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金也吓傻了,直到看见三人都躺下了,才想起屋里的周小曼,只见周五金挺着大肚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在屋里,钟鬼灵把捆仙绳放回了包里,转头也进了屋,只见周小曼仍旧像刚才一样平静,仿佛是在熟睡。

“应该是…!至少也有女人参与!”钟鬼灵道看了看神色怪异的大夫,把周五金拉到了一边,“周先生,还魂煞不是外行人靠远程指导就能一个操作的法术,小曼出事前,至少有人交过小曼三种不同的方法,且小曼都照做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封信里至少有三种材料,分别用于这三种方法,这其中,有一种方法是必须要有人在其它地方同步做法才能成功的,且做法者应该是女人!”

这是一种源于民国时期的法术,与道术的关系不大,多传于民间,据传是伪满时期由一些移民东北的日本巫术师带入中国的,此法术传入中国之初乃为邪术,后经过中国本土一些巫婆神汉的改进,其作用原理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改观,抗战时期,此法大多被应用于对付冤孽冲神的症状,已然可以归为“正术”之列。请牢记

“啊!?”听钟鬼灵这么一说,周五金差点背过气去,虽说自己不知道所谓还魂煞究竟是什么玩艺,但是钟鬼灵脸上的冷汗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遗症?什么后遗症?”听钟鬼灵这么一说,周五金也虚了。

“挂号信?”钟鬼灵一愣,“这年头年轻人都用emial…怎么还有人用挂号信?莫非是什么广告信件?”钟鬼灵眉头一皱。“哎…宋先生…你问没问物业…那信是不是寄给周先生,而是由小曼代签的?”钟鬼灵问道。

“晚上呢?晚上您也一直忙…?”

“哎,大夫,您看,我进去对病人有帮助啊…”钟鬼灵一低头,从大夫的腋下钻进了房门,一看钟鬼灵进屋了,方云主也想借势往里进,却被大夫拦住了,“哎哎…大叔,你也是她男朋友啊…!?”看来钟鬼灵这随机应变还真把这个守门大夫唬弄住了…

高中毕业后,周小曼考入了四川美院,周五金还挺高兴,但说实在的,并不是高兴女儿考上了大学,原来这周五金在外面搞了个对象叫江玲,因为怕女儿知道所以一直是偷偷摸摸搞地下活动,这次闺女要到外地上学,自己可算是能大摇大摆的和江玲来往了…

“我早就说过,来天津是为了照顾我老同学的面子,小伙子,跟你说句实话,我的老本行是看风水,画符驱邪我可不再行…最近江苏那边有一个朋友要买写字楼找我帮忙去挑,因为周家这个事,我已经拖了人家一个多月了,现在这房价一天一个样,已经不能再拖了…”方云主一摊手,钟鬼灵也傻了,本以为是个世外高人呢,原来是个看风水的…“方前辈,这件事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如果办不成,是不是就拿不到钱?”

在历史的长河中,道术的发展史基本上就是一部“害人”与“反害人”的斗争史,在众多道门先祖的眼中,自然界天然形成的冤孽都很好对付,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种种“人造冤孽”以及那些以害人为目的孽阵邪局,而在那些匪夷所思的害人阵局中,“煞局”虽说毫不起眼,但却是操作难度最大、最难被察觉的邪局之一。

“娶”周五金的闺女姓王,比周五金大三岁,上边有四个哥哥,下边有两个弟弟,都是狠角色,此外这闺女还有个大爷,手下也有四五个儿子,外号王家大队,从老子到儿子个个都是方圆二十里没人敢惹的主,据周五金自己形容,当初也是那闺女看上了自己,被逼婚倒插门的。

电话中得知,方云主住在远洋宾馆*,约好见面时间后,钟鬼灵一咬牙干脆先到滨江道买了一身高级衣服,虽说咱没钱,但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显得低你一头啊…

“真是辛苦您啦…现在像您这样的活雷锋可不多了…”钟鬼灵给方云主倒了一杯水,“您是…孙总?”失而复得,钟鬼灵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早就把老头姓方的事忘了。请牢记

攀谈中,陆孝直得知,这位大老板姓孙,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于是便想让这位孙老板帮忙介绍份工作,而这位孙老板在得知陆孝直是道教清微派的门生,转擅驱鬼镇邪的符禄之术后,也是如遇救星,坦言有一笔大买卖想找陆孝直帮忙,并承诺事成之后有十万块的酬金。十万块!这对于每天身上现金不多于十块钱的陆孝直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所以便连什么买卖都没问便盲目的答应了这位孙老板。

拿着褶皱的存折,钟鬼灵早已是泣不成声,后悔自己当年误解师傅,没有好好的尽为徒之道,这时师弟孝直也过来了,问明原因后,这个平时从来也不爱说话的人竟然也哭了起来。闭着眼,陆老道压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临终前的愿望:如果兄弟二人将来长本事能挣大钱的话,最好能把那把宝剑买回来,而当钟鬼灵问及宝剑究竟卖给了谁时,陆老道脑袋一歪,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虽说没轧到脑袋,但钟良的头皮却被轮胎蹭破了,血流了一脸,而且滑倒时摔的也不轻,处理完面包车司机后,交警便打电话到钟海辰的单位通知其来接孩子。看着儿子脸上的鲜血,钟海辰心中暗到不妙,看来这一次那个保命的“十世哀煞”好像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虽然交警一个劲的说这孩子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类的话,但在钟海辰眼里,孩子命越大危险可就越大啊…

钟海辰这一喊,值班室里立即出来了两个大夫与一个护士无菌室并不在住院部,所以此楼层夜间仍在就诊的病人只有钟良一人,说来也怪,这一来人,眼前的护士忽然白眼一番,浑身一个劲的哆嗦,不出五秒钟,眼力的凶光和脸上的黑青都没了,发现自己的手被钟海辰攥着,护士也开始喊救命,这时值班的大夫和护士都跑到了二人跟前,一看眼前的情景也傻了,一个男的攥着一个女的的手,这明明是耍流氓啊,怎么他还喊起救命来了?

这下把钟海辰可气坏了,心说这个陆老道可真够恶毒的,为了一百块钱竟出如此毒咒,老子今天就留在医院过夜,你要等就等着冻死吧…!想罢,钟海辰气呼呼的把纸条扔在了地上,骑车便去了医院。

说句实话,当历史车轮运转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时,夜不闭户的时光早已是一去不返了,能碰到像钟海辰这样的好心人,陆老道自然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作为一个出家人,他唯一能祝福钟海辰的便是类似于“好人一生平安”或“好人有好报”一类的话。不听这些话还没什么事,但一听陆老道如此祝福自己,钟海辰只能一个劲的叹气,陆老道见状忙问其原因,钟海辰便把儿子身患绝症的事向陆老道讲述了一遍,陆老道听罢,在询问过钟良的出生时间即生辰八字后,先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一阵,而后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可把钟海辰笑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