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村民并不认识他。

监听器?

屋里的三个人瞳孔骤缩。

当然,这速度上来了,弊端也很快暴露。

刻不容缓。

重逢的这段时间,周觉山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在思心里清楚。尽管这里算是半个蛮荒之地,但他仍心存正义、刚正不阿,然而依她对缅甸的了解,那两个村子位于矿场附近,村子里常住的居民应该都是当地的矿工以及其亲朋好友,“不择手段”……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无差别轰炸,那这些无辜的百姓大抵也是要没命活了。

没有辣椒,也没有生冷的东西,她想通了,还是养伤要紧,最近胡一德那边迟迟没动静,周觉山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这里,她要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可不能拖大部队的后腿。

“……”在思气馁。

“哥哥,你叫什么呀。”

她有些冷,手脚冰凉。

他要他的手机。

第十七章

怕你们真做,就说到这吧。

“周团长!”

一回生二回熟。

“你在给周觉山打电话?”

“哎呀!在思小姐!你醒了!我听说你的手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

她明白。

“哎,你说,你是不是偷摘了我们家的菜!”

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她。

“不会。”

在思闭着眼睛,软软地躺在地上,没有知觉。

整片河岸朝外凸出呈半圆弧形,周觉山恰好背对着刚才经过的地方坐着,河岸边的凉风拂面而过,大自然的草木味道沁人心脾,他目望着远方,随意地把玩着裤袋里的打火机。

在思虽然刚来缅甸不久,但对克钦地区也早有耳闻……

“我、我只是想谢谢她,没别的……”

“小姐,水我给你接好了,你进来吧,不烫的。”

“而且这女人身上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只要咱们不放人,没人能知道她其实还活着。更何况……她还目睹了我们轰炸村寨的全过程,把她放出去,多半会泄密的……”

一枚k413手雷滚到了距离她不到40米远的地方,她猛地趴下,抱紧了头,不到半秒,飞溅的钢珠和碎片将她落在远处的水桶给打成了筛子。

……

在思撇嘴,忍不住嘀咕,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开个玩笑而已,“我有说过不帮吗。”

“你帮我,会有好处。”

“什么?”

“送你一样东西。”

“……”

在思轻哼了一声,屈屈一个礼物而已,她是那种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人吗。她眼珠一转,瞬间笑着点头,“成交!”

在思转身,她推开周觉山的手,将压在底下的照片抽了出来。

——想当初,在军区里,阿珍跟她说过的那番话,仍旧让她记忆犹新。

散布谣言、欺瞒军队、恶意开采铁矿资源……这个卢镇长为了谋求一己私利,前后害了多少的无辜村民?前几天,要不是周觉山他们运气好些,逃过一劫,南掸邦军第三团的几百孤魂野鬼都能过来找他索命了。

所以说真的,哪怕周觉山今天不主动来找她帮忙,她如果早知道南掸邦军是想解决这个家伙,她应该也早就主动献计了。

在思抿唇,仔细想想,“其实在我看来……卢俊才既然身为镇长,达仁镇的一把手,他在达仁镇的账目一定是谨小慎微,那么你如果在达仁镇查不到他的问题账目倒也不算稀奇。至于深入查账的话,你不如查查看他的境外资产,再查查看他子女的公司有无账务支出上的漏洞。如果这些都查不到,退一万步,暂时对他这个受贿者置之不理,去找他的那些行贿者们,一般行贿的人都不会只对一个人进行行贿,一旦查出一个真实问题,把行贿者抓起来,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让行贿者供出口供,然后顺藤摸瓜……想必很快就能把卢俊才绳之以法了。”

她眼神锐利,越说越起劲儿。其实在思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有没有用,毕竟她也没做过诸如检察官之类的工作,而她刚刚的那番话都是她从国内的反腐反贪剧里学过来的。

国内的反腐反贪剧一向拍得比较贴近现实,她猜,这可能恰恰也就是中国政府用来反贪的真实方法吧。

周觉山敛眉,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他想到了胡一德,如果胡一德那家伙也能用这种方法这么简单地解决,那他和整个第三团的日子应该都会好过很多。

在思担心,探头看看他,“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这个办法不可行吗?”

他为什么一直皱着眉头。

“不,可行。”周觉山微笑了一下。他低头,用手指摩挲着在思的脸颊,忽地弯腰,狠狠地咬了在思的脸蛋一口。

在思又羞又恼,打他一下,“东西呢?”