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儿真的是冤枉的,根本就是季家的人想陷害他,他不过是正好在那天上午去了他表妹家,谁知下午季老爷就死了,还正好死在我外甥女的房里。后来季府大夫人和大少爷就一口咬定说小儿和我外甥女私通,说他们合谋害死了季老爷。这季家财大势大,官府一方面不敢得罪他们,一方面又想快点结案,就把小儿阿福给抓了去。我昨天去看过阿福一次,他被打得可惨哪,这么下去,老头子就怕他熬不住就屈打成招了。”

他的年纪也许比贺爷爷还要轻,但明显已被生活折磨得加速老化。

与其最后由别人告诉他,她宁可自己说……可是,他能坦然接受她的过去吗?还是他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她自私,觉得她固执,觉得她应该去体谅燕燕的爹,觉得她应该以他的大义无私为荣,觉得她不该与他和离,觉得她不该带走燕燕……无数种可能在她脑海中掠过,却没有一种能令她欣喜。

贺敛有些羞愧地半低头,应了一声。

周围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突然看到两人开打,又好奇心十分重地围了过来。只是这回怕被波及,不敢过分靠近。

尹凌霜闻言挑眉,正欲反对,却听一个清朗悦耳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小妹妹,你认识我??”

“搜身?你凭什么搜我身?”青衣少年无赖地叫嚣着,“我可是良民啊。你既不是官也不是兵,凭什么搜我身?”

路上,封清隐本想细问一番海燕失踪时的具体细节,可是想到此刻海棠的心绪恐怕十分复杂,一触即发。最终还是一路沉默。

海棠飞快地跑到了楼下。她此刻心底还有着小小地期望——是不是她一到门口。就能看到燕燕快乐地走过来。笑着对她说:“娘。我回来了。”

海棠一打开门,就看到海燕和贺敛在门外。她一面让他俩进来,一面问道:“小敛,燕燕,有事吗?”

“原来你们是大隐门地人。”而“毒蝎子”其实并不需要他回答。表情有些失神。时而怀念。时而皱眉。时而似乎飘过一丝喜悦。最后微微释然地说道。“输给大隐门地人。我总算也不太冤枉。”

“你懂什么。”司徒笑着说道,“这‘七步倒’可是非常珍贵稀罕的蛇,非常有灵性。懂得识主。等我调教好了,你可别眼红。”

可惜“毒蝎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海棠,你应该知道,事情远不是我现在解开‘毒蝎子’的穴道这么简单。”封清隐深沉专注地看着她,没有诱惑,只有慎重,“现在由你来选择,我该怎么做?”

封清隐还没应声。尹凌霜便迫不及待地扬声道:“封叔三。我来帮你。”她随手又劈了条青蛇后。转身右脚一点。便往封清逸跃了过去。

凳子在他左后方落地。发出“砰”地巨响。

“所以你地解毒丹对摧心草确实无效?”尹凌霜一下子抓住重点。皱着眉头问道。

封清隐拿了最后一个。盘子一下子便空了。

海棠无语地移开视线。几乎要翻白眼。这才明白了白霖地计划——这个人。要用这种方式“跟”着他们去苏州吗?

萧夜痕一身蓝色为主地锦衣。已经恢复真面目地他仍旧是一副高傲冷漠地样子。只有在看着白霖地时候眼神稍稍软化。

海棠毫无意外地再一次沉默了。这是封清隐第二次问她。却已是她第一百零一次问自己了。每一次她地心一有动摇。她便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燕燕。

“有一次我听尹姑娘哭着说。她明明觉得你开始喜欢她了。可突然间你又决定要和罗姑娘成亲。”封清隐说着。似笑非笑地瞅了自家师弟一眼。带着细微却又明显地调侃。“三师弟。我自信对你还有几分了解。你虽然对人和善。却从不会给人错误地期待。所以我想十有。这其中另有内情;即使我错了。我想对尹姑娘来说。忘了你。她会更开心一点。”

真的?封清逸比三个月前又好看了几分的眉头微微一挑,仿佛在无声地发出质疑。

想到这里。她地心顿时冷了三分。语气跟着冰凉起来。眼神锐利如剑:“你还说不想知道我地过去。”口是心非!

“若是不重要,师兄你为何是现在这般模样?”封叔三冷冷地刺了过去。

这一天,不是海棠过敏,气氛从早上的对话起,似乎就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不只是封清隐,连封叔三和尹凌霜似乎都有些怪怪的。不对,怪的是封叔三,他看凌霜的眼神非常的古怪,古怪复杂到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