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通强忍背上的剧痛,顺势一滚,已在破庙之外。张不痴好不容易挡开头顶上砸下来的木头土块,一跛一颠的走出庙门。

柳楚飞见这么容易就搞定这两个白痴做自己的小弟,不仅也对自己佩服万分,柳楚飞,你真是太有才了!

“我们也送两位新人点礼物,祝两位新人好聚好散永不相见。”声音从破庙外传来。

他身上的谜团太多,她解不开,但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他,虽然他现在叫柳楚飞。

“师弟是天下第二师兄自然便是天下第一啦,这个你还真不要不服气,谁叫你是我师弟呢。你想想,没有师兄哪来的师弟啊。”

龙婷却无暇顾及老太太的感受,甚至也无暇顾及自己身上被老头子金龙指劲洞穿的血洞,因为本来全身冻僵停止呼吸的柳楚飞身上竟有了一点温度,他竟然没死!

两人不敢回头,也不敢叫喊,谁也不知道身后这两人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他们必须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只是脚下却慢慢快了起来。身后那一对影子似乎没现他们加快度,两人能看到的影子终于由四条变为两条。

从淮河上漂流而下的竟不是船!而是一块浮冰。

孟清清低声问柳离乐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柳离乐道:“我们如今已没有退路、只能前进,你应该会游泳吧?”还好答案没有让他失望:“我当然会游泳,但现在水这么冷,我怕、我怕……”

朝堂之上。

等孟清翔、铁云两人酒醒过来时已是中午,段和三人也不知去向,铁云想及龙婷拜托他一定要保护好段和,而如今段和却下落不明,又想到龙婷抱着柳楚飞不知生死,不禁心头大乱。孟清翔洗完脸拍了他一把道:“快洗把脸吧!”铁云道:“你打算去哪里?”孟清翔笑道:“当然是去京城了。”铁云疑惑道:“去京城,你去京城干什么?”

金蒙要不搭弓射箭,龙婷顾及柳楚飞的伤势也不会找他麻烦,只是他这一支比后羿高几百几千分的箭却让龙婷怒上心头,一脚踢出,两人上冲带起的水花被龙婷这一脚一踢登时变成数百支冰箭,冰箭怒啸着飞向金蒙及他的一班手下。

柳楚飞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拉到水中,冰冷的淮河水有如剑锋一般沿着他张开的嘴巴刺入他的喉咙,柳楚飞吃了这个暗亏再不敢在水中胡乱说话,只是眼中却满含对于水的恐惧。

“朋友好大的口气!”声音沉稳有力,说话的人虽然也在军船上,但柳楚飞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就凭他随便说话便将声音传遍河面的这份内力江湖中就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对方也没料到军船上竟有这等高手,赔礼道:“刚才那位兄弟说话多有得罪,还望各位海涵。我们今夜确实有事要办,对各位招待不周之处等他日再行补上,如何?”

云裂呼出一口长气问那信使道:“相爷有什么吩咐么?”信使悄声道:“相爷让云爷不必送李逵到京师了。”云裂道:“不送京师那怎么办?”信使做了个就地处决的手势,云裂表示明白。信使叮嘱道:“此事不能有半点耽搁,云爷做完之后即可回京师了。”云裂道:“你和在下一块处决么?”信使微笑道:“云爷不要误会,相爷对云爷那可真是没得说,在下这就告辞。”云裂抱拳道:“一路顺风。”

柳楚飞却一点都不着急,微笑道:“我看赵公子是个君子,只要单飞飞愿意应当很容易逃脱的。”孟清翔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柳楚飞笑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我看单飞飞看那位赵公子的眼神可有些特别哦。”

赵林风想出拳格挡却已不及,无奈之下只得以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躲开柳楚飞这一脚,右掌却已切向柳楚飞脚腕。

那些官兵早有提防,两人坐下马匹还没来得及冲到囚车旁就被官兵的长枪刺的血肉模糊。不过那两匹马也没有白死,一众官兵被马匹的冲击力逼得东倒西歪。孟清翔乘此机会跃过官兵朝囚车扑去,柳楚飞却没有他那么利落:身下马匹慢慢倒下,柳楚飞无奈之下只好从马背上跳下,落地之后重心不稳,在地上前滚两翻这才化去马匹前冲的力道。幸好官兵们此刻也是自顾不暇,柳楚飞这才免去和马匹一样的命运。

龙婷几欲立毙那凶手于掌下,十几条人命啊,刚刚还坐着喝茶的十几个大活人竟在不到一柱香的工夫里全部被他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试问、天良何在,法理何存?

柳离歌一手拉着全无内力的柳楚飞,只得用一只手来硬接孙伤双掌的劲力。掌劲相接,柳离歌被孙伤强大的掌劲击得向高空飞去。

铁云不想自己竟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手上:那个男人确实身无内力,我虽然留了不足一成的真气护身,但一个没有内力的人还是伤害不到我的啊。

柳离歌两人听了这话不禁脸上一热,慌忙起身道:“敢问阁下是?”说话那人一身精悍的武士打扮,相貌甚是悍勇,道:“武威侯座下房放奉命有请柳姑娘,哦,应该是柳夫人才对。”柳离歌微笑道:“原来你是风从云大人的人,我还以为是蔡相的人呢!”

龙婷躲过柳离歌凌空一击,见阿呆向后退来,心下大喜,出手抓向阿呆双肩。阿呆不理会她对付自己的招式,自顾自向后退去。说也奇怪,龙婷一抓竟没能抓到阿呆一根头,阿呆却已退出门外。柳离歌见阿呆业已退出门外,乘着龙婷惊愕的刹那纵身而起,跃至门口拉了还在后退的阿呆抬脚就跑。

金雪离一见原来是阿呆这个心肠很好但脑子很坏的废物,大笑道:“阿呆兄弟,你想诛我?”阿呆似乎一愣,冷声道:“阿呆是谁?”金雪离见他神态不似作假,这才感觉到害怕,颤声道:“你是谁?”

那店小二轻功不弱,听得饭桌飞来带起的“呼呼”风声,脚尖一点,身子高高窜起,手指搭在了房顶横梁上。饭桌从店小二脚下呼啸着飞过。

当哭闹着的阿呆被那绝色丽人抱入怀中抚摩哄劝时吴县令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绝色丽人如同哄孩子般的哄阿呆,但每当想到这样美丽的女人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为妻,吴县令就同情心泛滥,每每想救这女人于水火,让她做自己的正妻。吴县令也不是没将这种想法付诸言语或行动,只是……

风从云微微一笑道:“蔡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北方这边制作头油的作坊可不愿意‘香头坊’和自己抢生意,因此联合起来抵制‘香头坊’,江南‘香头坊’头油虽说驰名天下,但却不曾真正进入北方。”蔡秦这才确信风从云所言,赔笑道:“风大人啊,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因此我也就多嘴多问了几句,还望风大人不要见怪。”风从云淡淡的道:“蔡大人多心了。”

但不论龙婷怎么想也没想到慕容仙儿竟不吃自己这一套,只听她道:“我姐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天下第一女捕头龙婷,看来不是盗贼,这么说你应当是奸人了。”

这三个字在龙婷耳边炸开,她、她怎么也会到这里来?她不是誓不能离开那个地方一步的么?

李思思知道瞒不过她,道:“不怕龙姑娘笑话,实际上他是我的……”

“妹子你才漂亮呢,你皮肤这么好,用什么护肤品啊?一定是江南凝脂阁的雪花露吧。”

龙亭阁一时没反应过来:“慕容家主,比武招亲?”又道:“慕容家主不会是女的吧?”李思思笑道:“怎么,你也想去试试?”龙亭阁想到龙婷不知是胜是负,道:“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车怕有不托妥吧,不如我们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