礼拜总冠军,看你们要不要再过来加油。"

"嗯?"

"小雨,旧琴房要拆了,你知道吗?"我想她是知道的,但是我想起我们的相遇一时感慨还是忍不住问。

"什么不讲理?这就是道理!"老爸一贯比较难沟通。

我想这么相信,相信这又是小雨恶作剧捉弄我,可是很奇怪的是,我发现我不太相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真的。

"嘿!你看!"小雨指了指挂在琴房墙上的画像,出神地说:"肖邦最爱的女人是女作家乔治o桑。"

"嗯。"我低头承认。

"从中学开始,快六年了。"

"你昨天有去吗?那我怎么会没看到你?"

如果我不是回过头去看老师,我想她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我的视线,我说的她,就是那个很神秘的女孩。因为她刚刚跟我说那首曲子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所以我觉得她有点神秘。

我的看法是后者。在我看来,斗琴比赛就是自恋又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有多厉害的展示性比赛。

我被她透彻心扉的目光注视着,并感到极其不自在:"刚刚是你弹的吗?"我故作镇定地问。

"吓到你了吧?"她很得意地问。

在我记忆中,每当我练到很烦很累很厌倦而抱怨的时候,我总是会问老爸我为什么一定要弹钢琴。他总是会用强硬的态度说:

但是能够拥有,十年,也已经很长啦——

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今天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哦。

突然之间,我有种自己好像变成了小雨的错觉,困在别人无法理解的世界里,出不来。

自从小雨离开之后,小雨是我唯一的救赎。但是她却消失了。

"没事啦。"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我说,强颜欢笑地说。

"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担心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老爸,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你不懂啦!——

所以你要告诉我啊!你一直不肯说,什么都是秘密,这样我哪可能懂啊!——

说了你也不会信!

小雨……你在哪里……

"我要去煮饭了。"我只得敷衍老爸。

"嘿!不要煮了,今天是假日,我们出去吃,好不好?看你想吃什么?嗯?"

我知道向来不外食却破例主动提议的老爸为的是想要我开心点,老爸抛下他的坚持为的只是希望我能开心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凝望着这样的老爸,我反而很想哭,更想哭。

可是我哭不出来。拼命想哭却就是哭不出来。

勉强着自己出门陪老爸去吃了顿各怀心事的意大利餐。之后我以要和阿郎、阿宝他们打球为借口,在餐厅外和老爸道别。对此老爸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要换作是以前的话,他肯定又是一阵啰唆的瞎操心了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