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选择、然後
再次冲干净沾在时雨身上的污物後,尧光拿来一条毛巾,草草擦干时雨的身子。透过镜子,时雨看到了自己全身都是鞭打的红印子,还有挨打和磕磕碰碰造成的青紫。以及,面无表情的自己。镜子中的女人,有一种奇怪的眼神。便连自己都难以透。因为伤口被鲁地触碰,她的眉头蹙起,但仅此而已,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呆在这里。”尧光冷冷下令。而後他抓起地上的毯子,离开了浴室。不久之後走回来的他的手上,拿著一张新的毯子。他将毯子铺在她原本坐著的地方,而後看著时雨道:“过来。”
看到尧光拿起一旁泛著冷光的手铐,时雨向後微微退了一步。
见她这样,尧光的脸色上浮现出了些许狰狞。他走过去,一把拉过时雨。时雨想要抓住什麽,可是尧光更快一步将她拉至水池旁,而後将她摔在毯子上。“住……”
金属契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喃喃声。
再一次,她被他禁锢。
她不知道她在这个浴室里面待了多久。不论什麽时候,里面都是暗的。原本因为极度饥饿而疼痛不已的胃也已经不那麽疼了。期间,尧光进来送了两次食物,并强行抱了她三次。他再也没有让她去过浴室之外的地方。时不时的,她会有种被冰冷瓷砖包围的错觉。
她没有丝毫地进食。她知道她应该吃点东西,但是她什麽都不想吃。她甚至想,就这样饿死算了。第二次尧光给她送食物,发现她什麽都没动後,拿起柠檬水就往她嘴里灌去。时雨挣扎著,柠檬水浇得她几乎满脸都是。酸酸的味道给她造成巨大的刺激。她剧烈的咳嗽著,而後开始呕吐。因为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东西,她只能呕出一些酸水。
在她禁食後的第二天晚上,尧光走了进来。这次他并没有拿放著食物的托盘,而是一只针筒。他轻轻地推了推,确保空气被排出後,拉过时雨的右手臂。
因为没有补充过能量,时雨全身无力。但是看到针头,她开始挣扎,虽然没有作用。
“只是营养罢了。”尧光冷冷道,“如果你死了,麻烦的人是我。”说著,他将针筒中的体注到时雨的体内。
看著针筒内的半透明的体慢慢减少,想著它从针头顺著自己手臂上的血管进入自己的血循环,时雨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死不了了。
注完後,尧光将用过了的注器扔到房间的垃圾桶,而後再次走进浴室。
他打开了禁锢时雨的手铐。只有在他帮时雨清理身体以及抱她的时候,他才会打开那副手铐。他曾在时雨被禁锢的时候抱过她,不过他似乎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因为水池太近,他必须要注意不会撞到水池,因此感觉很不痛快。
他将时雨拉到浴缸旁,打开她的双腿,急急地进入,单方面感受著这具干燥的身体带给他的带著些微挤压所导致的痛楚的快感。
时雨微微张著嘴,急促地呼吸著。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也不会再惊呼。她也习惯了身体上的新伤旧伤被挤压带来的疼痛,少有皱眉。在被侵犯的时候,她感到了巨大的空虚,以及害怕。她已经变得不是她了。她看向了眼前的镜子──
镜子中有一个微张著嘴、一脸麻木的憔悴女人。她清楚地看到,她被侵犯的样子。
这个女人,不是她!
她想要挣扎,这时尧光突然发起了一波迅猛地抽。变得剧烈的灼热疼痛使她微微弓起了背。接著,散在腹部的灼热体标示著这次的结束。
这时,她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放在水池台边缘的东西。
然後,她微微地笑了。
那是一个,很是轻松的笑容。
看到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雨脸上竟然浮起了笑容,尧光感到一阵心惊。原本准备就此松手的他一把抓过她,将她翻过来。头撞地的声音响起。但是尧光没有任何的停顿。毫无停顿地,他发起了第二波的进攻。
再次将自己最饱满的欲望释放在时雨的背部後,尧光才发现,不知是因为撞击还是因为太过剧烈,时雨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抱起时雨,将她放在浴缸里,开始用喷头清洗她的身体。在将水淋到她的身上前,他小心地调整著温度,而後用温热的水清洗著沾著污物的身体。他发现,她背部的最初始的三道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了。
清洗後,他轻轻擦去她身上的水珠,而後抱著她,将她放在新的毯子上。犹豫再三,他还是拉过了她的左手,将她铐在水池地下的水管上。接著,他用毯子将她裹好。
接著,他将头凑近她的脸颊。看著她的脸,她脸上因为憔悴而产生的凹槽,他停下了。他小心地抚著她的脸,而後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接著将手指印在了她的额上。
“晚安。”他轻声道。接著他关上灯,锁上门,进了寝室。
当她醒来时,她依旧是全身酸痛、满身倦怠。她试著活动了一下左手,果然,被铐上了。她渐渐清醒,而後想起了昨晚她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她直起上半身,上了水池台,慢慢地索著。
没有。怎麽会没有呢?难道说被收走了?
她渐渐焦急起来。接著,她听到一声沈闷的坠地声。她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一闪。
是掉了吗?
她向前倾去,继续索著。
在哪?在哪?她到处著,终於,她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将那个东西抓在手里。据形状,没有错,正是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
那把剃刀。
因为左手被禁锢一直向上举的关系,她的左手处於麻木状态中,难以有明确的感觉,更别说使上力气。她只能用牙齿咬住裸露的剃刀刀背,而後用右手旋开刀柄。
在抓过刀柄时,因为些微的颤抖,她的手轻轻划过了刀锋。些许的刺痛告诉她,她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
看来,是足够锋利了。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已能够看到些许。在一番活动後,左手的麻木感也消退了不少。她将剃刀放在自己的身旁,努力向下拉扯手铐,让自己的左手手腕彻底暴露出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後,时雨拿起了身旁的剃刀。因为些许的惊慌,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右手上又拉开了一个口子。她紧紧握住刀柄,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後,割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锋利的刀锋划过手腕。在寂静的环境中,似是能够听到皮肤被划开的声音。虽然很是紧张,她还是划下了另一刀。
鲜血涌出,带出了血腥味。虽然她无法看得清楚,但是她知道,能够自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感到的温热体的流下知道,鲜血确实在自伤口向外流著。同时流走的,还有自己的生命。
她放下剃刀,用右手缓缓上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下,能够感受到那温热的体。
这样,就好了吧。
对不起,
但是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对於我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
请、原谅……
渐渐地,她的眼前出现了她小时候的事情。模糊地记忆渐渐变得清晰。她走马观花地看著自己的一生。同时,她的意识却出奇地清晰。这个、便是人死前会看到的,所谓的回望吧。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神奇的感觉。她看著这一切,却有种在看著电影的感觉。而且仅仅是三流电影,只是一通流水账罢了。
记忆中出现了夏尧光的身影。很普通的相遇,很俗套的发展,很笨拙的求婚。如果自己是导演的话,肯定会写出更好的剧本,会让演员展现出更好的演技。可是,就是这些情景,却让她口很闷。她本以为她体内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本以为她的泪腺以後都只会是个摆设,现在她知道,她在流泪。
尧光、尧光、尧光、尧光……
她在她的心里一遍遍地呼唤著他的名字。
她试著伸出手,却是什麽都抓不到。
“尧光……”这个名字终於冲出她的嘴。她嘶哑的声音轻轻荡在空空的浴室中。
她看到自己对他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以及紧紧握住的双拳。她记得那时候的她自己,记得那时候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保持这个笑容,迫使自己的藏起自己的真心。她眼神中的怜悯,是对自己的怜悯。她笑容中的嘲讽,也是对自己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