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了冷沦笙一眼,看来是算准了手下的人会自自觉的跟着不走,监视自己?没那个必要。那么,是试探自己吗?不过,那个都没有关系,只要小笙同意的事情,都会有实现的一天……

所以,自己何苦呢,何苦杀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也许只是曾经,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这世上也本没几个的……

“不可以啊。”零扶起靠在门边的简行,“如果这里不行的话为师先行离开。”

白隐叹一口气,“算了啊,以后出去记得带上我啊。”见眼前的人儿如遇大赦般地点头,便加了一条“无论多近,都有带上我!”

“要小八带回来吗,还是带主人去?”那人安静地说道,这次有些奇怪,之人居然没有动手动脚的,让自己已经习惯的身体落寞了一把。

“很快,我希望很快。”回来前让人照着原图绘了上千份,分给冷沦家这些年来在各地建的支部,算来也有三天了,也快了吧。冷沦笙讪讪地从那人怀里挣出身来,向门口走去,“你随时可以走的啊,从这里到出去的门从来都不上锁的,你知道的。”

“领回来?”冷沦笙语气中渗入了迫人的寒气,没错,若不是他拎着释儿回来,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居然有孩子了,但是……

“比起那个,释儿和进宝到底怎么样了?”缠mian问道。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引得令儿放心大胆地时不时来府上待上一阵子呢。

“啊,笙你……你……”牙羽獠惊诧不已,难不成笙要在这里……“笙,我自己去休息便好,你……”

但是他们善于察言观色,看了这些人自动把自己当成重要人士了,那么自己会直接被带到炎长老那里吧。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炎便将笔从纸上移开了:“阁主,此人属下于六年前第一次在扬州城外的玉林山区见到,那是属下因一张虎皮与他起了争执,属下亲见他用血控制各类蛇,并利用他们咬伤了属下……”

看着冷沦笙毫不犹豫跨出的步子,牙羽獠感觉喉中突然有东西浮了上来,逼着自己不吐不快。正当牙羽獠赶上前去几步,正欲张嘴时,却见冷沦笙回过头来:“獠儿不必如此,的。”

冷沦笙细细看着进宝细瘦的胸膛,失血有些多,之前还有些冻伤,幸好没有被挪动,不然就算是自己也无力回天了。冷沦笙小心处理好伤口,叹了一口气,释儿太宠进宝,一点苦都不让他吃,宠溺惯了他,从小到大其实自己让进宝尝试着各种身法,但是无论是赤手空拳还是仰刀仗枪,甚至连基本的呼吸吐纳,刚开始都会有些烦人,释儿便看不下去进宝费神费力,明知这样做根本就是害了他,但是一回身看见进宝稍稍皱眉的样子便很快将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严父架子丢地乱七八糟。如此,不知这些伤会不会留下些病根。

进宝,你快醒醒啊,醒醒啊,像当初阻止我杀小野兽一样,阻止我的杀伐之心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对吧,对吗……财拼命大声说道,身体却是一点不受控制,没有丝毫要摇醒进宝的意思。

“爹爹,我有点累了,要不先睡一会儿儿,等下爹爹叫醒进宝啊?”进宝抖抖着声说道,眼中全是哀求之色,好想好想陪爹爹一起等下去啊,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要爹爹同意,自己可能便再也不会醒来了吧?财闻言突然把进宝搂地更紧了:“不行,进宝,爹爹还没有说一夜好梦,进宝不可以擅做主张睡了。”进宝听见财口气有些虚,便费力地抬起头,见爹爹紧咬着嘴,不让牙齿颤的声音透出来,原本殷红的双唇现下已然一片苍白心中不由剧痛,爹爹这样抱着自己,该是更冷些吧,可是,可是现下除了合上眼睛,自己什么也不能为爹爹做了……

院里种着一颗松树,针尖样的叶子散了一地,树桠上却还是枝繁叶茂的样子,这就是松树的本事啊,明明已经落了一地了,却还是实力遒劲的模样,哦不,这应该是淘汰了弱势的能力,换上了更强的。

想到这里,成伯定了定心:“车也备好了,家主快去吧,老奴住您马到功成啊。”而后拉着面色惨白的容成令儿快步走出花园……

冷沦笙笑了:“这才是乖小孩啊,饿了就要哭吗。”

一天后。牙羽獠精疲力竭,卧在床上连话都不想说了,唉,结果,笙居然趁自己吻地有些忘情的时候反攻,现下好了,又被压了,一压还压那么久,唉,一如既往的久。

累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

其实暗殿还真是个藏人的好去处,里面鱼龙混杂,人物形形色色,而且这暗殿里人进进出出,倒是将财进宝的身份掩得结结实实,没有人怀疑自己招来了不是杀手的人进来。

少年并未抬头,众人却是感到了他烟波流转处散的澄澈光芒。

那人见少年突然有了动作,眼中闪出惊愕,而后收起脸上调笑的神色,口中的轻慢也收了几分,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怎么,刚刚还说要活的,反悔啊?”

少年稍稍沉湎了一下,便被一声呵斥打断了,滚开?也是啊,在这里很久了,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滚”以外其他的字眼,自己也很想滚开,远远地逃离这里啊,尤其是在乞讨一次次失败,困厄难当,感觉生命就要被施舍给自己的人抽回的时候,更是想不顾一切地离开这里,但是每次踏足另一条街,总会碰上更直接的危机,或是气势汹汹的地头蛇,或是仓皇逃窜的越狱囚犯,或是平时老实,被得罪后飙的平民,每个都像是针对自己一般砍杀过来,让自己不得不回来面对这里迟缓地向自己爬来的死亡。

就在所有遮拦都倾覆入水时,一个人突然弹了出来,直挺挺地立在湖上方,身后背负着一根粗大的木桩,双手被反绑在木桩上,双掌紧紧贴着木桩粗糙的表皮,近看却是五根细不可见的漆黑绳子分别绑着那人的四肢和脖颈,绳子向外一直延伸到湖边的植物根上,偶尔还会随风颤一颤,带着那人迎风如旗一般飘荡。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那个时候是行儿注意到自己了,但是却没有看自己,仍是似有似无地看着天空,但是自己却可以感觉到他真实的笑意,于是答道:“啊,确实,在找千穗草。”

冷沦笙靠在十一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眼神微冷,獠儿,要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吗?

炎挥了一下手,便有黑衣人背起师花二人,几个点地便迅冲出山去,而后师三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然后带着还能动的人离开了。

师汝惊异地回头,却见三叔一击未果,第二击便要出手,师汝狼狈地躲闪,心中恨极,脚下却是越来越乱,不期撞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却是花沁人见师三爷打伤师汝,气怒交加冲了出来。

简行叹了口气,无忧阁啊,不知为何,自己依稀有些和无忧阁有关的不好的回忆呢……

暴戾之人,简行心道,再回头看小虎不要命般往前爬,心中陡然猜到了些什么,眉头不由颦了起来。

呵,自己和沁人从来都是由阴谋联系着的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传音说:“阁下是斐浅吗?”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久违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总是带自己去烟花之地,还一脸享受的游离其中,还问自己喜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