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心湖道:“却不知两位大师有什么指教?”笑僧对怒僧道:“师弟,就劳烦你请韩前辈到少林一趟吧。”他话说的虽是好听,却是要押解韩心湖去少林。说完之后也不再看韩心湖半眼,走到龙亭阁与那中年男子身边,取出少林秘制疗伤圣药大还丹,与两人服了。

五月初五、龙舟赛。

一个似乎刻意压低嗓门但还是比一般人要响的声音道:“这有什么好想的,那帮白道的乖孙子要是敢来,老子干他娘的杀一个够本!”

龙先生话一说完就觉手上一松,双手终于恢复自由,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一声娇斥道:“我要——你去死!”龙先生随着这句话飞了起来,高高的飞起、高高的落下,最后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切而热烈的拥抱。

龙亭阁听见庄内似有打斗之声,苦于自己重伤未愈,只能起身到窗前看那漆黑的夜空。那打斗之声却是越来越近,龙亭阁怕自己被误伤,打算先躲起来再说,童星秀却已跑了进来,拉了龙亭阁跑了出去。龙亭阁这一跑牵动伤势,胸口顿时剧痛起来,童星秀此时也顾不得避嫌,背起他几个起落向庄后面跑去,她也并不出庄,自一间破旧的小屋开启了秘室,将龙亭阁放下,让他自己好生照顾,便走了出去,想是应付强敌去了。

龙亭阁见她为自己竟不先去抗敌,心中自是感激至极,心想:“你龙亭阁何德何能,竟蒙听竹庄童小姐垂青?”

秘室之中一片黑暗,并无日夜之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龙亭阁但觉饿了,童星秀走前已说了食物的位置,他摸索着找出食物吃了,闲来无聊便打坐练功,那真气却如雨水般似乎被蒸了,龙亭阁不觉叹气:苦练了十数年的真气,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丁封领着百十帮众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听竹庄,时落花见庄内并无高手,自己也不出手,只看着听竹庄庄丁在利刃下飞溅出朵朵血花。看着这一边倒的战局,听竹庄庄丁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争先恐后向庄外逃去。丁封目光望向时落花,时落花示意无须赶尽杀绝,一时庄丁源源如潮水般向庄外涌去,而人群中那个瘦弱的身影正是童星秀。

时落花眼如利剑般出寒光,直至庄丁散尽,他还是没有现龙亭阁的身影,而此刻、龙亭阁定然还在庄内。

搜!

上百人搜了整整三天,依旧没有找出龙亭阁的身影。时落花直至撤出听竹庄的那一刻,仍旧没有说出半句怀疑丁封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丁封不由对时落花死心塌地。

黑暗之中不辨天日,龙亭阁只记得自己吃了十三次食物。秘室之门忽然打开,强光照射得龙亭阁睁不开眼睛,只觉一股久违的幽香飘入鼻孔,知道是童星秀到了。

龙亭阁问她怎么挡退强敌的,童星秀说那晚庄院被攻破,她知道保不住这听竹庄,因此便领了一帮庄丁拼死冲了出去,后来她父亲童天威回来,这才请一帮朋友夺回庄院来,她一到听竹庄自是先来看龙亭阁了。龙亭阁听得大为感动,双目泛红道:“却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童星秀道:“第五天了。”又道:“我爹想见你,你还是去见见他吧。”龙亭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我这几天弄得又脏又臭,这样去不太好吧?”童星秀知道他这般注意在她父亲心中的形象自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脸上掠过一抹羞涩。又见他几天不曾洗漱的模样,不禁失笑道:“那你先去换套衣服,我等你。”

童天威年岁虽已不小,但他天生一副虎背熊腰,看来丝毫不见老态,反而更显威严。龙亭阁心道:“童姑娘娇小美艳,她爹爹却高大威锰,看来丝毫不象,她大概是象她母亲了。”

童天威道:“龙少侠是不是受了重伤内力尽失?”龙亭阁见他初次见面就这么关心自己,那自是看在童星秀的面子上了,答道:“童伯父果然好眼力。”俗话说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童天威不禁笑道:“哪里、哪里,只是你经脉已被韩心湖所使阴劲震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今生不能再习练武功。”龙亭阁听他语气中有为自己疗伤之意,忙道:“还望伯父指点一二。”童天威道:“这治疗之法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须得四个内家高手齐力施为,将你经脉之伤用内力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